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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陳靖才對格雷先生點點頭,于是家庭服務機器人開始將裝著美味料理的餐盤一一擺上。剛剛的小插曲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度過了,被自己蠢哭的阿克斯埋著頭吃飯,沮喪到不行,球球在意識里安慰他道:“沒事沒事,任黑暗哨兵再厲害,也不會猜到你的真實身份的?!?/br>它早就知道陳旭也在餐廳里,卻沒有事先提醒阿克斯,就是為了讓他能在陳靖他們面前表現出最自然、最真實的反應。但陳旭的小名竟然也叫陽陽,這倒是球球沒猜到、也算不出來的事情。阿克斯不敢當著大家的面在意識里和球球交流,只能把眼淚往肚子里咽,還不忘苦練許久的皇室成員餐桌禮儀,吃得真是又優雅又利落……事實上,阿克斯的突然出聲確實讓在座的人(除了陳旭)有些吃驚,但大家考慮的方向,也如球球所說,并不是猜測到阿克斯“換了芯”。格雷先生想到的是,昨天晚上阿克斯殿下特意囑咐他,讓跟著旭少爺的人不用擔心打擾了王子,應該以孩子的安全為重——可見王子殿下性格善良,而且應該很喜歡旭少爺。所以剛剛旭少爺沒有立刻跟王子問好,將軍的語氣有點重,阿克斯殿下估計是想解圍,才突然發聲的。陳靖和林澤曦聽過格雷先生之前的報告,想法和他差不多,都覺得小王子殿下是怕陳靖對弟弟發脾氣,才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至于林澤昕,他對這位莫名其妙跑到聯邦又跑到元帥府的王子殿下還不算完全接納,只覺得他因為“西德尼老巫婆”的一次精神試探就能嚇得暈倒,實在弱爆了!剛剛估計也是被表哥的氣勢驚到,膽子真??!不知道自己這一個“誒”引發了多少聯想,此時的阿克斯只想快點解決了眼前的海鮮燴飯,起碼可以贊美一下元帥府的食物,表達自己的謝意,也改善一下這尷尬的氛圍。誰知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陳靖將軍。“聯合軍演即將舉行,我和澤曦明日出發,三周后返回?!?/br>阿克斯聞言,立刻抬起了頭——那不是很久都不能見到將軍了?陳靖就這樣與阿克斯四目相接,雖然隔著長長的餐桌,但以黑暗哨兵的視覺能力,少年眼中的吃驚、失落以及不舍的情緒,都清楚而直白地展現在他面前,沒有一絲遮掩或隱藏的意思。他突然想起,這幾次短暫會面,無論何時見到阿克斯,他的眼神都是這樣簡單純粹,好像清澈見底的溪水,緩緩流過人心頭……溫和,但并非毫無痕跡……―――――――――――――――――――――――――――――――――吃完飯,道過晚安,就到了要分別的時候。阿克斯情緒不好,連帶著動作也有些拖拖拉拉,好半天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準備轉身往外走去,突然感覺他的衣角被人拽住了。低頭一看,阿克斯才驚訝地發現,陳旭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身邊,正用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衣服,還抬頭望向他。見到這一幕,在場的大人也愣住了,格雷先生趕緊走上前,躬身對陳旭道:“旭少爺,格雷送您回房間?!?/br>小正太扭頭看了一眼格雷先生,卻沒有放開阿克斯。受寵若驚的王子殿下暫時忘記了心里的失落,有些小激動地說:“我順路,我送……我送陽陽回房間好了!”格雷先生見陳靖點了點頭,于是對阿克斯行禮道:“那就麻煩殿下了?!?/br>“嘿嘿,不麻煩!”阿克斯興高采烈地伸出手來,做出一副邀請的樣子,小正太猶豫了一下,還是松了他的衣角,把小手放在阿克斯的手里。——哎呦喂,這算不算守得云開見明月啦呀!阿克斯牽著小正太的手,輕飄飄地往外走去,陳靖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將軍,您今晚是回軍部,還是留在府邸?!备窭紫壬氐疥惥干磉?,輕聲詢問。按照以往的慣例,像這種大型軍演活動期間,將軍是會長住軍部的,這幾天因為有王子殿下初來元帥府,有林夫人的囑托,他才偶爾回來吃飯,而且多半不會停留,當晚又會返回軍部。陳靖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明天一早就走?!?/br>格雷先生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欠身道:“是的,將軍?!闭f完就退出餐廳,先去將軍樓安排事情了。……這邊“美少年&小正太”組合正走在回房間的路上,阿克斯提議飯后散散步,要走回去。小正太沒有表達意見,只默默走著,小狼崽扭著小屁股走在前面,不時停下來,扭頭看看他們有沒有跟上。“陽陽,林夫人說你是五歲呢,那你還在上幼兒園嗎?”風聲……“你下午都在元帥府,估計是沒上的,不過不要緊,元帥府肯定給你安排了專人上學前教育課,”小王子自問自答:“這樣總是一個人好像挺孤單的……要是有小伙伴陪你就好了!那你平時都在房間玩什么呀?”風聲……“將軍該不會給你玩的都是機甲和軍艦的模型吧?!”某人繼續自問自答ing:“不過對男孩子來說那也蠻酷的!”就這樣一路說到了小正太的房門口,阿克斯還意猶未盡呢,不過他也知道小朋友睡得早,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好孩子,休息一下就乖乖睡覺吧,晚安羅?!?/br>說完就松開了手,目送小正太往房間里走。正要關門的時候,陳旭飛快地看了一眼阿克斯,一聲非常輕的“晚安”順著門縫漏了出來。阿克斯頓時愣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明天見,陽陽!”―――――――――――――――――――――――――――――――――躺在床上的陳靖閉上眼睛——夜里安靜的時候,哨兵的五感總是特別敏銳。他的意識如水波一般伸展開去,從房間,到整層樓,再到整棟建筑……再到更遠的地方……門外親衛的呼吸聲,走道里待機的機器人發出的微弱電流聲,棲息在屋檐下的黃腹角雀用嘴喙擦過雛鳥羽毛的動靜,樓外灌木里昆蟲震動翅膀的響聲,還有些來往士兵整齊的腳步聲……就這樣纏繞在一起,卻越來越清晰。陳靖像往常一樣,豎起自己的感官屏障,于是那些聲響又漸漸淡去,好像一切又恢復了寧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