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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br>袁寧笑道:“這是我們學校一個史學教授家里人開的,教授為了復原這些桌椅和餐具做了不少考據,真要究根追底的話連每一雙筷子都能說出點故事來?!彼吹贸鏊抉R弘是個頗有底蘊的人,既然答應要接待,衣食住行自然得投其所好。司馬弘聽到袁寧的說法,頓時好奇起來,讓袁寧邊吃邊說,一頓飯吃得饒有趣味。這簡直不是在吃飯,是在吃文化!吃過飯后時間已經不早了,袁寧與司馬弘告辭,并約好第二天帶周聿林和黎雁秋過來。司馬弘目送袁寧離開,拿著鑰匙回了房間。他坐在古樸的臥床上,仔細看著屋內的陳設,不管是桌椅箱柜還是桌案上擺著的東西,都非常地有韻味,足見設計者厚重的底蘊與過人的審美眼光。司馬弘坐了一會兒,躺下歇息。他仰頭看著仿古的屋梁與房頂,過了許久才合起眼睛進入夢鄉。也許是住到了這么特別的地方,他的夢境也一下子回到了遙遠的過去。他在夢中不斷地奔跑著,耳邊充斥著嚎哭與悲叫,他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前面好像有人。他追趕著對方的背影,一步都不愿停歇。只要跟著那人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堅定地想著,邁出的腳步變得更為堅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漸漸地,嚎哭聲少了,悲叫聲少了,到處都是慶賀的聲音,到處都是歡騰的氣象。多令人高興啊,一切終于好起來了。他歡喜地往前看去,那人終于也停下了腳步。那人轉過身來,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含笑說了些什么,像是在叮囑他什么,又像是在與他道別。他心中一慌,伸出手想把那人牢牢抓住,那人卻收回了手,轉過身不再看他、不再與他說話。他想要跟上去,雙腳卻像被無數雙手牢牢抓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在那人快要走出他的視野時,那秀頎的身影微微頓了頓,咚地一聲,先是半跪在地上,接著緩緩地倒了下去。那樣一個人倒下之后竟也像俗世凡子一樣,雙眼緩緩閉緊,軀體漸漸變得僵冷。他撕心裂肺地哭著喊著,卻無法往前半步,連最后看那人一眼的微小要求都不被允許。司馬弘猛地睜開眼。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上面濡濕一片。司馬弘從小就在做這樣的夢,他一直在追逐著某一個人的腳步往前走,那人卻在他眼前轟然倒下。再長大了一些,司馬弘得到家中一本殘缺的棋譜,很快又如癡似醉地沉浸其中。司馬弘感覺這棋譜與他夢中的情境頗有關聯,因此一直致力于找到全本。有一年他在酈國游學,意外從一位酈國棋壇老者那里看到一個殘局,便應了對方的要求定居酈國。這期間經歷了親友不解、父母離世,時代的浪頭也猛烈地沖擊這他們每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司馬弘在不久之前終于解開了老者留下的殘局,也從老者封存的古籍中找到想了解的東西。在老者留下的酈國古籍之中,記錄著一個歷史上沒有任何記錄的人物。他出身寒門,被寒門子弟推崇備至,卻又與無數世家之人以知己相稱,后來更是與皇帝結為異姓兄弟。不少酈國使者、酈國游學者前往華國古都之時都留下了關于那個人的記載,篇幅都不小,語句多是贊揚,不管是國事、工事、商事、農事,又或者是衣食住行、吃喝玩樂,都有那人的影子。那人實在太出色了,出色到不像人間所有。奇怪的是再過了幾年,慕名而去的酈國游學者便再也尋找不到那人的蹤跡,大不少人都簡略地提了一句“以此問行者,行者皆面色晦然,閉口不言”。司馬弘一見到這些記載,立刻想到了伴隨著自己半生的夢境。他猛地意識到,也許那個夢并不僅僅是夢,夢中之人有可能真的曾經存在,只是被掩埋在人為建筑的歷史高塔之下而已。這一次司馬弘回來,手中帶著標記過的華國地圖。他要把酈國使者和酈國游學者提及的城市都重走一遍,仔細尋找當年的遺跡。這種執著很沒有道理,但司馬弘就是想去做。為此他還答應了酈國那邊,明年會去島國參加亞聯賽,以此換得借閱一些島國古籍的權限。既然酈國能存留有關的記載,島國那邊應該也有。等他找到更多資料,會再回來繼續找尋。司馬弘翻來覆去,沒睡著,坐了起來,借著照入屋內的月光攤開帶來的地圖,描畫著上面的一個個標記。哪怕千難萬難,他也要抓住那人留下的每一絲痕跡。那樣的人——司馬弘臉上溫熱一片,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他抬手把淚擦干,堅定地看著眼前被自己摩挲過許多遍的地圖。那樣的人不應該被所有人遺忘。他應該被人記住的。那人不會在意被忘記——但是他在意,他們會在意。沽名釣譽者名留青史,忘恩負義者名垂千古,那個于社稷、于教化、于百姓都有無數功績的人卻被無情地抹殺,再也沒人記得他的存在——即是已經過去千百年,他們還是無法釋懷。司馬弘握緊拳頭。他想做的很簡單,證明有過這樣一個人存在,證明這千百年來的傳承有過這樣一個人的努力——哪怕那人自己根本不在意,他也要傾盡一生去證明那一切。第二天一早,袁寧就領著周聿林和黎雁秋過來。四人都是好棋之人,寒暄的話說得不多。店里正巧有不錯的棋亭,袁寧與店家打過招呼之后就招呼司馬弘三人到棋亭里下棋。袁寧花了太多心思在別的地方,琢磨棋藝的時間比周聿林他們少,所以沒有浪費司馬弘的時間,只坐在一邊偷閑看棋。黎雁秋自不必說,周聿林的進步也很大。以前他是穩打穩扎的棋路,經過肖盛昶兩年多的教導已經變得靈活多變,在司馬弘手底下堅持的時間還挺長。與黎雁秋、周聿林下完了,司馬弘一下子看出了他們的師承:“黎老前輩和肖小友都安好吧?”黎雁秋和周聿林對看一眼,點了點頭,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棋局。不愧是傳說中的鬼才,棋路果然詭譎多變,叫人難以應對。即使他們這兩年與不少棋壇高手對弈過,棋藝精進了不少,面對司馬弘依然沒有多少勝算。黎雁秋旁敲側推之下,很快得知司馬弘明年要去島國參加亞聯賽。他微微嘆息,看向在一邊看戲的袁寧,開口說:“寧寧你和司馬前輩對局了嗎?”袁寧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水平太差了!”司馬弘想到徒弟崔俊賢曾敗在袁寧手下,言語間對袁寧卻是夸獎居多,對袁寧的棋路頗有些好奇。他想了想,笑著說:“左右我也沒什么事,袁小友就和我來一局吧?!?/br>袁寧見司馬弘神色和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