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來??!不打就不是男人!”女人挺起胸脯,狠狠地瞪著她丈夫,“我好吃好喝管著他,還天天不學好,天天打架!你說我該不該打他?”面的著妻子,男人揚起來的手最終沒有落到那張臉上,他無力地放下手,從地上撿起那件灰灰的衣服,先替小孩穿上:“俊卓,跟舅舅說,是怎么回事?”小孩捂著臉頰抽噎:“舅舅,我沒有打架?!?/br>“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在妻子的白眼當中,男人抱起了小孩。付俊卓是私生子,那時候付俊卓的mama未婚先孕,肚皮一天天大起來,這在當時的村子里是一件非常大的奇聞,她很快就淪為了村民們茶余飯后的笑談。平時出門,也會有人指指點點。那些看似沒有任何利害關系的人,甚至是那些平時對著她能笑呵呵的人,背后說起這樁事的時候,或猥瑣下流,或不屑一顧,讓她整個孕期的心情都非常壓抑。但她始終相信,那個令她懷孕的男人會如約回來娶她。然而她沒有等到,因為后來她在醫院里難產死了。小小的嬰孩,就成了她哥哥的負擔。付俊卓出生的時候,腎臟先天有疾,必須動手術,作為孩子母親的哥哥,付俊卓的舅舅不可能看著孩子就這樣下去,于是在老婆的白眼之中,出錢為付俊卓動了兩次手術,然后又把他養到了七歲。可以說,這樣一個舅舅,其實已經仁至義盡。那時候,農村里上學不是管得那么嚴,于是付俊卓沒上過幼兒園,直接上了小學。人的記憶確實很長,并且有些事情還能口耳相傳代代相傳,那些和付俊卓同齡的孩子們,漸漸地也從大人嘴里知道了付俊卓是“沒爹媽的野雜種”。付俊卓長得也好看,也應該算是比較討人喜歡的長相,然而他在那堆孩子眼里,就是能夠被欺負的對象,在自己漂亮的舅媽面前,也是個費錢的討債鬼。過得也比較慘。八歲的時候,一個踩著高跟的漂亮女人過來,將付俊卓帶回了他親生父親的家。去了親生父親家,物質上豐裕了很多,能學到在他那個時代,在那個農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比如鋼琴。就這么一晃小學過去了,到了初中,付俊卓個頭抽高,也長開了,那個時候,付俊卓慢慢改掉了以前膽小挨欺負的形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響,性子變了不少。變得飛揚跋扈,囂張得厲害。確實,付俊卓的眉眼長相,還是配上飛揚跋扈的神色更好看,像火焰,又像罌粟。初中、高中、大學,一路都那樣走了過來,然后就在大學里遇到了生平對自己最好的人,傅審言。那個時候,傅審言為求得美人,追人花樣多得一塌糊涂,什么風里雨里接,深更半夜想吃什么直接去買,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傅審言都能做到。付俊卓沒被疼過,最后當然被追到了手。時光荏苒。冬天的太陽也讓人睜不開眼睛。A市的空氣很好,天空很藍。藍天白云之下,到處都是人聲、車聲。“沒魂??!呸!喂!說你呢!沒長眼睛啊給我道歉……喂!你別走!”很吵。很鬧。付俊卓白著一張臉,快步地走著,忽視并且甩掉了了身后跳腳的人,只想快點回家。他腳步很急,卻很輕,幾乎可以用“飄”這個詞來形容他走路的狀態,確實像個行尸,根本沒有魂在身上。身后那個被他不小心撞了一下的人,罵了兩句,再看看他這個狀態,還是閉上了嘴,沒有繼續再罵,撓撓頭走了。付俊卓撐著一口氣回到了家,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手抖到掏不出鑰匙,好容易掏出來了卻怎么也對不準鑰匙孔。人出了問題,嚴重到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動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放棄了一般,轉身回頭,慢慢爬上了樓棟的最高層——最近瘦得厲害,臉頰幾乎已經深陷,目光也不如以往那樣張揚,給人一種死水一樣的感覺。死水。死。上次,他是真想死。真想自殺。或許吧,也有那么一點想要逼迫傅審言將目光回到自己身上的意思。他成功了,也失敗了。他在浴缸里,深深地給自己劃開第一刀的時候,血忽然之間就從咧開的傷口中蜿蜒流出,順著小手臂,往下流,一直沒入了滿浴缸的水當中。血液流入水中,暗紅逐漸變淡、變淺,又似乎是在一瞬間就失了顏色,很快,后面的紅又填滿了這片空白。一圈一圈。清水慢慢泛出紅意。耳邊是蛇口的出水聲,血在歡快地流著,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手上猙獰的傷口,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一刀下去,除卻最開始的痛,現在似乎也不是那么痛。付俊卓看著,漸漸地,感覺心里在放松。似乎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滿身滿心排解不了的痛苦,痛苦尋找到了一個突破點,然后一擁而上,盡數涌現出來。他從水中抬起手,將手提出水面的那一刻,很重,花了不少力氣。浴缸邊緣放著一把匕首,刀刃上沾了些血跡。匕首很好看很精致,是他前不久看上,讓傅審言買下來送給自己的,大概那個時候,他心里就有了某種想法。現在他拿起這把匕首,端詳了很久,然后在手腕上劃開了第二刀、第三刀。血rou模糊是什么樣的,就是這樣。付俊卓看著自己的手腕,忽然之間嚎啕大哭。壓抑。壓抑。極度的壓抑。哭也沖不開的壓抑。他想起了當初和傅審言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傅審言為他挑好魚刺,小心翼翼地放進他的碗里。那個時候,他在傅審言心里的地位,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概就是無人能及吧。后來呢?后來他自己轉身離開,放棄了傅審言。畢竟他是個陰暗的人類啊。除卻張揚,除卻美好,除卻為數不多的安靜,剩下的就是歇斯底里,不可一世時不可一世,控制不好情緒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所以他就那么走了,自由自在,才不會去管傅審言的死活。這一走幾年。回來后,什么都變了。傅審言和別人在一起了,雖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