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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跟他朝夕相處的實驗人員大多是因為長期跟喪尸同處一室,身上沾染了濃重的喪尸味,才蓋住了自己身上的人氣。此刻受傷后,在杜甫眼里又都變成了美味的香餑餑,頓時一些靠近杜甫的人居然都被杜甫咬斷了脖子,或者挖去了心。“文嘉!”宮墨見機會已到,決定不再理會那些傷兵,將攻擊重點集中在了杜甫身上。陳文嘉撲過去,跟杜甫搏斗起來。宮墨抽出劍,正要過去凈化,突然一個側身,再次避開本該正中他腦袋的子彈!“不愧是白鷹?!睅е婢叩哪凶釉俅纬霈F,他手里正拿著一個巨大的炸藥,“能一次次地破壞我們的基地,能躲過一次次的子彈,甚至能把喪尸王騙來作為你的助手,這真讓我們又羨慕又恨哪,如果……”“廢話太多,知道電影里的壞人是怎么死的嗎?”宮墨打斷他的感嘆,“你是想說如果我們不配合就要引爆你手里的炸彈嗎?”被搶白的男人如果不戴面具,此刻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可惜我從來不會被人威脅?!睂m墨頭也不回,“陳文嘉,殺了杜甫?!?/br>正在奮力搏斗的少年聽得滿肚子怒火:老子又不是職業殺手??蓪m墨這話卻讓面具男子慌了,舉著炸藥大喊:“不許殺了他!停下來!停下來!”“剛剛不是你感嘆,人終要歸于死亡么,”宮墨冷笑,“陳文嘉有自愈能力,不會死,那你覺得,一直拿他做實驗的我呢?”面具男呆了。“這么珍貴的寶物,我怎么能會拱手讓人?”宮墨甚至垂下手,任由自己暴露在槍口下,“因為即使地球人都死光了,也還會剩下我倆。你們說的黑神不會存在,因為只要有我倆,人類這種生物,就不算完全的滅亡?!?/br>面具男幾近歇斯底里地吼:“不可能!黑神不會允許這種變數存在!他背叛黑神,就不會再是黑神的寵兒!必將會有一天滅亡……”一聲槍響,面具男的額頭穿了個洞。“廢話多就是找死?!睂m墨冷漠地轉過身,再次拔出劍,朝扭打成一團的杜甫和陳文嘉走去。當天邊最后一絲光亮被黑暗吞沒時,兩人終于爬上了白鷹直升機。陳文嘉疲倦地趴在宮墨的背上,努力地撐起眼皮俯視著街道上漸漸多起來的喪尸,耳邊似乎聽到了宮墨一聲若有似無的道歉,他昏睡過去前,最后一個想法是:世界上不會只剩下他跟宮墨,因為這家伙,明明身上受了那么多傷,流了那么多血,都快要死了好嗎……第33章黑暗中的直升機發出刺耳的轟鳴。“到底怎么樣,能堅持住嗎?”小喬焦急地看著埋頭處理傷口的葉澹。“斷了兩條肋骨,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淤血……現在昏迷的狀況很危險,必須馬上找個地方緊急治療?!比~澹手腳利索地將所有出血口給包扎上,可仔細看的話,手是在顫抖的。老六看著地圖,有些猶豫:“前面五十公里外有緊急避難所,可是……那是一級基地,光是降落就要全員檢查,我擔心陳文嘉和魏?!?/br>小喬死死盯著昏迷的兩個喪尸。陳文嘉身上沒有一處傷口,蜷縮在那里更像是睡著了。而魏福脊椎中彈,為了不讓他因為疼痛而發狂,已經打了強效的鎮定劑,同樣在安睡。然而此刻,宮墨的臉色卻是逐漸蒼白。比起那些已經接近死亡的喪尸,他們幾乎可以看到他的生命在迅速地流逝。“……在避難所外十公里的地方將他們倆放下。找個地方掩蔽起來?!視o陳文嘉寫下留言?!毙趟浪牢罩^,說完以后忍不住看了眼另外兩個戰友。幸好他們眼里沒有苛責??赏瑯右灿兄鴴暝?。當宮墨被推上急救車從特殊通道火速地被推入治療室的時候,躺在一堆稻草上的陳文嘉,緩緩睜開了眼睛。沒有習慣了的米白色天花板,也沒有柔軟的床褥,他從頭發上撩去幾根雜草,然后看到了就在旁邊昏迷的魏福。陳文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這是個破舊的茅草屋,所有門窗細縫都被人像是匆匆忙忙地用東西遮擋起來,房間內黑漆漆的。昏迷前明明還聽到宮墨說“我們回家吃rou”,為什么現在卻在一個破舊的地方醒來?他掏出口袋想給其他人打電話,卻發現因為太偏僻,臨時搭建起來的通信信號已經無法覆蓋。口袋里飄出一張黃色的便簽紙,飄飄忽忽地落在了地上。陳文嘉撿起來,上面是小喬的字跡:“文嘉,宮墨傷得很重,我們必須先送他到前面的避難中心救治,因為怕你和魏福被發現,只能暫時把你們放在這里,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們?!?/br>陳文嘉低低地“嗷”了一聲。他心想,這沒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扔下了。他扔掉便簽紙,蹲下身查看魏福的狀況。子彈剛好繞開防彈背心的保護,打在了距離他尾椎不到三厘米的地方。稍有不慎,魏??赡芫驮僖舱静黄饋?。陳文嘉手足無措地比劃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能幫魏福取出子彈的方法。他不是自己,沒有愈合能力,稍不小心,就會傷到神經。他微微地拉開擋住窗子的木板,外頭仍是一片漆黑。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才是晚上的十一點。距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陳文嘉干脆翻出屋子,走到戶外。漫天的星野讓人難以想象這里曾經是個以工業為主的城市。人類一旦從秩序的鏈子上脫落下來,地球就能大喘一口氣,恢復它本來驕傲的面貌。他所在的地方像是個被荒廢的村落,零星幾個瓦房在一望無際的田埂上孤單的佇立著。也許是不遠處那個大城市的疫情太過厲害,就連以土地為生的農民都不得不丟下一切逃亡。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有醫療診所。更不可能有什么醫療器械。陳文嘉有些惱火,早知道就從那個男科醫院里面帶些出來,一次性的總不會有問題吧。而且魏福就算感染些男性難以啟齒的病癥,也好過下半身殘廢。他走了沒幾步,肚子開始叫起來。餓。他摸摸嘴角,還有宮墨喂自己吃壓縮干糧留下的碎屑。天知道當時他為什么會覺得好吃,明明他愛吃的是人rou。陳文嘉干脆繼續朝前走,去找有沒有農家散養的家禽,至少先弄幾只來填飽肚子。然而當他還沒走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