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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從未離開過粟吻。直到,粟吻拿著一些小木雕從紀念品店出來。“以臣哥?”看到門口扶手上靠著的陳以臣,粟吻喊了一句。“跟我來?!标愐猿嫁D身向走廊拐角處,粟吻跟了上去。“你認識郁拂?”陳以臣開門見山。“嗯?”“這里面的字條,是你寫的?”陳以臣掏出鑰匙扣,拔開紅色酒瓶掛墜的瓶蓋,里面,是一個泛黃的字條。“你還留著?”粟吻若無其事的笑笑。陳以臣一驚,他猜得沒錯。偶然看到粟吻寫的心愿,他只是猜測,只是,建立在對粟吻認識上的猜測。“見過兩次。哥哥曾把他帶回家過,那個,眼角有淚痣的男孩?!彼谖瞧届o地說。那時第一次見面,他也只是,對那男孩做了自我介紹,然后,吻了他眼角的那顆淚痣。“第二次,是在姜湯。然后,聽說他死了?!彼谖切π?。陳以臣徒生一陣寒意,他俯視著眼前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男孩,粟吻,突然覺得很陌生。“你為什么寫這個?”陳以臣問。“幫那個男孩啊?!彼谖峭崃讼履X袋:“我原以為他是送給蘭的?!?/br>蘭樞。蘭樞的名字,讓陳以臣不得不回憶起在醫院的那些日子。四年前,蘭樞進京大以前,和粟吻在同一家醫院休養……“你后來,見過他?”陳以臣指的是蘭樞。“沒有。他一次也沒有來見過我?!彼谖禽p輕搖搖頭。“他一直在京大,你知道么?”陳以臣問。“知道?!碑斎恢?。“那他對郁拂做了什么,你知道么?”陳以臣音量提高。“和對我做得一樣么?”粟吻不動聲色地問。陳以臣沉默。五年前,蘭樞因嫌疑性&侵被捕,后因證據不足釋放。證據不足!陳以臣不知道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蘭樞被釋放,回到陳家的時候,摘除了一只右眼。蘭樞能回來,也許是老陳出面的原因,他當時是這樣想的。“你不要再接近陸挽?!标愐猿贾苯诱f。他不想再和粟吻周旋。“相比郁拂,蘭樞可是更在意陸挽?!彼谖钦f。“你應該不希望小武知道,你做了什么?!蔽漶?,他知不知他的弟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以臣哥,我過兩天就要回英國了。這里的學校,不適合我?!彼谖俏罩觳?,那胳膊上滿是針孔,一些讓他安靜下來的針孔,一些讓他無法送那個叫做學校的地方逃離的針孔。陳以臣沒再說話,轉身繞過走廊,走廊一邊安靜站著的陸挽和云軸子跟了上去。粟吻站在原地,手中的木雕旋轉著,這是握在手心的玩偶。他第一次在家里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知道,蘭樞會對那個男孩感興趣。蘭樞,會對和他相像的一切都感興趣。那顆淚痣,和他眼下的很像。那張紙條,他本以為男孩是送給蘭樞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男孩對蘭樞,會不一樣。第二次,在姜湯,那男孩果然和蘭樞一起。他看得出來,男孩已經到崩潰的邊緣。三年后,見到陸挽的時候,他知道,蘭樞,會對這個男孩,更感興趣。因為陸挽和他,太像了。所以兩次,他在姜湯,把陸挽帶到了蘭樞面前。還有那個曲不言……“小吻,過來?!奔o念品門外,武袂喊了一句。“是,哥哥!”粟吻應到,陽光灑在他的眼瞳中,像是變了顏色。陳以臣繞到了紀念品店后的走廊上,雙手支撐在扶手上,陸挽和云軸子在旁邊停下。對粟吻的回答,陸挽的驚愕不亞于陳以臣。他想到了第一次到姜湯時,曲不言和蘭樞的房間門前,那個纖細的身影。他想到第二次到姜湯時,粟吻把自己灌醉,蘭樞出現在面前的情景。他想到蘭樞在篝火晚會那天,看著他所說的那句:“你和他,真的很像?!?/br>蘭樞不止一次的這樣說,陸挽本以為,他口中的那個他,是郁拂。如果郁拂對陳以臣不是那樣,如果那是粟吻設計的惡作劇,那郁拂,到底是怎么想的?“陳教官,可以跟我講講,蘭樞的事么?”陸挽問。陳以臣回頭看了陸挽一眼,轉頭望向山下。“蘭樞,他……他和聞人是同學,都是在京大畢業。畢業后蘭樞做了兩年警察,出警時受傷,休養的時候,認識了粟吻?!标愐猿蓟貞浿?。“休養那段時間,他們關系很好,去探望粟吻的時候,經常發現他們在一起?!?/br>“還有姜茴,那時他也在,他以前是蘭樞的同事。經常去探望蘭樞,一來二去,就熟了?!标愐猿紘@了口氣。“后來,醫院有傳言,說蘭樞性……”陳以臣頓了一下,繼續說:“再后來,因為證據不足,就被釋放了?!?/br>“他那右眼,就是那時候失去了。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失去?!标愐猿祭^續說。“然后,他就留在了京大,做了教官?!碧m樞,是老陳帶出來的,這點,陳以臣沒說。這是他要處理的事,沒必要說。“陸挽,我很自私。我不想為郁拂報仇,更不想他為郁拂報仇。郁拂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他?!标愐猿纪较?。“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他有那么一點點感情的話,就留在他身邊?!标愐猿枷肫鹆饲谎圆鳖i上的吻痕。三年來,陳以臣第一次見他那么開心。“不要放棄,不要逃走,不要中斷,什么也不要想。我只希望,你能留在他身邊?!边@些都是,陸挽帶給他的。“你們糾纏也好,相互折磨也好,怎么樣都好,只要,只要能讓他感覺到還活著。只要能讓他活著,只要他活著,怎么樣都好?!标懲?,讓他變了。陸挽沉默著,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回去吧?!标愐猿紦е戚S子的肩膀,往回走。陸挽望了一眼走廊外的大雪,跟了上去。只是,他所期待的初雪,太大了。回到露營的地方,雪已經沒了腳踝,撐起的帳篷也頂了一層雪。“雪越來越大了,得趕緊下山?!边f來姜茴折疊好的帳篷。放眼望向山下,全部白茫茫的一片。大明寺的方向,人潮往回流動。“怎么突然下那么大的雪?”聞人醉說。在京都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那么大的雪。毫無征兆的。“陸挽,接著?!彼谖寝D身遞來折疊椅,陸挽伸手去接,粟吻此刻卻腳下一滑,身子后傾。“小心!”陸挽疾呼一聲,向前去抓胳膊,粟吻下意識后看一眼,身子卻更往后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