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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張副會長的妻子笑著說:“寧寧啊,你看你上次送來的花長得怎么樣?我這樣養著沒錯吧?”張副會長把盆栽擺在客廳顯眼的地方,光線充足,水分也充足,花兒長得非常好。袁寧說:“您這么細心,自然不會養錯!”“你這嘴巴就是甜,”張副會長妻子臉色突然充滿惆悵,“要是我那兒子能學到你的萬分之一,也不會三十老幾還打單身了。你說我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喲!快三十歲才生了一個兒子,等了三十年,盼了三十年,就是等不到抱孫子。別說抱孫子了,連兒媳婦都沒影!你張老師本身就是家里的獨苗苗,難道張家的香火真的要斷在我們這兒了?”袁寧懵了一下。這種問題對他來說太遙遠了,結婚嗎?只有大哥對他說過,他們都是要結婚的……袁寧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張副會長妻子也不是要袁寧接話,兀自嘆了口氣,繼續睡:“他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管不了他。他這人又不愛說話,永遠是悶葫蘆一個。多虧了有小方在他身邊。小方你也見過,上回一起來我們家過中秋的,你來見你張老師時他也在。小方在這方面可比你張哥出息多了,女朋友都談了幾個。唉,我得叫他多幫忙留意,遇上好的給你張哥介紹介紹?!?/br>袁寧對那位“方哥”印象頗深,點點頭說:“方哥確實很受歡迎!”有的人天生就光芒四射,叫人見了一面就忘不了。張副會長妻子聽著袁寧稚氣的嗓兒,才意識到自己和個十歲小孩發起了牢sao。她訕然一笑,忙拉袁寧坐下:“瞧我!居然和你說這些。你是來找你張老師的嗎?”“是的,”袁寧問,“張老師他不在家嗎?”“他出去遛彎了,但馬上就會回來,你先坐著?!睆埜睍L妻子起身給袁寧榨果汁。等張副會長妻子把果汁端出來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袁寧抬眼一看,原來是張副會長回來了!袁寧站起來喊:“張老師!”張副會長慈和地一笑:“寧寧來了?有什么事嗎?”袁寧從背包里取出帶來的筆,放在了桌面上:“張老師,我覺得這筆和您曾經跟我提過的‘吳溪筆’很像?!?/br>不用袁寧說,張副會長的目光也被那支筆吸引了。袁寧說的“吳溪筆”,曾經也是筆中名品,有三百來年的歷史,一代接一代地傳下來,一代更比一代好?!皡窍P”在華國建立之后最出名的一段時期,是跟著百川社傳遍華國的那一陣——那時百川社的人都拿著一支“吳溪筆”。只是后來百川社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再也沒能相聚一堂。當初那個制筆人也寫得一手好字,是他的知交好友。只是那個人悲涼而孤寂地死在了遠方的棉花地里。他收斂的尸身。他本是要帶去喜訊的,卻只帶回了噩耗。第94章立項張副會長坐不住了,上前把筆拿了起來。他仔仔細細地把筆來回看,手有些顫抖。他的好友還那么年輕,長得俊,顯小,看不出已經三十來歲。好友向來是羞澀的,經不得夸,一被人夸就臉紅。很多時候好友總是在埋頭做筆,不做筆時就寫字或者畫畫。那么安靜的一個人,誰都不會害,從不和別人爭吵。他到那邊時看見了好友在玉米桿上刻的畫,畫得還是那么好??墒悄菢拥娜兆?,沒有筆、沒有紙、沒有光——沒有未來,再沒有什么把臂同游,再沒有什么挑燈夜戰,每個面孔都是陌生的,每個面孔都是猙獰的,連夜深人靜到了夢里,也夢不到一絲絲光明美好。會害怕的吧,哪怕是再堅強、再勇敢的人,面對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無邊磨難都會害怕的——更何況他的好友那么內向、那么安靜,能堅持那么久已經很累了。可是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在想如果能再快一天——如果能再快一天的話他就能把好友帶回來——再快一天見到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只差一天??!就只差那么一天!他們曾經愛不釋手的“吳溪筆”就這樣從世間消失。也許世上還有會制吳溪筆,但誰都不愿意去尋找,甚至會刻意避開它的消息。他們都怕,怕想起那些事,怕想起那些人,怕想起那些艱難而痛苦的歲月,更怕想起那些每一天都歡喜無憂的歲月。往昔的歡樂不能再重來,往西的痛苦卻始終隱痛在心。于是回憶越是歡欣,痛楚就越是鮮明。觸物傷情!張副會長斂起悲傷。不想去找,不等于到了眼前還能不管。袁寧這孩子他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事絕不會找上門來,會帶著這樣一支筆到他家顯然不是單純給他看看。張副會長說:“你從哪兒找到的?”袁寧把遇上老人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張副會長,還特別說明老人家里的情況。若是沒有那樣一個養子,老人如今的住處雖然狹窄了點,卻也不是不能繼續住下去??衫先苏腥橇四菢右粋€渣滓,繼續住在那兒可能還是免不了被sao擾。這種人不是大jian大惡,對上外人就慫,典型的窩里橫,抓又抓不久,趕又趕不走,愁!張副會長明白了:“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彼肓讼?,已經有了主意,“年前協會得了筆項目經費,是用來扶持傳統技藝的。今年省里經濟不錯,給的經費也大方。吳溪筆在市面上絕傳已久,若那老先生果真是吳溪筆的傳人,我可以替他做好材料申請立項。到時候經費和住房都會由協會解決?!?/br>袁寧驚喜地說:“那就太好了!”“小滑頭!”張副會長揉了揉他腦袋,笑罵了一句,“你來找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袁寧肯定是知道他對“吳溪筆”的牽念、知道他熟知協會的立項流程,才會特意帶著筆來找他。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紀活成精了!袁寧笑瞇瞇。了結了一樁心事,袁寧起身向張副會長道別,默不作聲地把帶來的那支筆留給了張副會長。張副會長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都陷入了沙發里,一動也不動,像尊雕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拿起那支吳溪筆,仔細地端詳起來。比起好友制的筆,眼前這支似乎大上一點點,主要是筆管稍大,筆頭都是蘭花式的,潔白如未曾盛開、含苞待放的白玉蘭。每一根毫毛都經過精挑細選,整整齊齊地挨在一起,使得筆頭看起來圓挺豐滿,可到了尖端之后,每根毫毛卻跟有生命似的緊緊收攏起來,形成又尖又好看的筆尖。好友安安靜靜制筆的模樣,一下子又來到了眼前。他們用著好友制的筆,對制筆也有了點興趣,不過看過一次之后他們都放棄了,根本連碰都不想碰!制筆這一行,太需要耐心,也太需要細致,好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