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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女兒的東西了如掌握“那個,在我這兒?!?/br> 管涌生怕她說不知道丟到哪去了,一聽有下落猛地松了口氣。 兩個人約了時間。管涌沉下心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從窗戶向外看,心里計劃著怎么甩開這些眼線,卻意外地,在樓下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他皺眉想了想,拿上胸章轉身出門。到門口停了停步子,折返回家翻出一把煅刀貼身插在褲腰里。整整衣服,在鏡子里照照,調整好位置才能重新向外去。 他離開家后在小區轉衛圈,又在附近的步行街轉了一圈,卻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尾隨。就好像在湯子業被電話叫走之后的幾個小時之間,就有了更重要的事,完全放棄了他這頭。 為什么呢?發生了什么? 他抬頭看看天,天上晴空萬里,這是極普通的一天。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心緒,招了輛車,離開了步行街。 張儀和他約的是一個非常雜亂的市場門口。 管涌去得有點早。點了只煙挑了個視角好的地方站著,有一口沒一口地抽。好久張儀才行色匆匆過來。 她不是從外面來,而是從市場里來的。明明是晴天,腳上穿著塑料雨靴,褲角還有些濕。走近了一股魚腥味撲面而來。 見到管涌臉上是真誠的笑:“走。我就在里面住,女兒的東西我一樣不差都留著?!敝灰芷鸬揭稽c作用的東西她都不丟,覺得找到女兒的希望更大了一點。 管涌跟著她往市場里走,小巷子里七歪八拐地,進了個居民摟。樓道又暗又窄,大白天也顯得陰冷。她住在一樓,推開門一股奇怪的臭味,大概是下水道反水。地板已經非常陳舊,墻皮也斑駁。 但她把她女兒的東西保存得很好。用幾個大箱子裝著,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找東西也并不需要一箱一箱去找,她一聽就知道那本冊在放在哪兒。拿出來后連忙雙手交給管涌“您說的是不是這個?” 管涌接過來,他記得當年這冊子隨手放在房間的抽屜里,自己當時隨便翻了一頁,只以為是本繪畫冊就沒在深究了。他隨后向后翻了兩頁,果然看到了那個古代女子的素描。畫里的人,坐在一個農家小院里頭看書,腳下圍繞著幾只雞。她衣襟上就掉著這個胸章,當成墜子似的,下面添了穗子和大珍珠。 管涌怕是自己看錯了。 拿到窗戶邊,又細細地看。 才敢確定沒有錯。 這畫雖然畫的東西很多,但是大開的本子,細節非常詳盡。就好像這個人就活在看畫者的眼前。 管涌微微松了口氣,翻過這一頁,去看畫的背面。 于其說這是本畫冊,不如說是本雜記。 寫的人以非常日常的口吻,回憶著某些事的片段。全是關于生活在一個山林中的一群同伴的。但更主要的,是圍繞‘阿娘’。 張儀想必也看過這本東西,見管涌看得非常認真,心中有些不安,說“小孩子就是想像力豐富。國外的一些小孩子,小時候都會有幻想的朋友?!?/br> 管涌點點頭。但他中并不贊同張儀。 一個現代的小姑娘,卻仿佛在那里和精怪們一起生活過似的,全程以‘我’自稱。每一件事,一個東西,一樁見聞的記錄,都有豐滿到驚人的細節。帶著nongnong的懷念,與深厚的感情。 就比如關于這個胸章的描述。就是‘我’和阿娘一起在某個‘奇怪的世界’之中無意得到的東西。和其它的在別的世界得來的東西一樣,都被阿娘保存在一個箱子里。 但那時候‘我’還很小,并不懂事。有以次想幫助‘跛狼’把腿長好,便偷出這個東西來許愿。結果‘跛狼’的腿好了?!摇禆|西的行徑卻被阿娘發現。 阿娘非常擔心,質問‘我’有沒有拿它做什么,我不敢隱瞞。阿娘得知之后,非常生氣,說這個東西不能使用,還不得不幫我進行了某種‘儀式’,導致‘我’失去了身體的大部分的‘生命’只剩下芝麻大小一點,才能隔斷與這樣東西的‘糾纏?!?/br> 之后這樣東西便被阿娘收藏起來,大概在阿娘死后,箱子也被什么人瓜分干凈,自己再見也沒有見過。 管涌合上冊子。 張儀見他表情凝重,小心地問:“有什么不對嗎?” 管涌回過神,仿若無事“沒什么,只是想著她如果離家出走,會去哪里也許會隱藏在這些細節當中?!?/br> 張儀一聽,連忙說:“沒事,你帶走看?!?/br> 管涌求之不得。 送他走的時候,張儀非常愧疚,非去檔口拿了一條魚來,要他提回去。說“你一直為我們家的事奔波,我也沒什么好東西來感謝你?!?/br> 一路把他送到市場門口打車,突然地想起來“還有一些冊子的?!苯兴戎?,回去拿來。 怕他等著急,一路小跑著來去,不算近的距離跑得氣喘吁吁,原本凌亂的頭發更散亂了。但她根本不在意這些。把拿的東西交到管涌手上。 管涌掂了掂,一袋子裝著不少,十分沉重。 他怎么也不肯收魚,上車后,車開出去老遠,他回頭看,張儀仍然提著魚站在原地,沖著這邊揮手。 回家之前,他在附近徘徊了十多分鐘,但湯子業的人仍然也沒有回來。 到家之后,他立刻把袋子里的冊子都倒了出來。 但大部份都不過是隨手寫寫畫畫,臨摹動物、或者半人半獸、半人半植物的速寫。多在右下角標出各種聞所未聞的名稱。里面甚至夾著一幅小油畫,畫的是某些山脈的遠景,從畫面分析,是一個人站在某處向遠處眺望。 一直翻到半夜,也沒有更有價值的東西,管涌以為不會有什么收獲,可翻到最后一個草稿本的某一些,卻猛地停下來。 本子上是有兩張大草圖。第一張,畫的是胸章。旁邊第一排寫著許愿兩個字,第二排寫了失去記憶,打了個感嘆號,但又劃掉了。似乎對方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另一個草圖,畫的是個十字路口,一邊寫著許多的時間,好像是在計算什么。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另一側寫著胡小陌三個字,并在上面打了好幾個圈。 管涌放下本子,靜靜地坐了很久。 如果把這所有的事聯系起來,就是這個胸章可以用某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