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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掃,一眼看見了跟在主講專家身邊的袁寧,“這就是你們請來的小名人啊?!?/br>第234章閑暇袁寧抬眼看向說話的人,發現對方正笑呵呵地打量著他,眼瞇成一條縫兒,說出的話也是促狹比夸贊要多。他一下子察覺了瞿制作人與這人之間的暗涌,瞿制作人是首都電視臺的金字招牌,突然放下手里熱度極高的欄目去負責,看來與臺里的明爭暗斗有關。瞿制作人到底是見慣了風雨的,聽對方直直地把矛頭指向袁寧,臉色變也未變,淡笑著說:“不知道錢副臺長從哪聽來‘小天才’這種說法,袁寧小同志非常優秀,但絕不是光靠‘天才’才讓臺里決定邀請他來當嘉賓的?!彼瑢幷姓惺?,示意袁寧走上前來,“袁寧小同志很勤勉,不管想學習什么都會狠下一番苦功夫?,F在到處都在宣揚這個天才那個天才,我覺得這大大地不妥,‘天才’很重要,但引導和努力也很重要——甚至說引導和努力更為重要。相信錢副臺長您也聽說過南轅北轍的故事,你要去南邊,偏偏往北走,車越好、走得越快,離目的地反而越遠。所以啊,我們作為首都電視臺,全國人民都盯著呢,不能宣揚天才,要宣揚努力,引導全國青少年樹立正確價值觀……”瞿制作人洋洋灑灑地說個不停,錢副臺長臉色越來越黑,最后把譏諷的話都原封不動咽了回去,哼哧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文人就是可怕,他只是說了個“小天才”而已,他咋就能說這么一大通大道理?弄得好像他犯了什么立場錯誤一樣!錢副臺長還沒回過味來,瞿制作人已經開口與他道別,領著人去外面吃飯。畢竟是首都電視臺,盯著他們的人著實不少,瞿制作人沒帶他們去太貴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地下館子。其他人坐下之后才回過神來,看向一臉正直的瞿制作人,莫名有些可憐起錢副臺長來。不過錄制了大半天,大伙都餓了,飯菜一上來就風卷殘云地掃蕩起來,什么錢副臺長趙副臺長全都拋諸腦后了。瞿制作人被灌了點酒,袁寧負責把他和主講專家送回家。主講專家住得近,袁寧把他送到樓下,把車往另一邊開,轉去瞿制作人家。瞿制作人坐在后座醒酒,到了半路才慢慢恢復清醒。他睜開眼,看向專心開車的袁寧。這小孩看起來還是個半大小孩,遇上事兒卻頗為沉得住氣,剛才那狀況,換個沖動點的恐怕就要接錢副臺長的茬了。瞿制作人開口說:“其實錢副臺長挺好的?!彼嗔巳嗵杧ue,聲音竟帶上了幾分戲謔,“換了別人,有些事情可能還沒那么好cao作?!?/br>袁寧一聽,明白了,瞿制作人是在和他交底,人根本沒把錢副臺長看在眼里。聽瞿制作人這意思,是覺得錢副臺長夠笨,好忽悠,讓他坐在副臺長的位置反倒更好糊弄。這位赫赫有名的瞿制作人不愧是首都電視臺的金字招牌,人精吶!袁寧忙不迭地點頭應和:“沒錯,錢副臺長虛懷若谷,一點都沒有因為身居高位而聽不進別人的意見,非常難得!”剛才瞿制作人給錢副臺長擺的那通大道理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這得好好學學!袁寧把瞿制作人送回家,開車轉回住處那邊。自從章修嚴調回來,他基本已經不回學校宿舍那邊。反正這邊步行到學校也不遠,以前章修嚴念書時就住這里呢!袁寧停好車,上樓,才發現對面大爺家在搬家。原來兩老身體都不大好,兒女又不好搬來照顧,幾個兒女商量之后決定把他們給接到身邊。袁寧剛吃飽,一身勁,自告奮勇過去幫忙收拾東西,老大爺不舍地守在老奶奶身邊,嘆息著看搬運工人把東西一件件往下搬。袁寧里里外外地幫忙收拾完,與老大爺聊了聊,才知道這邊已經賣出去了,過幾天買主就會搬進來。他問了幾句,知道新鄰居也是對老夫婦,剛退休,搞研究的,天天泡實驗室,泡到了退休,住的老房子和老校區都要拆遷,先住到這邊來看看能不能住習慣?;仡^他們孫女考上首都大學了,也可以到這邊來住住。袁寧想到費校長搞的人才引進計劃,他估摸著這對老夫婦估計是費校長趁人家要拆遷了給忽悠過來了吧?袁寧見搬得差不多了,幫忙攙扶老奶奶下樓。眼看要上車了,老奶奶突然停頓下來,手哆哆嗦嗦地伸進兜里,摸索了好一會兒,摸出兩顆糖,白色的包裝紙上畫著藍色的圖案和字樣,是很流行的大白兔奶糖。老奶奶臉上帶著暖和的笑容,哆哆嗦嗦地把糖遞給袁寧:“給?!?/br>袁寧一愣,接著甜甜地笑了起來,像個高興的小孩子:“謝謝奶奶?!?/br>老奶奶“哎”地應了一聲,在老大爺的攙扶下上了車。老大爺沒立刻上課,而是轉過身朝袁寧說:“謝謝你,小娃子?!?/br>遠親不如近鄰,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兒女這些年都忙,他一個人照顧妻子倒不覺得辛苦,可有時難免會有點困難。對面這兩兄弟平時在家的話,有點什么吃的喝的都惦記著他們,換燈泡修水管之類的小忙也都能幫就幫。妻子雖然得了帕金森癥,時間久了還是對這些事有點印象的。當初袁寧剛過來時還是個半大小孩,現在都長這么大了……老大爺樂呵呵地一笑:“雖然我們去南邊了,但我們會看你上的節目的?!彼谠S地拍拍袁寧的肩膀,“以后要多上上報紙和電視,我們在上面見到你會很高興?!?/br>袁寧含笑答應:“我會的?!?/br>老大爺上了車,坐到老奶奶身邊,輕輕握住老奶奶的手,目光專注地落在老奶奶臉上,輕聲和老奶奶說起話來。車緩緩往前開,金色的陽光從車窗外照進車里,讓兩位老人帶著笑的側臉染上了淡淡光暈。袁寧目送車子開遠,上樓回家。章修嚴正嚴肅地站在他們床前,對著床上一張憑空出現的棉被陷入沉思。那張棉被蓬松而柔軟,一看就很暖和。更重要的是上面還有精致的彩棉盤花,秀麗的牡丹花一朵一朵地盛開在潔白的棉絮之上,明明是富貴而雍容的花,卻因為漂亮的構圖而顯得清新而不俗艷。袁寧吃了一驚:“大哥,你買的新被子嗎?”沒想到大哥這種對物質完全沒有追求的人,居然會特意買一張盤花的棉被回來!章修嚴:“……”就是因為不是他買的,他才會對著它嚴肅地思考!章修嚴反問:“不是你買的?”袁寧忙不迭地搖頭。這個他可沒買,他最近忙得不得了,那有空去買這東西呢?袁寧不由仔細地打量起棉被上的盤花來。這牡丹花盤得真漂亮,若不是真正了解牡丹的人絕對展示不出牡丹花這么美的一面,這樣一張棉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