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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師的愛人,我就有資格和你分享秘密了?!蹦柳欀蹚澚藦澭劢?。 鐘意紅了臉, 被一杯低度的果酒搞上了頭。 她的臉頰泛起桃子一樣好看的顏色, 牧鴻舟很想上前親一親, 但他只是低頭, 克制而真摯地輕吻她的手背, “小意,好嗎?” 他們有過很多個親吻,但從來沒有一個像現在這樣, 仿佛她是尊貴的女王, 他親吻她的手背,單方面的交付,一往直前的熱烈。 鐘意聽見自己說, 好。 短暫的發音過程像一場遲到六年的蘇醒,鐘意的眼眶開始發燙,那些令人悲傷的東西從記憶里卷出來, 爬上眼角時又變得很甜蜜。 只有牧鴻舟能傷害她,也只有牧鴻舟能治愈她。 愛不能被放在天平兩端衡量輕重,但是她知道,牧鴻舟現在和將來給她的一點都不比她少。 她仰起頭,牧鴻舟一直在看著她, 目光熠熠又專注,讓她想起照在浮金山下那條河上的耀暖陽光。 他們當年錯過了日出,但是還好現在沒有錯過彼此。 牧鴻舟把侍者的外套脫掉,白襯衫牛仔褲,俊朗青蔥如同他們初見時候的模樣。 他朝她伸出手,“小意,我們回家吧?!?/br> 鐘意抓著他的手,像寂寂黑夜前行路上終于抓住了一道光。 - 鐘意的畢業設計獲得金獎,她的概念建模完整地投影在大賽公屏上。 一座矗立于山巔之上的花園閣樓,半開放式的設計,從遠處看就像放置于山頭的一本書卷。綠林植被從房屋頂部傾瀉而下,廊柱閣樓掩映其間。 湊近了看就能發現其實所有的花朵都是雕刻上去的,顏色由上到下漸變過渡,瀑布一樣盛開。夏季有紅花綠葉的濃郁,冬季葉落枯黃,也有凌寒獨自開餓傲然。 “山頂花園”這件作品設計結合了夏威夷風格的浪漫和中|國工筆畫的細致,框架考究嚴謹,外層設計亮點頗多,正值每年一度的全國設計大賽,投稿參賽后果然拿了獎。 鐘意第二次站在領獎臺上,一如六年前鳳儀秀挺,眼角含光,牧鴻舟穿著筆挺昂貴的薄款西裝,湛眉修目,英俊儒雅地坐在那里,隔著數米紅毯與她相視而笑。 鐘意紅唇微動,明亮的打光將她每一個表情放大在后面的屏幕上。她在用這里只有她和牧鴻舟能懂的中文無聲比著口型—— 我愛你。 她說完就笑了,她也讀懂了牧鴻舟的口型—— 我也愛你。 她離開時說我愛你,回來時也說我愛你,仿佛這三年是一場大掃除,他們磨去曾經的幼稚,剪去尖刺扎手的枝椏,在各自的領域開花結果,全身經絡淘洗一遍,剩下那一關情竅仍等著對方回來開啟。 冥冥之中,他們在心照不宣地思念,終于等來一場重逢。是偶然,也是必然。 - 鐘意選了一個合適的價格把房子賣了,離開前一晚邀請了所有的鄰居和同學朋友來家中聚餐,收獲大片祝福。 兩個小師妹嘰嘰喳喳地圍著她,我就知道照片上的初戀是你,你不承認也沒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哎哎哎,我們算不算神助攻??? 鐘意拉著臉,“你還好意思提呢?小屁孩就知道瞎摻合,我和他復合完全是個意外?!?/br> 牧鴻舟端著剛烤好的曲奇餅干,有點委屈地湊過來,“明明是我努力追回來的,怎么會是意外呢?” 師妹拈了兩塊餅干,偷笑著溜了,鐘意轉頭沖著他沒好氣道:“你在她們面前瞎說什.......” 牧鴻舟把一塊曲奇塞進她嘴里,“嘗嘗,好吃嗎?” 鐘意把餅干吃完了,瞪著他,“好吃?!?/br> 牧鴻舟在倫敦的房子沒賣,留在那里以后要是想回來度假旅游也方便。鐘意趴在車窗上指著逐漸遠去的院子說,“那幾個小孩兒又來你家草坪上踢球了?!?/br> “那是我們家?!蹦柳欀郯阉貋硐岛冒踩珟?,在她臉上親了親,“以后我們的孩子可以和他們一起踢球?!?/br> 他以為鐘意會害羞臉紅,但是鐘意聽完很認真地想了想說:“要不是你死木頭不開竅,我們的孩子已經和他們一起踢球了?!?/br> 牧鴻舟差點方向盤打到臭水溝里,震驚到無語,當年他才多大! “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不是你先說孩子的事的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第一次到后來你是不是自由發揮了?我下的藥絕對沒那么猛!” 那天晚上鐘意直接暈了,就是給野獸打興奮劑也沒那么持久的,更何況她挑的還是不影響身體的最溫和的藥,后來她越想越覺得牧鴻舟就是借題發揮,被逼無奈是假的,想搞她是真的。 “你不要狡辯了,你就是虛偽?!彼诲N定音,把牧鴻舟釘死在恥辱柱上。 牧鴻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又開始翻舊賬,他既不服又不敢反駁,干脆假裝聽不見,悶頭開車。 反正人已經哄回來了,罵吧罵吧。 鐘意是前段時間才知道龍華山那棟別墅是被牧鴻舟買下來的。其實她那次回去看到就隱隱有這個猜測,可真的得到牧鴻舟親口承認時,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么要回家了還哭起來了呢?”牧鴻舟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知道你認床,床單被罩都是原來的同款?!?/br> 何止床單被罩,屋子里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盞都維持著原來的擺設,但是又都嶄新。鐘意扶著行李箱站在一塵不染的玄關,血液在血管里飛快流動,腳底都開始發麻。 “花都開了?!蹦柳欀鄯鲋募绨蚧仡^看,站在房子門口的臺階上往下看,整個院子的景象盡收眼底。 玫瑰花的花期到了,花勢鋪天蓋地,比她那天來的時候開得還要繁盛。紅白黃三色,比例適中枝椏齊整,鐘意置身于花海,像站在火里,整個人都燒起來,灰撲撲的視線驟然變得明亮。 所有難以言喻的悸動和怦然都來自牧鴻舟。他親手把她心口的洞填平,用愛的沃土,再種上滿院玫瑰。 牧鴻舟把院子門口樁子上裹著的遮布拆下來,露出里面的門牌,上面寫著“鐘宅?!?/br> “這棟房子的主人終于回來了?!彼粗?,輕松地笑,“小意,以后可以收留我嗎?” 鐘意也笑起來,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進去。 “牧鴻舟?!?/br> “嗯?” “過兩天去A市吧?!辩娨鈱ι纤@喜得呆住的眼神,微微笑起來,“陪我回去看看外公?!?/br> - 張明見到牧鴻舟絲毫不驚訝,甚至在接機的時候遞上了兩杯咖啡。陰沉了多時的A市在今天迎來陽光,張明這回沒有上去,在山下目送著他們一步步走臺階。 鐘意和牧鴻舟身穿黑衣,手捧花束來到方知祝的墓前。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