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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宮中?!?/br> 聞言,公孫凝低低笑開,隨即又揚聲大笑,仿佛聽見多么荒謬的笑話似地。 “我雖動不了皇后??梢膊恢劣诟C囊到,連皇后身邊的一條狗都動不得?!?/br> 話落,公孫凝便扭過頭,惡狠狠地指揮尾隨在后的家仆,道:“給我打!沒打到見骨前,不準停下!” 仆從們面面相覷,片刻后,紛紛掄起袖子朝琇瑩瘦小的身軀打去。力度兇猛,似欲卸人胳膊,斷人腿腳。 琇瑩只覺喉間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嗆得難受,索性由著淋漓的鮮血自口中迸出。 正當她意識逐漸迷離,半只腳已然跨入鬼門關的時候,耳邊忽而傳來一聲怒斥。 “全都住手!”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靈魂發問:朕啥時候可以和媳婦兒親親抱抱滾龍床? 第10章 眼線 “全都住手!” 這道聲音恰如古鐘,不僅渾厚宏亮,更延綿數里,頓時震懾住周圍所有人。 公孫凝瞅見來人后,突然渾身發冷,兩條又白又嫩的玉腿也止不住地打起顫來。 她在這偌大的京城里,幾乎可說無所畏懼,卻獨獨忌憚面前的姑婆。 “凝兒拜見太皇太后?!惫珜O凝姿態放軟,匍匐行了個大禮。 太皇太后年紀已長,卻不糊涂。雖然早早地幽居深宮,避不管事,但凡是由她出手,任誰都得給幾分面子。 她對畏縮在角落里,血rou綻開的姑娘上下打量一番,輕輕嘆了口氣。 “把這姑娘就近抬到臨華殿,再用哀家的名義去請太醫?!?/br> 語氣微頓,太皇太后又轉頭向身旁那名高瘦的婢女,示意道:“夏青,你也跟過去瞧瞧吧。 ” “奴婢遵旨?!毕那喑谅晳?。 待人散去后,太皇太后才轉身欲提步離開。行出幾步,見公孫凝還像石塑雕像般呆愣在原地,她不禁皺緊眉頭,厲聲道:“過來?!?/br> “是……” 那廂,蔣琬琰剛得了信兒,便急匆匆地趕來,連身上的衣著都來不及更換。 她強忍住難聞的血腥味,彎身靠近,便看琇瑩的衣衫從肩膀處碎裂,一路破開至腋下,露出大片血糊糊的肌膚。 雖然所有傷口,都已經過妥善地包扎處理,可細細密密的白布條纏滿周身,卻也懾人。 “琇瑩姑娘方才已經醒過一回,性命無礙。娘娘千萬保重自身,別傷心壞了鳳體?!?/br> 夏青口齒不算伶俐,但勝在沈穩而有條理。 聞言,蔣琬琰偏過頭,望向一旁年過三旬的婦女。 老祖宗定下規矩,宮女們年滿二十五歲者令出宮。僅有極少數,深得主子青睞的方能繼續服侍。 夏青即為一例。 再加上她身量高挑,站在眾女中顯得格外醒目。蔣琬琰用不著思索,就回想起此人的來歷。 “本宮記得,你是這月剛調過來的?” 夏青頷首,“難為娘娘記得,奴婢不勝榮幸?!?/br> 蔣琬琰沉吟片刻,忽然起身往正廳走。 “本宮想單獨和夏青談談?!币活D,她仍不忘仔細囑咐屋里其他婢女,道:“好生看顧琇瑩,有事兒立刻稟告?!?/br> 臨華殿雖無人居,夏青依舊謹慎地掩好門窗,以防隔墻有耳。 蔣琬琰把她的小動作全看在眼里,語氣和緩了幾分?!跋惹爸宦犝f,你原來在莊太妃跟前當差。沒想到,居然還有本事請動太皇太后。 ” “娘娘抬舉了。奴婢人微言輕,哪里有這樣大的臉面?不過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關心小輩罷?!?/br> 夏青說得不假。 這件事同時牽涉到公孫凝閨中名譽,以及皇后的威信,可大亦可小。太皇太后既為人長輩,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蔣琬琰抿了抿唇,未置可否地轉移話題,“據本宮所知,你與琇瑩素來不對盤,今兒個為何不計前嫌地出手相助? ” 夏青猶豫半晌,才緩緩道來:“說來也不怕娘娘見笑,奴婢的確不喜琇瑩姑娘??梢坏┏隽锁P棲宮的門,凡事皆得以皇后娘娘的利弊為考量……” “否則,便是失職?!?/br> 蔣琬琰深深地看著她,許久方說道:“琇瑩如今的傷勢,只怕沒有個十天半月的也無法養好。從明兒起,你便進里屋來伺候吧?!?/br> “多謝娘娘提攜?!?/br> 夏青輕聲應著,看似寵辱不驚,實則悄然松了口氣。 她在鳳棲宮潛伏已有好一陣子,竟到現在才勉強混上位,實在有愧于主子的信任。 思及此,夏青不禁把頭垂得更低了幾分。 業朝宮禁森嚴,城門入夜落鎖后,除夜巡的侍衛外,任何人皆不得于宮道上走動。 同時意味著,具有特殊身份者能夠伺機行動。 婦人穿著黑袍,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甚至連半點兒皮膚或毛發,都不曾顯露在外。 種種跡象,實在令人無法不起疑。 偏生那些巡守的侍衛,非但沒有上前攔查,反倒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 婦人步履匆匆,直到腳跨乾元宮前的臺階時,才用俐落而迅速的動作褪下那身累贅的衣袍。 “奴婢夏青,特地前來覆命?!?/br> 她雖長臉瘦癟,兩頰陷落,但上了年紀的面容卻仍然精神。 帝王眸光微斂,目中清冽的仿佛暗藏鋒芒,“起來回話?!?/br> 夏青斟酌著字句,開了口,“依奴婢這段日子的觀察,琇瑩姑娘本性不壞。但自視甚高,頗為自負,并不適任一宮掌事?!?/br> 這點也是唐琛最初,決定將她安插到鳳棲宮的主因。 “嗯?!彼D了頓,忽然一改淡漠的口吻,變得啰唆起來。 “蔣府這么多年沒有個當家的主母,教養出來的丫鬟婢子,自是比不得宮里的嚴謹。日后,恐怕還需由你多加cao心?!?/br> 夏青聽后,猛一愣怔。 她跟隨當今陛下的時日不短,自認對于唐琛的脾氣還算是清楚,比如—— 他從不多言。 言多等于廢話,諸如夏青等下屬都相當明白這條原則。因此,當唐琛款款道出這一長串話時,她著實是震驚的。 夏青彎腰屈膝,語氣恭謹,“這本是奴婢該盡的義務?!?/br> “至于公孫氏那邊,”唐琛雙眸疲倦地闔起,右手一抬,輕輕按住太陽xue,“不必手下留情?!?/br> “奴婢明白?!?/br> 換作往日,夏青定會在這時自行告退。 可如今,她卻忍不住多嘴道:“皇后娘娘是個頂頂重情的。這幾日難免傷心牽掛,陛下不若多挪些時間去陪著娘娘。 ” 聞言,唐琛濃長的眼睫顫了顫,并未答腔,但夏青知道他是聽進去的。 她低頭莞爾,正欲默默跪安離開時,又聽見唐琛幽幽地說道:“皇后先前穿過的那件粉色抹胸……很好看?!?/br> 夏青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