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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仿佛有著天然的屏障,雨水還沒落下來就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連影子都看不見。袁寧安靜地站在一側,想與魚兒對話,卻沒法明白魚兒的意思,只能從魚兒的情緒猜出這處可能真的有存在的遺跡。只是這么多年了,還能從這里找到什么嗎?天上的烏云不一會兒就消散了,剛才那種遮天蔽日的氣勢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只有幾片殘云飄蕩在澄澈的藍空之上。袁寧跟著敖登大叔往河道那邊走去,秦教授他們也拿出各種攜帶過來的儀器和工具,在河道周圍四向探索起來。有魚兒的指引,袁寧在河道中心停了下來。干枯的河道里還殘留著風沙肆虐的痕跡,瞧不出它原本的面貌。袁寧蹲下,仔細拂開河道上的細沙,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塊石頭出現在他眼前。石頭底下壓著一些玉質的東西,袁寧輕輕一碰,便感到腦中一陣震顫。那些原本散亂地堆積在石塊之下的玉質碎片,眨眼間竟從袁寧眼前消失不見。袁寧能感受到魚兒悲傷的情緒,他關心地追問:“魚兒,那是你的朋友們嗎?”“是的,那是我的朋友們?!濒~兒的聲音居然出現在袁寧腦海里,“我很久以前的朋友們。它們想和別人一起救活我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沒有活過來,它們容身的玉佩卻因此而碎裂。它們沒有了容身之處,很快就死去了。我剛才獲取了它們的一些記憶,也想起了很多自己已經忘記的事?!?/br>那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功臣與皇帝曾經稱兄道弟,甚至還說過“這帝位應與你分坐”這種話,后來功臣聲望漸高,成為民心所向,皇帝也就怕了。不同之處在于功臣奇遇眾多、能力非凡,仿佛天生就與凡俗中人有著云泥之別。他心中從未有過權勢與地位,并不知道自己竟因此而遭到忌憚。他的能力太讓人害怕,他的民望太讓人害怕,他所拿出的一切都成了讓昔日摯友心生嫌隙、心生殺意的根源。等發現自己成為了太平盛世到來的阻礙,功臣便從從容容赴死,留下的是只有一些鄉野逸聞。據說承載靈泉的玉佩有著起死人rou白骨的奇異能力,曾經被他庇護的生靈紛紛想要獻出玉佩將他復活,卻發現他沒有再活過來的意念。靈魄沒有求生之意,即使復生之路就在眼前他也不會去走。這樣一個人,哪怕史書上不曾被抹去關于他的記載,恐怕也會引來無數質疑。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袁寧正想得出神,司馬弘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就在這里,一定就在這里!我能感覺得到,他一定就在這里!”秦教授在一旁勸司馬弘冷靜。袁寧想到曾經教他下棋的“虛影”?!疤撚啊苯柚难劬吹搅巳缃竦氖澜?,便笑著與他告別。世事更迭不斷,死去的人永遠死去了,活著的人將會大步大步往前走,新的時代會代替舊的時代。有的時候生與死將變得不那么重要。被遺忘與被銘記也變得不那么重要。袁寧走向司馬弘那邊,開口附和道:“對,就在這里?!?/br>司馬弘只是魔障一樣自說自話,被袁寧肯定之后眼淚突然開始落下。他跪倒在地,跪在滿地的黃沙之上,抓住那干燥又細碎的沙土。“他就在這里?!彼抉R弘哭著說。時隔千百年,生生世世魂牽夢縈的事終于得償所愿,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這時天空突然飄下細細的雨。雨水沒有消散在半空中,而是落到了干燥的沙土地面。沙漠里藏著的植物向來頑強,一年若有個五六次雨,它們會在雨后立刻鉆出地面,生命力之強簡直令人驚嘆。袁寧抬眼看去,只見砂礫與細沙之間有青青的嫩苗探出頭來,新鮮的、鮮嫩的綠葉子隨著風輕輕擺動,像是在與沙漠中的旅人們打招呼。袁寧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涼意,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敖登大叔的方向,卻見敖登大叔目光追逐著天邊的一片云。雨很快停了,連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打濕,明亮的光從云間落下來,落在茫茫的黃沙上,也落在敖登大叔頸邊的傷疤上。敖登大叔突然掏出一根老煙,一個人站在那里抽了起來。那一片云附近出現了一道彩虹,淡淡的七色虹橋懸在空中,像是一聲時隔千萬年的嘆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人活在世上所追求的不僅僅是情愛或權勢。也許將來會有那么一天,自己現在所不理解的東西會漸漸變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現在不重要的東西變成非常重要的東西,現在不喜歡的東西變成非常喜歡的東西。人就是這樣不斷地改變、不斷地追逐,人生才能變得更加完整、更加有意義。袁寧要踏上回程的時候,司馬弘不愿意走。司馬弘一直留到第二批人趕到,全程跟進著遺址挖掘。后續的事情袁寧到挖掘結束時才知道,河床附近確實存在著一個龐大的墓葬遺址,墓主人確實是司馬弘執著一生的那個人。那些湮滅在歷史洪流之中的故事,伴隨著龐大文物群的出土而重見天日,展現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燦爛文明。到第二年春天,秦教授和司馬弘登上了,用文物講述關于那個人的故事。比起原本膾炙人口的歷史名人,這么一個神秘的人物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一時間相信的、質疑的、喜愛的、不喜的,什么聲音都有了,但即使懷疑也只是懷疑一些事跡該不該安放到這個人頭上,而不是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袁寧沒有參與這一期節目的錄制。春天是個忙碌的季節,他回了華中籌備一次聚會。這次聚會的目的本來很單純,就是羅元良把諾敏帶回云山牧場那邊,和教給羅元良雕刻手藝的譚老木匠見見面,噢,還有程叔。羅元良已經沒有親人,云山牧場這邊的人算是他的家人,勉強可以見證他和諾敏的婚事。袁寧想想覺得大家聚在一起挺難得的,索性把相熟的、親近的人都請了過來,好好地相聚一次。于是章家這邊人齊了,袁波那邊人齊了,韓家那邊也齊了,還有費家的、虞家的,學校的、牧場的——若不是牧場足夠大,還真沒法讓這么多人齊聚。年輕的、體力好的,白天便開始爬山,晚上直接住在山上。山上視野好,風光也好,到中午到了山頂,明晃晃的春日陽光從云間灑落,驅散了縈繞在遠山之間的云氣。一棵老樹長在接近山頂的地方,高高地聳入云霄,一點都不畏懼山頂的嚴寒。它的根扎得又深又穩,樹干又粗又壯,上面有著經年風雨留下的傷痕。袁寧拉著章修嚴爬到樹上,舉目望去,遠處的山色漸漸染上了嫩黃和淺青,帶著木葉清香的空氣變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