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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照單全收,該教訓的卻一點都沒含糊。自從相互表明心跡,袁寧還沒見過章修嚴這么生氣,心里有點發怵,到后面都不敢嬉皮笑臉了,認認真真保證接下來絕對安分守己絕對不往危險里沖。章修嚴根本不信袁寧的鬼話。第二天他直接提溜著袁寧去相熟的人家里轉悠一圈,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這是他弟,最能惹是生非的那個,讓他們幫忙盯著點,要是有點什么事拉上他去做就最好了,就不能讓他閑著。袁寧:“……”中午章修嚴約了欒嘉過來吃飯,欒嘉耷拉著腦袋過來,在章修嚴這邊和袁寧是差不多待遇,幾乎被章修嚴從頭到腳地教訓了一頓。欒嘉誠懇認錯,等章修嚴差不多消氣了,他神神秘秘地看了眼在廚房里忙活的袁寧,從兜里掏出一疊照片:“老嚴你看,我有幫你盯著寧寧!嘖嘖,你這幾年沒管著他,看看他變得多會玩,我都看呆了!”章修嚴接過照片一看,目光微微凝滯。照片上袁寧與一個女孩曖昧地共舞,也許是因為光線原因,又也許是因為周圍都是身體相貼的共舞者,袁寧和那女孩看起來也那么地親密。一種本能的怒意從心底涌了出來,幾乎把章修嚴的理智給淹沒。可這種怒意一閃而逝,在章修嚴面上根本沒顯露出來。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角落上面,伸出手在上面輕輕點了點:“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睓杓闻恼账揭簿湍菢?,角度都差不多,但這么多張照片里這個人只有其中一張是露臉的。對方的視線落在袁寧身上。欒嘉沒想到章修嚴居然一點都不生氣,還能冷靜地仔細去看照片上偶然入鏡的家伙。他順著章修嚴指著的那個角落看去,發現對方坐的角落有點微妙,可以輕輕松松地觀察周圍,別人卻很難注意到他,若不是燈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可能根本不會出現在照片上。欒嘉說:“不認識?!?/br>章修嚴把照片放在桌上,半合著眼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照片上的人,在記憶里把見過的人一個一個往上對。過了一會兒,章修嚴睜開了眼:“于家的。見過一面,印象不深。和寧寧一樣是首都大學學生會的成員,應該認識寧寧?!?/br>欒嘉目瞪口呆:“只見了一面你都記得,你的記性也太好了。不過也沒什么吧,我開業那天還挺多大學生過來玩的,有的不想被打擾就坐在角落里小小地喝一杯?!彼焓忠』卣掌?,手背卻被章修嚴打了一下。章修嚴面無表情地把照片收進口袋。欒嘉眨巴一下眼,明白了!章修嚴絕對不是面上看起來那么不在意,只是不會當著他的面向袁寧興師問罪而已。喲喲喲!欒嘉心情有點小激動,開開心心地吃完袁寧做的午餐,拍拍屁股跑了。袁寧有點驚訝:“欒哥怎么走得那么快?”章修嚴瞧了袁寧一眼,把照片擺到桌上。袁寧一看就明白了欒嘉的險惡用心。這家伙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對上章修嚴的目光,袁寧頭皮發麻,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交待清楚。當時他也只是想降低對方的戒心而已!袁寧說:“看起來貼得很近,實際上都是錯位,我連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到!”章修嚴聽著袁寧信誓旦旦地保證,并沒有說話。他也是上次和韓老爺子坦白時,才從章先生那知道袁寧這幾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在他們疏離彼此的六年時間里,袁寧從來沒停止過成長,可是這一年來袁寧呈現在他面前的依然是以前的模樣。章修嚴俯身親了袁寧唇角一下。袁寧臉色倏然紅炸了。他就知道大哥不會因為幾張照片就懷疑他!袁寧伸手摟住章修嚴的脖子蹭來蹭去:“大哥?!?/br>章修嚴說:“其實我也會在意?!?/br>他清楚地知道袁寧不會做那樣的事,也知道欒嘉只是想看好戲而不是真的想他向袁寧發飆。不管什么時候,他的理智永遠不會缺席,尤其是關于袁寧的時候。他比誰都更想保護好這段感情,自然不會讓任何誤會和沖動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安寧美好。章修嚴環抱住袁寧:“即使心里是相信你的,還是會很在意?!?/br>聽到章修嚴清清楚楚地說出“在意”兩個字,袁寧心里甜滋滋的。章修嚴這人嚴肅又內斂,平時要撬開他的嘴巴可難了!袁寧摟住章修嚴親來親去,差點親出火來,結果電話突然響了。章修嚴松開袁寧,讓袁寧去接電話。袁寧跑到電話旁拿起電話,發現是黎雁秋打來的。黎雁秋說:“那個男生確實有問題,韓闖的人發現他偷偷動了幾個室友的水杯,還拿著刀出門。在他準備動手時被韓闖的人攔下了,”黎雁秋的神色有些疲憊,“撞到他爺爺的是本校學生,出事后讓家里的司機背鍋,結果自己去外面喝酒時說漏了嘴,風聲傳了出來。他今天拿到他爺爺的病危通知單,就回來拿刀子準備出門,據說有人告訴他今天對方會在學校打籃球?!?/br>袁寧沉默。對于那個男生來說,唯一的親人被撞進醫院、命懸一線,始作俑者卻把這事當酒后談資傳揚,難怪他會控制不住想要對方一命償一命。袁寧擰起眉頭:“那他為什么動他室友們的水杯?”能讓黎雁秋特意提出來,肯定不是隨便動動而已。黎雁秋嘆息:“他和室友好像一直有矛盾,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類似于幾個室友不久前相約去買了一雙新球鞋,有人問他為什么不買,他覺得是幾個室友集體給他難看?!崩柩闱镎f,“還有一個導火索是他發現幾個室友把他爺爺帶的山貨扔到樓下垃圾桶去了,那時他爺爺已經被撞傷。我去了解時有人說看到他坐在垃圾桶附近拿著從里面拿出來的袋子,一個人吃著什么,看起來有些可怕,那個看到他的人沒敢上前說話?!?/br>袁寧說:“他對水杯做了什么手腳?”黎雁秋說:“他老家那邊又有不少化學廠,他自己又是學化學的,他借口回老家拿錢回去配置了一些化學毒劑抹在幾個室友的水杯里,已經連續抹了一周?!崩柩闱镎Z氣發沉,“我已經通知他幾個室友去醫院檢查,具體嚴不嚴重可能還得先讓警方撬開他的嘴看看他抹的到底是什么。男生本來就大大咧咧,被我們告知之后他幾個室友才回想起這一周喝的水好像有點苦味?!?/br>袁寧沒想到會挖出這樣的事。一直以來的矛盾和沖突不斷地累積升級,讓男生對于家境富裕的、與他不同的人有著本能的仇視,而男生爺爺被撞傷入院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他說:“你和韓闖哥已經把他送到警方那邊了?”黎雁秋的心情也不輕松:“是?!?/br>袁寧放下電話,心里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