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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桃花的話,應該是我賺了?!?/br>袁寧說:“我沒有招惹過別人的_(:з」∠)_”“我知道?!闭滦迖勒f,“都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币粋€兩個明明都沒什么機會和袁寧見面,一見面卻都嚷嚷著要嫁給袁寧/要娶了袁寧。這樣的家伙數都數不清。章修嚴話里淡淡的酸味讓袁寧心里甜滋滋的,連午飯都多吃了點。吃飯之后,袁寧依依不舍地和章修嚴分別,一個人去附近的火車站坐車。想送袁寧上火車的章修嚴被趕走了,只能開車回了單位那邊。辦公室里有暖氣,已經開始供暖,冬天也不至于太冷。章修嚴走進辦公室就發現有個俏麗的身影在那里候著,原來是今天剛來報到的褚紅英。兩個副手見章修嚴來了,其中一個默不作聲地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到章修嚴桌上——如果袁寧在的話應該能認出來,這副手是暑假時還在資料室那邊守資料的年輕人;另一個則高興地說:“老大,英子今天過來報到,在這邊等了你好一會兒了!”瞧見自己這位副手眼底閃爍著單身漢見到單身姑娘時特有的光芒,章修嚴點了點頭:“你幫她辦一下入職手續吧?!?/br>副手更加興奮:“好!”褚紅英是個聰明人,看到章修嚴這樣的態度就知道他對自己沒意思,心里那點被家里嬸嬸鼓動出來的小心思也歇了。她利落地跟著章修嚴副手辦好入職手續,正要去找自己的位置,卻聽身邊那大男孩一樣的青年驚叫起來:“老大,你手上怎么多了個戒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章修嚴左手無名指上。那上面帶著個嶄新的白金戒指,日光從窗外照進來,讓它泛起了淺淡的光華。章修嚴笑了笑,淡淡地回了句:“今天多的?!?/br>青年副手狠狠地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自己嗚哇直叫,眼淚都快往外飆:“哇哇哇疼死我了,我居然不是做夢!老大居然有對象了!而且老大居然在笑!”章修嚴斂起笑容看向他。青年副手麻溜地說:“英子我帶你去找你的位置!”等把新人帶到隔壁辦公室安排好,青年副手顧不得繼續搭訕,跑回來不怕死地要求章修嚴今晚請客——順便把嫂子帶過來給大家看看。章修嚴說:“嫂子沒有,請客可以。你去定個位置,今晚開慶功宴?!?/br>另一邊的袁寧已經上了火車。他旁邊兩個位置都空著,所以火車開動后只能和對面坐著的人說說話。沒想到火車開出一段路,竟有人推著火車上那種賣貨的小推車過來了,笑呵呵地吆喝:“今天我老哥出來了,給你們送點餅干糖果消消晦氣!大家不要客氣,都不要錢,白送的!我老哥沒作jian犯科,進去得冤枉!現在我老哥出來了,我花點錢痛快痛快!”說著這人就往每張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糖果餅干,看著都不是便宜貨。袁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事,不由轉頭往推著小貨車的男人看去。是個高大爽朗的漢子,穿著綠色軍大衣,帶著厚厚的帽子,看起來十分魁梧。他長著張憨厚老實的臉,嗓門又中氣十足,不像是騙子或者壞人。那漢子把整個車廂都派完了,轉頭看了看袁寧身邊的空位,停頓了一下,到車廂前后找了找,找回個中年人。這中年人長著絡腮胡子,眼睛不大,透著精明。漢子把中年人拉到袁寧身邊坐下:“老哥,坐!大伙都在首都等著您呢,人沒事兒,重頭再來一點都不難!”中年人坐下時身上帶著nongnong的煙味。袁寧想了想,掏出口香糖遞過去:“叔叔您吃一片嗎?”“也好?!敝心耆艘娫瑢幠抗饫餂]有窺探意味,接過前些年根本見不到的口香糖,抬手把外面的紙質包裝和里面銀色的錫紙都剝開,把軟黃色的口香糖放進嘴里嚼了起來。那漢子把小貨車還給乘務員,坐回中年人身邊。見中年人吃著口香糖不說話,便和袁寧說起中年人的冤屈來。原來早些年大家還沒有開始下海經商的時候,中年人就已經做起了生意。結果有人眼紅中年人,跑去舉報他,還聯合當地的人把他給抓起來關著。今年懷慶那邊重審了一些案件,中年人的案子也在其中,中年人這才被放了出來。袁寧一下子就明白了。在現在看來稀松平常的商品貿易,在某個階段就屬于“投機倒把”,被抓了是要判刑關起來的。要是再碰上有人故意拿捏,說不準得關個十年八年才能出來。袁寧聽著那漢子說起中年人所做的種種事情,對中年人靈活的頭腦十分欽佩。中年人像是終于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巴得寡淡無味,把它給吐了出來用那錫紙裹好。他轉過頭打量著袁寧,說道:“你是大學生?”袁寧愣了一下,點頭應道:“是啊?!?/br>中年人接著問:“大學在哪念?首都的?”袁寧說:“對,首都大學?!?/br>“高材生啊?!敝心耆四樕珢澣?,夸了一句,“現在考大學比以前容易很多,但首都大學也不好考?!?/br>其他人也頗為贊同,看向袁寧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袁寧和他們聊了一路,然后被人群裹挾著下了火車。那中年人也被擠到了他身邊,在月臺站定之后,袁寧聽到中年人感嘆了一句:“世界不一樣了?!?/br>袁寧轉過頭去,看見中年人眼底有著并未黯淡下去的光芒。一個人入獄數年仍然擁有這樣的目光,那么他的意志必然是無比堅定的。袁寧說:“世界每天都會不一樣?!?/br>中年人看向袁寧,很認同袁寧的話,點頭說:“沒錯,每天都會不一樣。落后幾年和落后幾天沒有多大差別,只要能抓住機會就能迎頭趕上?!币娔菨h子擠開人群找了過來,中年人灑然地朝袁寧揮揮手,和那漢子會合,齊齊走向人海之中,隨著涌動的人潮往出站口挪動。袁寧沒太多時間感慨火車上的偶遇,他背著背包回到學校,偷偷摸回寢室。舍友們見袁寧回來了,幸災樂禍地埋汰:“寧寧你慘了,你逃課連校長都知道了。下午校長還打電話來說如果你你回來了馬上給他回電話呢!”袁寧:“……”袁寧這才想起自己是因為費校長的過度壓迫,惡向膽邊生地翹了課去懷慶找章修嚴撫慰自己飽受蹂躪的身心。為了看到基站落成和等戒指做好,他又讓舍友幫忙多請了一天的假,把周一的課也翹光光!想到表面上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實際上能把你坑得尸骨無存的費校長,袁寧打了個寒戰。他戰戰兢兢地往費校長家里打了個電話,費校長倒是很和氣,招呼袁寧到他家吃頓便飯。袁寧總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袁寧安撫好自己忐忑不安的小心臟,提著在懷慶塞進靈泉那邊的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