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貫的腰背筆直，還被教官拉出來做標兵。

    “你怎么進來的？”謝書約驚喜之余，又格外好奇。軍訓特別嚴肅，連吃飯都要列隊去食堂。也就是現在結束一整天的訓練任務，才允許自由解散。

    他們站在宿舍大門外面，兩個人都忽略掉那些探究目光。

    “很巧，你們校長是我的客戶之一?！背讨儋e注意力全在她一個人身上，他說，“是不是瘦了一點？”

    “應該吧，我每天出好多汗，衣服都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你看，現在還是濕的?！闭f著，謝書約轉過身。

    背心那一片，軍綠的布料顏色更深，昏黃燈光中，汗濕痕跡愈發明顯。

    謝書約又轉回來，問他：“看見了嗎？”

    程仲賓點了下頭，說：“那你快回宿舍，帶上衣服去澡堂洗一洗?！?/br>
    他這才將帶來的東西給她：“打包了你愛吃的夜宵，還有水果零食，也有你室友的份。有一點重，拎得動嗎？我不方便陪你上去。錯過了報到那天，不然可以參觀一下你的宿舍?！?/br>
    謝書約更加驚喜，兩只圓眼絲毫不見軍訓的疲憊，神采奕奕道：“仲賓哥，你真是及時雨，我太饞烤rou串了?！庇终f，“你也說過，妮妮宿舍和我宿舍差不多，不用覺得可惜?！?/br>
    程仲賓目光寵溺，催促她：“衣服濕了，穿著不舒服，快上去吧?！?/br>
    謝書約不舍，她磨磨蹭蹭道：“可是我們才講兩分鐘話?！?/br>
    程仲賓笑了笑：“過兩天我再來看你，還有什么事情想告訴我，一會兒洗完澡給我打電話?！?/br>
    謝書約想到宿舍門禁，時間也不早了，再多聊就趕不及，不情不愿道：“那好吧?！?/br>
    她抱著那袋沉沉的供給品，走兩步，又倒回來。

    程仲賓還站在原地目送她，他不覺得詫異，眼睛里的溫柔還未化開。

    “忘了說拜拜?！敝x書約俏生生道。

    程仲賓失笑，配合她道：“拜拜?！?/br>
    他一直站在外面，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里，才轉身離開。

    謝書約回到宿舍，室友們正要去澡堂，大家等了她兩分鐘，一同出門。洗完澡回來，她將程仲賓買來的夜宵水果分給她們。

    譚家英帶頭問：“阿約，那是你男朋友嗎？”

    仲賓哥，男朋友。這樣的概念，謝書約想一下，就覺得喝了蜂蜜水一樣，滿心都甜。她面上難藏笑意，搖了搖頭。

    “也是你哥哥？”譚家英又問。報到那天，謝書俊的形象，被看見他的兩個室友描述一番，其他沒看見的，大喊遺憾。

    “算是，又不是?！敝x書約不打算與她們細談，拿了手機，“我出去打個電話?！?/br>
    她洗了頭發，于是肩頭披一張干毛巾，用來吸水。她吸取經驗，胳膊小腿先涂了花露水，才到小陽臺給程仲賓撥電話。

    電話鈴響時，程仲賓還在開車，手機放在駕駛臺，他瞥一眼，來電顯示阿約，于是空出一只手掛斷，然后回撥過去。

    謝書約立即接通：“你怎么掛我電話？”

    “我替你省話費?！背讨儋e笑問，“洗完澡了？”

    “嗯?！敝x書約輕輕說，她聽見他那邊開車的聲音，于是問，“你還沒有到家嗎？”

    “快了，我今晚住河東?！?/br>
    他一提河東，謝書約不由自主想起jiejie生孩子那晚，他帶她到那里休息，廚房里，他擁著她安慰的情景。

    那時忽略的細節，現在好像想起來了。仲賓哥手臂結實，胸膛寬闊溫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清香，一切都那么清晰，令她臉頰發燙。

    她還記得，當時他為她準備一杯水，她胡思亂想，猜測，做他的女朋友很令人羨慕。

    現在她也是一樣的看法。而且，她想做他的女朋友，不知他心里如何想？

    后來他還調侃，問她找男朋友是否按著他的標準挑。她是怎么回答的？假如遇見他這樣的，她一定緊緊抓牢。

    他會讓她抓牢嗎？

    “阿約?！边@已是程仲賓第三次開口叫她，不知她走神去了哪里。

    “仲賓哥，你剛才說什么？”謝書約清醒過來，她臉頰要燒起來似的。

    “你在想什么？”程仲賓問她。

    “沒什么?！彼睦锖靡馑紝⒆约旱母∠肼擊娓嬖V他。

    程仲賓并不追問。

    謝書約問他：“你也去看望妮妮了嗎？”

    “沒有?！彼鸬酶纱?。

    她又問：“那你什么時間去看她呀？”

    “過兩天吧?！?/br>
    因為他的特殊對待，因為他先來看她，謝書約知道可恥，可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歡喜。

    程仲賓聲音溫柔，問她：“你想吃什么？下次我給你帶來?！?/br>
    謝書約想了想，說：“肯德基可以嗎？”

    他說：“當然可以?！?/br>
    謝書約與他講軍訓的事情：“仲賓哥你知道嗎？教官告訴我們，九三年以前，師哥師姐們軍訓要打靶的，還要端步|槍，是真槍?！?/br>
    “你也想？”

    “不?！彼f，“取消了才好，想想我都覺得怕，萬一走火怎么辦？那就出事故了?！?/br>
    程仲賓就笑：“你考慮十分周全?！?/br>
    “今天晚上你來的時候，聽見我們練歌了嗎？”她又問。

    “聽見了。，還有一首歌，我不知道名字?！?/br>
    “應該是?！敝x書約告訴他，“這幾天練的，全都是這樣的歌，只有好聽一點……”

    謝書約與程仲賓聊到宿舍熄燈，夏末的夜，風大，掛電話時，她的頭發已經干透。

    下一次程仲賓再來，果然給她買了肯德基。后來又來了幾次，每次都給她買吃的，她的室友們也跟著享口福。

    因為期盼著程仲賓的到來，即使每日訓練辛苦，謝書約卻覺得并不難熬。等到閱兵式完成后，軍訓終于結束。

    奶奶打了幾次電話來，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和她的心肝寶貝分開這么長時間，心里掛念得很，再三強調，一放假就回家。

    之前說好了帶室友回去吃飯，加上她自己，一行八人。謝書約本打算坐公交車，奶奶卻叫了謝書鈞謝書俊去接，那天謝書鈞臨時有事，剛好程仲賓在家，他代替去一趟。

    因此謝書約見到程仲賓的車時，又意外又驚喜。

    謝書俊見謝書約選擇坐程仲賓副駕，假裝不滿：“看來阿約是真的嫌我?！?/br>
    謝書約有理有據：“不是啦，你是我三哥，而且你話比較多，照顧好我的室友。仲賓哥這里，我來活躍氣氛?！?/br>
    程仲賓在車里聽著她清脆的聲音，眉眼間全是笑意。

    謝書俊被她說服。

    “但是，三哥?！敝x書約頓了一下，特意說，“你可不許講我的糗事，不要破壞我的好形象?！?/br>
    謝書俊不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