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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呆了兩百余年。如今回想起以前,只記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但已經不記得父母的模樣。連最后一任妻子的樣子也記不清了,兒孫們太多,更是模糊。不過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一年還有四季,一季要好幾個月呢。不像現在,一天就有四季了?!?/br> 他突地難過起來,用枯樹一樣的手捂住臉。銀白稀疏的頭發,隨著他無聲的悲泣微微顫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蓖蝗晦D身,對著胡小陌跪下來“你幫幫我,你心腸好,幫幫我。我不想死?!?/br> 胡小陌“沒有辦法 。我的藥已經吃光了?!彼呎f著邊想掙扎開,卻被他死死的鉗制住了。 他把胡小陌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似乎只要死死地抓住她,一定會有辦法的。他無法接受自己變老了,快死了,喘息的聲音像風箱。 胡小陌好容易才奪門逃走。 無比狼狽。 心里卻有點明白大仙人為什么說,不知道給他壽命是好還是壞。 對于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即沒有任何理想,也沒有任何目標,活著,就只是繼續平淡生活,繼續娶妻,生子。到最后,活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但他的本能,也只有活著,沒有其它。 他即沒有因為與人不同的經歷而看透生死,也沒有過人的智慧與天份有任何成就,活了一世到現在,更沒有任何感悟。有的只是悲痛,不甘,不想死去的執念。 叫人不知道是要同情他,還是…… 雖然還有很很多事想問,比如四季、比如大仙人要傳的話,但想想老人現在的情緒,胡小陌覺得還是改天吧。 她回到家門口,發現對門的小姑娘一直沒有進去,她倚著門框站在門口,一臉乏味,目光一直隨著胡小陌移動。最后百無聊賴地收回來,摔上了門。 胡小陌回到屋里,關好門,靠門站了好久。 近處,是沒有生氣的田二,從窗戶望出去,看到的是別人的窗戶。這里是仙道之地,可是,連天空都看不見。 她長長吐了口氣。但是起碼,她來到了大蒼,也不用再擔心身軀會損壞。 她覺得,自己也算是離回家近了一點點。心里一瞬間,又充滿了斗志。 驟變 管涌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門鈴, 以為是外賣小哥來了,皺眉拉開門,卻是小劉。 小劉見他胡子拉渣的樣子, 心里一酸, 管隊可憐??!擠出笑臉來,把手里拿的東西提起來“吃的?!?/br> 管涌轉身,小劉連忙擠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巴蹙肿屛襾砜纯茨?。您請這假時間也太長了?!?/br> 管涌沒有回答,說“你今天挺大方?!?/br> 小劉看看自己手里的東西,連忙說“這袋是我買的, 這可不是?!卑延沂痔岬姆旁谧郎稀坝袀€女的, 說您在幫她找孩子。提了點東西過來。聽說您不在, 怎么都不肯把東西帶走。當時攔也沒攔得住她,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br> 管涌打開, 送的東西還都挺貴重。一想也知道是張儀送去的,她還指望自己女兒能找回來?!澳氵@么大一小伙子,攔不住她一婦女?” 小劉嘿嘿笑。 他也就是來看看管涌,見他雖然頹廢一點, 但精神還好, 也就放心的。放了東西便急著走,女朋友還等他呢。 管涌坐著胡亂吃了點東西, 隨便洗漱了一下,就提著東西打車往張儀住的小區去。才走到小區對面,正想說買包煙, 扭頭就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 那是個青年,遠看時還看不太清楚, 但步態他都覺得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那人是從小區里出來的,過了馬路本來想買煙的樣子, 走了幾步看了管涌一眼,突然停下步子。管涌一下便警覺起來,可對方停下后,雙手在口袋里翻了翻,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沒帶錢,這才調頭走了。 管涌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因為他剛才與人打了個照面,看清楚五官后,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消失了,越看越陌生,并不再覺得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赡苤爸皇强醋哐哿?。他抽了支煙,才提著東西進小區。 張儀在家,見到是他十分熱情,見管涌又給自己把東西提回來了,很失望,大概覺得他不收錢不會盡心辦事,不停地說“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是別人送來的,家里也用不上,那天正好想去問問情況,就順便帶過去了?!?/br> 管涌也不多說,只說“等找著人再謝我?!?/br> 張儀這才松了口氣。不論她人怎么樣,天下大多數父母對孩子的心是一樣的。 管涌走的時候,看到玄關落著一張卡,撿起來看,是快捷酒店的卡,順手遞給張儀,隨口問了一句:“家里來客人了?”城里很多家庭,家里并不待客,來了客直接都是在酒店開房,所以他并不覺得奇怪。 張儀卻說“不是,是來了個記者??赡苁撬叩臅r候掉在這兒的?!?/br> 管涌心里突然一動,問“什么記者?” 張儀說“就是新城市日報的記者,說是想做個失蹤兒童的專題,過來采訪。我想著對找麗麗可能有好處,就答應了。他也就是問了些孩子的事。在孩子房間看了看??赡茏叩臅r候換鞋,身上的房卡掉出來了沒發覺?!闭虢?,管涌卻把卡回收去了“那我給他送過去吧,放酒店前臺就行了,反正順路?!?/br> 張儀沒有多想,答應了。 管涌略停了停,回頭又問“我能不能再看看趙麗麗的房間?” 張儀考慮都是為了找孩子,立刻就答應了。從孩子不見后她從來沒有動過房間的擺設,也是考慮到警察能得到什么線索。早點找到孩子。 管涌進房間,看了一下。房間的樣子與他走的時候沒有差別,似乎并沒有任何改變,但他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放在門邊桌子上的相框少了一個。他回憶了一下,那相框里應該是裝著趙麗麗一家人的合影。 張儀見他停下步子,有點緊張,問“怎么了?” 管涌拇指在門卡上磨梭了幾下,搖頭“沒什么?!焙蛷垉x告別,出了小區,立刻打了個車向酒店去。 新城市日報是本地報紙,如果真的是記者,不會住酒店。除非這個人根本不是什么記者。 管涌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在小區門口遇到的那個人,又想起實習生和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同一個王歷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