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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過。顯而易見,這個新生的教官很不一視同仁,并沒有將這三件見面禮贈送給他的每一個學生。“名字?!?/br>陸挽這次不再疑惑,盡管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總喜歡用陳述句來表達他想要的答案。陸挽不知道,這次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之后,又會給他帶來什么樣的災難。可是直覺再一次告訴他,他還是給這個答案比較明智:“陸挽?!?/br>曲不言的身子,僵了一下。理智告訴他,他需要緩解一下自己僵了的身子。他的視線放在陸挽虛張聲勢的臉上,自己都莫名其妙得說了一句“墻上寫著什么?!?/br>又是陳述句。陸挽繃著臉扭過頭看了食堂墻上的標語,口中不由自主地發著聲:“公共場合,禁止……禁止喧嘩?!?/br>陸挽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云軸子端著餐盤轉過身,紅燒rou在食堂的盤里時,身后還是一片嘈雜;紅燒rou躺在他的餐盤里時,怎么就雅雀無聲了?云軸子莫名其妙的,從這些沉默著往嘴里小心扒飯的、或者喝湯的同學們中間穿行。他一邊走一邊伸著腦袋尋找先他一步打好飯的陸挽——他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學,現在的同級校友。大面撒網地搜尋了一番的云軸子,終于看到了崩著臉站在那里的陸挽。他連忙加快了步子,又不敢跑,怕好不容易排到的紅燒rou掉出來。“陸挽?!痹戚S子喊了一聲,他聲音不大,但是食堂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盡管隔著幾人遠,陸挽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陸挽幾乎崩壞了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不想要云軸子過來。他不想要眼前這個男人看到云軸子,更不想讓這個男人和云軸子說一句話。因為和這個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紅燒rou!”原本坐在座椅上的陳以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云軸餐盤中冒著紅光的紅燒rou,而他那才將自己盤中的紅燒rou席卷光的筷子,此刻正夾著云軸子的額頭。陳以臣盯著餐盤中的紅燒rou,不停地咽著口水:“你叫什么名字?”云軸子抬著眼看著額頭上的筷子,看著上面沾有紅燒rou汁幾乎要滴落下來,卻也乖乖回答,“云軸子?!?/br>“云肘子?”陳以臣的視線加速度上移,口中的哈喇子都來不及咽下。云肘子,是什么肘子?陳以臣沒將這個問題仔細思考,此刻他腦子里只剩下兩個字:好吃。被他當紅燒rou夾著的云軸子,臉色卻也變得和紅燒rou一樣燒紅。云軸子臉漲的通紅,鼓著腮幫子不說話。他們一班的助理教官教過他們,要尊敬前輩。陳以臣又一次吞了口口水,提起筷子好奇心十足地戳了戳云軸子鼓著的兩腮,突然就忍不住笑哈哈大笑起來,“肘子,幾班的?”云軸子很不舒服地收了鼓起來的兩腮,被戳花的臉頰上粘著的湯汁讓他更不舒服,但是不能惹前輩,“一班?!?/br>陳以臣突然就叫了起來:“新生一班的教官是誰?”云軸子看到,眼前這個前輩身后不遠處的餐桌旁,他們一班的教官,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陳以臣根本沒有轉身,甚至根本沒打算等人回答,直接說:“從現在起,這個班是我的了!”云軸子看到,眼前這個前輩身后不遠處的餐桌旁,他們一班的原教官,正坐回椅子上。一片沉寂。沒有人反對。沒有人會反對。陳以臣,這個連蘭樞都管不到的人。不在京大的三大禁忌中。根本沒人敢將他列入禁忌。云軸子不想關心他們的教官怎么就換了,剛擺脫了筷子的云軸子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又被他們一班這個從天而降的新教官一把拉到旁邊的座椅上,手中的餐盤也被硬生生按在餐桌上。新教官的筷子,正夾著云軸子餐盤中的紅燒rou。云軸子伸著脖子望著陸挽,看他的神情,應該是又遇到什么麻煩了。才來學校兩周,陸挽就已經遍體鱗傷。可是,他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都給您?!痹戚S子將餐盤很慷慨得往他的新教官面前一推,站起身要找陸挽。紅燒rou和筷子一起送進嘴里的陳以臣,騰出手來抓著這只生嫩又沒愣頭的肘子。陳以臣嘴里咀嚼著紅燒rou,在咽下去之前,他不想說話。云軸子只能看到新教官嘴里插著的筷子,也跟著他的咀嚼一上一下搖動。“你別過來!”陸挽終于喊了一聲??吹姜q豫了一會的云軸子,被拽著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陸挽才松了一口氣??蓜偹闪说哪强跉庥种匦绿崃似饋?。因為……公共場合,禁止喧嘩。陸挽的臉崩得難看。他固執得別過去的腦袋,在曲不言看來,是知錯,不認錯。“你喜歡打掃衛生?!?/br>還是陳述句。陸挽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這么說。他將別得生疼的腦袋轉正,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個男人的表情。等著他的,是從頭頂澆下來的——西紅柿蛋湯。酸的。陸挽剛打的。因為那兩盒熱牛奶,陸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胃口。他只打了一碗西紅柿蛋湯,本是坐在這里等著云軸子的。云軸子又一次要起身,又一次,被面前這個已經將餐盤中的紅燒rou消滅一半的新教官拽回座位。陸挽瞪了一眼云軸子的眼神告訴他:不要過去。陸挽咬著牙,睜大眼瞪著眼前這個男人。湯汁從自己頭發上流下,紅色的瀑布一樣。直到腦袋上沒有新的液體蓋下來,陸挽感到,那個剛才盛著西紅柿蛋湯的碗,此刻正坐在自己的頭頂。這個重量,應該還有二分之一的湯留在碗里。“打掃食堂,一個月?!?/br>曲不言將手中的餐盤放在餐桌上陸挽的餐盤對面,坐下來,開始吃飯。沉寂到現在的食堂,又回歸了剛才的熙熙攘攘。打飯的人在頂著半碗西紅柿蛋湯的陸挽身旁來來往往,沒有人看他,也沒有人碰到他。陸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隔離在另外一個透明的世界中。他也終于明白了這個男人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三天前因為吐了牛奶而被罰刷兩個月馬桶的事,這個男人,是知道的。陸挽沒有反抗。因為,被群毆后的傷還在疼;因為,熱牛奶的味道,還留在嘴里。但是,他并不喜歡打掃衛生。曲不言也打了一碗西紅柿蛋湯??伤呀?,完全沒有想要喝了那碗湯的胃口。他說他叫陸挽。曲不言承認,他剛才的那句毫無意義反抗的蠢話,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說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