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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黑霜最有可能認得出來?!?/br>“……這幫王八蛋!到底縮到哪里去了!”龍崎恨得咬牙切齒。陳文嘉把嘴巴里嚼到一半的蛋糕吞進肚子后,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你想去哪里?不要做傻事?!眻D爾特叫住他。少年回頭,聲音平淡:“我去拉屎。你知道喪尸的腸子憋不住?!?/br>“……”回到房間,陳文嘉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已經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又從宮墨的柜子里拿走一個腰包,將抽屜里所有的小型武器都倒進了這個腰包里。接著他又拿軟布擦了擦長劍,別在腰間,又從宮墨的床下拉出武器匣子,從里面拿走了最厲害的兩把槍,一個弄在了腰上,一個別在臂膀上。等他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幾乎身上全是致命武器。路過射擊訓練房的時候,一把將正在玩得不亦樂乎的魏福拎出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東西。早已鍛煉出默契的特種兵喪尸只過了兩分鐘,就從陳文嘉房間里走出來,同樣一身重裝。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龍崎的房間前,途中引來無數的驚詫和恐慌,當他們敲開龍崎房門的時候,身后已經是無數把槍對著他們。“我們來談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吧?!标愇募紊袂榉浅5?,淡定得已經有點不像從前的陳文嘉。龍崎俊彥錯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無奈地點頭:“我知道,你想報仇,可是宮墨走之前已經囑咐我絕對不能讓你擅自行動……”這家伙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如果說從前殺戮時還帶著一絲猶豫和矛盾,那現在,則完全像個軍人。這樣的改變不知是好還是壞,可這也注定是他們這些經歷無數戰爭的人的結局。“可你更覺得我應該派上更大的用場,比如直接進入紐約市區進行地毯式搜索?!标愇募瘟脸鍪种械碾娮拥貓D:“我也贊同。而且我也有能力?!?/br>龍崎頭疼地不想去看他:“這對你太殘忍?!?/br>“你的良心只會疼這么一下,可是你的責任心一直在?!标愇募卫淅涞乜粗骸拔腋愕年P系,沒好到可以讓你為了我而犧牲大局吧?我不需要什么偽善的保護,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可以利用,承認這個,我也不會難受。帶我進紐約市區,這是我的要求?!?/br>“……你不要把事實說得這么直白。人類的偽善是不能隨便揭露的?!饼埰榈拖骂^,“我答應你。但是找到總部后你必須通知我們,由我們來解決。保證你能活著——這是我的良知?!?/br>陳文嘉將另一個小型電腦塞進他手里:“我身上安裝了只會發射三次信號的追蹤器。因為我不希望我做什么都被別人一直監視著。當我有危險,或者當我確定了目標,我會打開追蹤器。還有,宮墨的情況,你要每天給我通報一次,綠色信號彈就是情況穩定,紅色就是危急,黃色就是轉好,藍色就是已經回來?!彼D了頓,“其實我都不相信你們,但是,這次我也只能相信一次?!?/br>“……這么多的東西,你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吧?”龍崎忍不住問。“對。如果不是宮墨出事,也許我會跟你們討論下作戰方案。但是現在,顯然沒必要?!标愇募蔚哪樕幱簦骸爸灰w那群家伙,就足夠了?!?/br>依舊是在黑夜中降落的兩個喪尸,只是他們沒有著急地朝目的地奔襲,而是隨便找了個下水道的蓋子,打開,鉆了進去。沿著下水道,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些喪尸。陳文嘉并沒有像往常一樣主動攻擊,也阻止了魏福想要開槍的舉動。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其中一個最為強壯的喪尸,朝他大吼一聲。那是久違的喪尸吼叫。他自己主動躺上手術臺,要求把發聲裝置拆掉,以便他能發出喪尸才聽得懂的吼叫。龍崎俊彥一開始并不贊同,他再三重申,這東西不是假牙,拆下來也許就再也裝不上了。因為儀器的重要配件已經停產,要組裝第二套,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可陳文嘉還是做了。久違的吼叫還是弱了些,被吼的喪尸只是略微停止了掙扎,很快又動起來。陳文嘉再次發出吼叫,聲音里帶著壓倒性的力量。就連魏福都忍不住發出了顫抖,更不用說他抓住的喪尸。從第一只喪尸臣服,到第一百只喪尸臣服,陳文嘉一直忙到了天亮。也有不輕易臣服的喪尸,都化作了地下空間的一縷幽魂。更有尸怪出現攪局,在陳文嘉出現之前,他們才是這里的王者。可是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紐約的地下王者很快就新增了一個競爭者。陳文嘉看著上百號的喪尸軍隊,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成為墨都喪尸王的那一天。那時候他只想著摧毀這個世界,通過摧毀來拯救他的絕望。現在呢?他丟下自己剛組建的軍隊,從地下空間走上附近最高的大廈頂樓,在太陽升到半山腰的時候,終于看到基地方向升起一枚綠色信號彈。他站在頂樓,發出情緒爆發的嘯聲。在死寂一樣城市,聲音擴散了很遠,激起了更多躁動的喪尸,一時間,從黑暗中,傳出各種喪尸的吼聲,整個城市的喪尸像是被激活了,再次爆發出他的能量。第61章這一年的夏天很熱,樹上的蟬鳴加上擁擠人群的汗臭味,讓他更加焦躁不安。他拼了老命,終于在人山人海中擠到了前排,看到了那個老舊的宣傳板上,貼著的一張紅色榜單。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朝最頂上那個看去。第一名,是三個字!他咬住了拇指,神經質地往下看了一眼,第二名,是兩個字。他爆出一聲歡呼,近乎癲狂地沖出人群,朝沒有任何人迎接的方向大喊:“我贏了!我贏了!”他沖到了球場上,兇巴巴的籃球隊長正在挑選這一屆的新隊員,一群高矮不一比青蔥還嫩的少年們站成一列,被挑中的人則被一腳從后面踢出隊列,被踢的人還要興高采烈。他站在那個視如死敵的家伙旁邊,被襯得更加矮小。他恨極,想要跟旁邊的人換個位子,卻在屁股后面挨了一腳后,狂笑著朝旁邊那個家伙拍了拍柴火般瘦削的胳膊。然后在球場上,輪到他瀟灑地投籃,迎來各種女生的尖叫和歡呼。而那個白衣飄飄的長發女孩,則在夕陽的映襯下,紅著一張臉,朝自己遞來了情書。“我可以跟你交往嗎?”女孩羞澀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