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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僅僅限于這般,回家是沒有結局的辱罵與哭泣,他想快點上天堂,那里很好,比家里好很多很多!但他找不到。更讓他驚惶的是,四周陌生的景物讓他找不到了來處,他跑的時候只是盯著那條線,沒有看四周的景物,以至于現在才發現。他有些慌張的看了看,陌生的人,陌生的店鋪。男孩慢慢走著,等到天暗下去,才后知后覺的難過,癟了嘴,哭起來。四周的人看過來,帶著一種打量的眼神,但沒有人來管這個漂亮的小男孩——他們更多是一種看戲的態度。“找不到mama了嗎?”忽的頭頂傳來清潤的少年嗓音,溫柔的。男孩抹了抹眼淚,看到那人。少年穿著寬大的藍白校服——是附近高中的校服款式,人生的清瘦,自行車筐里一個籃球,五官好看,高中生見他不說話,揉了揉他的頭發,無奈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家吧?!?/br>時星抽噎,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放在高中生的手心里。于是,聞夏把他送入那扇門后。當年,時星十歲。聞夏十八歲。十八歲的聞夏騎著車送時星回了家,又沿著熟悉的道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還未進門,先聽到了哭聲,母親的,哀痛而絕望。他聽見陌生人說。“節哀?!?/br>就這么一場相遇,幾乎是兩段相似、又不盡相同人生的開端。在八年之后,他們再次遇見彼此。總計十三年的錯過,近五千多個日子。五千個太陽,升起落下,晨曦與黃昏,在沒有遇見的日子,他們沿著各自的軌跡走著,倘若沒有遇見,他們會和別人的人生軌跡重合在一起。聞夏在一個午后,和時星一起躺在陽臺的地板上,身下是毛毯,身上是霞光。“我們這么早其實就遇到過了,”時星說,“是不是很神奇?”“也得虧你記得了,”聞夏感慨。“聽著了有什么感覺沒有?”時星笑著問他。他說:“如果當時我知道,你要回去那樣的地方——”“你會怎么樣?”時星著看他,拿了個橘子,剝了皮,掰了一瓣橘子,聞夏張口接過。“把你搶回來,”聞夏親了親他的嘴角,橘子味兒的親吻,“當童養媳?!?/br>你不必經受苦難,我陪著你就好。倘若你經受了,也不要背著我舔舐傷口,我親吻你的傷口。白天,也能看到星星與月亮。以后的日子,他將替聞夏記下星月的輪廓,在頭發花白的時候,幫他回憶,風花雪月與柴米油鹽。“我永遠愛你?!?/br>番外三番外三聞夏想著,要挑個日子去帶時星去見見母親。聞夏的母親叫徐青,人年近六十了,平日里就在樓前賣賣報紙,她這個年紀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其實靠她逝去的丈夫,拿那些福利補貼,雖不至于說吃香喝辣,但過日子是夠了。徐青卻不想閑,甚至有時候聞夏打過來的錢她都會退回去。“這些錢您得拿著啊,”聞夏無奈,“我又不是外人?!?/br>徐青說:“那你先把你內人帶來我看看?!?/br>徐青知道聞夏有個對象,卻不知道是男的,在帶時星去看她的前幾天,聞夏才遲疑著告訴母親。“我交的是個男朋友?!?/br>這聽著不太好,聞夏都三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輕,翻來覆去,居然還是個男人,徐青“唔”了聲,說有事兒,先掛了。過了五分鐘,徐青才把電話重新撥回來。“長得好看不?”徐青問。聞夏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答了:“好看死了?!?/br>“那就行,”徐青斷定,“那就是個好孩子?!?/br>電話開的外放,時星聽著的,憋笑憋的難,掛了電話后倒在沙發上笑個不停,說:“長得好看可不一定是好孩子?!?/br>“那你算哪門子壞孩子?”聞夏去撓他癢癢,時星怕癢,忙認輸,“說來聽聽?!?/br>“把你cao哭的壞孩子,”時星在他耳邊,不正經,他剛剛都笑出眼淚了,也可能是聞夏撓癢癢撓的,眼角是胭脂色的,特別好看,偏偏是那種不正經的好看,“是吧,聞夏老師?!?/br>“放屁,”聞夏拍了下他的屁股,“好好收拾下,人模狗樣的去見見我媽,省得我媽掏支票把你趕跑?!?/br>“我可不跑,”時星笑著說,“我的老師比支票貴重多了,那可是大寶貝?!?/br>說是這么說,時星還是好好拾掇了下自己,特地去買了西裝,黑色的西裝,領帶固執的用聞夏在時星十八歲生日送他的那一條——款式其實已經不太流行了,但時星說:“戴著有種歸屬感?!?/br>聞夏想,等回頭從家里回來了,他得再給時星買一條。這一輩子總不能為了個破歸屬感,就只戴這么一條領帶不成。設想總是美好點,但真正去見徐青那天,時星剛好出任務,累了半天,渾身都是汗,不僅是爽了約,人模狗樣也沒能做到,澡都沒沖,西裝也穿的亂七八糟,聞夏無奈:“不用急,我媽什么時候都有空?!?/br>“讓媽等著總歸不太好啊,”時星對著鏡子打領帶,臉上還帶著潮紅,“幫我系下?!?/br>時星這聲“媽”叫的太自然了,聞夏都愣了下——時星的母親自殺而死,“媽”這個字對于時星而言,意義太大了,在他十八歲之前,意味著背叛與虐待。聞夏走過去,低眼打領帶。“聞老師,你這樣像個小媳婦,”時星忍不住,親吻了下聞夏的頭發。“瞎說,”聞夏說,“緊張嗎?”“還行,畢竟是你媽,你都那么好,mama也一定不會差?!?/br>第二次聽著了,聞夏抬眼看他。時星察覺到他的想法,笑著說:“早就走出來了,記著是記著,總歸不能這樣記掛一輩子吧,你看,你是我的,你mama不也是我mama了——好啦,別擔心,親一個?”兩人親吻在一起,天氣很好,陽光燦爛,跟金色絲絨一樣,時星扣著他的后腦勺,他和聞夏身高相差不大,他穿著鞋子,而聞夏赤著腳,他于是看起來倒是比聞夏高了些。唇舌交纏,嘴里還有薄荷牙膏的味道,聞夏推開了他,耳朵通紅。“行了,別親了,再親下去今天就不用去了,”聞夏說。“硬了嗎?”時星捉住他,“五分鐘就行,不耽擱?!?/br>時星對于聞夏的身體太熟悉了,不用五分鐘,兩三分鐘就丟槍卸甲,身子都軟了,最后瞪了時星一眼,去擦了擦,換了條內褲。出門都在十分鐘后了,下午三點多。聞夏的母親住在普通的居民樓,之前曾經想讓她住那種福利設施都比較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