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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沁一瞬間就飆了淚:“哥……”顧沁從小就以哥哥為榜樣的,懂禮貌、成績好、長得帥、非常聰明,參加競賽都能拿獎,初中高中都是考的重點,她什么都是追尋著哥哥的步伐,直到陳息青出柜,陳mama瘸了腿,顧沁瞬間感覺天崩地裂。所以,為什么美好的人,其實有那么為人不齒的一面?光芒面都是假的嗎?為什么像哥哥這么好的男生,竟然是可恥骯臟的同性戀?不相信??!不能接受??!顧沁理解不了同性戀,又在父母的影響下,覺得哥哥不正常,同性戀很惡心很臟,就那時候那個年齡的顧沁的感覺,中二點說,覺得是陳息青親手毀了她的信仰。可是現在,她有點迷茫了。什么是干凈美好?什么是骯臟丑惡?她的哥哥是同性戀,臟嗎?不臟啊,現在看來還是美好得很,從顧沁女生的角度來看,除去性向不談,哥哥陳息青真的是那種非常非常好的人;丑惡嗎?不丑惡啊,他還是那個會保護meimei的哥哥啊。那么,她的爸爸不是同性戀,但是看看現在呢,是個舉著棍子胡亂傷害別人的暴徒。顧沁死死地抿著嘴,滾著眼淚給陳息青擦嘴角被打出來的血。有什么對?有什么錯?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不要怕,別哭?!标愊⑶嗖恢李櫱叽丝痰男睦砘顒?,看到她哭了,只當她是小女生被嚇哭了,手背給她擦了下眼淚,又轉過去,看著陳爸,“打夠了嗎?打夠了我去看爺爺?!?/br>看來是沒打夠,陳息青剛說完,那邊棍子又揚了起來。這次,陳息青徒手接住了木棍,第一次,面對著陳爸的暴力,他沒有默默忍受。說起來,陳息青小時候非常優秀,從來沒被打過,被這么往死里打,就是因為性向這回事。“你這是造反!”說實在的,五十來歲的中年大叔,陳息青打不過嗎?完全不是,只是他從來沒還過手,也沒有“造過反”。陳爸暗暗較著勁,發現根本奪不回他的打人武器,一時之間更是氣得不行,干脆一腳踢上陳息青的腿。陳息青被踢得退后兩步。“滾!現在給我滾!”陳爸的剽悍性子不是一天兩天,他粗著脖子讓兒子滾。一瞬間,陳息青覺得特別累,不能還手,反駁不了,只會把他往死里打,讓他滾。所以,為什么兩年多沒回來?回這個家做什么?無法對話,什么也改變不了,陳息青也不愿意把拳頭對向父親。上一次的大年三十,被打得回a市,躺了幾天,其實他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父親一時之間還是沒辦法消化這件事而已,慢慢地,都會好的,可能下次回家的時候會發現,其實父母也會心疼吧。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次他回來,面對的還是毫不猶豫就落下的棍棒。一點也沒有改變,鐵了心的他是同性戀就不認他這個兒子。心里有寒風呼啦啦地吹。現在陳息青相信,如果不是爺爺病了,他不回來的時間可能是四年、六年、八年,甚至更久。“我來接爺爺走?!?/br>本身爺爺是在老家這邊的一院,但是由于是晚期,老人家年紀又大了,醫院建議到更高級別的醫院去,那樣手術成功率也會大一點,不至于連手術臺都下不來。所以這兩天,陳爸就先把陳息青的爺爺接回了家,陳息青想要看爺爺,必須要回家看。“就算你爺爺走了,你也別想見他!”陳爸被氣得昏了頭,“現在給我滾!要不然打死你!”陳息青一直堅信,硬碰硬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但是現在看清,一味地忍受,更不能改變什么。心寒,但是他面對父親,是怎么也下不去手的,就算他現在已經失望透頂,也不會對陳爸動手。陳爸說到做到,一腳把他踹得跪到了地上。陳息青爬起來,往爺爺的房間門走。“滾!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爺爺!”陳爸追了上去。顧沁哭過之后,很快恢復了鎮定,陳息青兩年前還知道走,這回卻是為了要見爺爺堅決不走,不走就算了,竟然還不還手。顧沁以前就覺得爸爸下手太狠,但是今天她這是第一次希望陳息青能反抗,哪怕稍微反抗一點,讓自己少受一點傷也好。她看著,再這樣下去,場面要控制不住了。于是報了警。深更半夜的,在陳爸鐵青的臉色中,警察來了。對于警察來說,其實這就是一場家庭糾紛,只是這家的兒子孝順沒有還手而已,沒重傷沒出人命,真心算是小事。陳爸肯定不會對警察說兒子是同性戀,只說他惹自己生了氣,在他的觀點里,說出去也丟人。警察們一番調解,警告了一下陳爸,讓他不要阻攔陳息青和爺爺見面,否則小姑娘可以隨時報警,就呼啦啦一小群回去了。警察一走,陳爸瞪著顧沁:“長出息了啊?!?/br>顧沁眼皮也沒掀:“哥回來看爺爺,你有什么好攔的?”陳息青也沒有多說什么,自己一瘸一拐去了爺爺房間。剛才外面動靜那么大,幸虧爺爺耳朵非常不好,加上房子隔音效果還行,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否則就今天這么一鬧,老人家心里一急,病情真的會加重。這也是陳息青不還手,不還嘴,不鬧出更大的動靜的一部分原因。打開房門,屋開著很小的一枚壁燈,光線微弱,不會影響人睡覺,借著這一點點光線,陳息青能看到躺在床上的爺爺。爺爺睡著了。眼睛慢慢適應光線,陳息青往前走,看清了床上的人,頭發全部花白了,明明記得兩年多前,身體健康的爺爺頭發僅僅是灰白,大概沒有戴假牙,嘴巴也是癟癟的。那時候臉上還有rou的,現在卻是臉部骨骼凸出,瘦得不成樣子。如果是在路上見到,猛然之間陳息青可能會認不出那是自己的爺爺。怎么能變化這么大?病痛怎么可以這么可怕?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這樣?陳息青站了好一會兒,看了好一會兒,才坐到了爺爺的床邊,艱難開口:“爺爺,我回來了,爺爺?!?/br>病重的老人悠悠地醒了過來,看著陳息青,似乎看不清想不起這人是誰。“爺爺,是我?!标愊⑶嘤昧Τ冻鲆粋€笑,幫他掖了掖被子,“是息青,我回來了?!?/br>“息青?”老人家的眼神瞬間變了,他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