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子死了,就只好算了。后來那樣關切我,卻又不敢看我,是心虛有愧。到底是內心還有些良知的人?!彼讲挪宦堵暽肆艘徊?,已經做了打算,只要他有異動,就跟他拼了。 殺人,她沒有殺過,可死到臨頭,拼命一搏的勇氣足得很。 那聲音笑:“到不傻?!?/br> 胡小陌冷笑:“我若聽你的,幫你殺人,你得個身軀。我若不聽你的,我死了,你還是得個身軀。你到算得清楚?!彼L嘆了口氣:“哎呀,可惜我這么聰明,恐怕一時是死不掉的。不如你試試討我歡心?;蛘呶倚那橐缓?,就大發慈悲幫你一把。放你自由呢?” 那聲音譏諷:“你又知道我自己出不來?我滅了你的神魂,自然就重掌身軀了?!?/br> 胡小陌不以為然:“也是,那你滅呀。來嘛?!?/br> 那聲音卻不應聲了。 胡小陌微微松了口氣,發現自己因為汁液的功效能笑了,露出個笑容來:“若你滅得了我,還跟我費這些時候?當時你殺我自保時,可殺得干脆得很呢?!?/br> 她認真道:“我實話告訴你,你少給我搞花樣。別的我不懂,但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會放你走,像鐵嘴王八似地咬著你,死也不會放口?!?/br> 那聲音好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已經開始發僵,之后便是身死。這身軀一死,你就困在這身軀里面,動也不能動了,到時候這俱身軀便是你的棺材。也別想rou身爛了就自由,但凡這身軀還有一丁點骨頭灰存世,你都困在里頭?!痹敢饨庹f便是服軟了。 胡小陌試探著糾正他:“我們的棺材?!彼龜喽?,自己現在是這身軀里的主魂,賣不死草的人要是動手,能傷她,卻不能傷他——所以他才會那樣設計。而他自己,大概不知道蜷縮在身軀的哪個地方,被她壓制著動不了。 他雖然有在別人身軀中自由游走的本事,可只要她還在這身軀中,他就沒有辦法脫身。 對方沒有否認。 胡小陌便知道自己想得沒有錯。 那聲音說:“你若真被困住,是修士還好,可惜不是” “修士能掙脫出來?”胡小陌連忙問。 那聲音諷刺道:“你以為人身是誰都能出入自由的?人為萬物之靈!”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聲音說:“我的意思是,若你是修士,能自我了斷將自己神魂寂滅,至少還能一死呢??赡悴皇切薜廊耸?,就只能眼睜睜困著永世不得超生了?!?/br> “哦?!焙∧靶Γ骸斑€好多少年我也不寂寞,不是有你嗎?我想你這樣性子,哪怕有一口氣能喘,也絕不肯死的。正好陪我?!?/br> 那聲音語氣一轉,繼續說道:“照說那天夜里,我搶了你的身軀之后,你應該死的,而不是在這個身軀之中。結果你魂魄竟不滅,以至于你的魂魄與身軀的羈絆不斷,使得我神魂漸弱,若不是我一路狂奔撐到最后,恐怕已經被你害死了。但如今,你原本的身軀已經不在了,卻又連帶我卡在了這個身軀里頭,你要是肯放我走,或你死了,我都有辦法走,簡單得很,可至于你——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解你這困局?!?/br> 胡小陌十分灑脫“有那么多年相處,以后我們一定會成為好姐妹的?!?/br> 對方噎得半天沒說話,大概是因為從受制于人而生氣,可最后緩了過來,卻不得不再轉了話頭:“還好你涂了汁液,這身軀大概能撐十天半個月,即刻起程的話,或能趕上大蒼山入門試。大蒼山里有個叫重月的,專司疑難雜癥?!闭f完這句話,便再也不出現了。 胡小陌便是有許多別的問題,也知道別一天懟他太狠,暫時先按下。隨即立刻調頭,向著黑市的反方向走。想走出去找個城鎮什么的,打聽大蒼山怎么去。 可走了幾步,她猛地就停下步子。 從見到不死草時起,她就覺得那三個人十分眼熟,還以為只是見到了‘同鄉’的緣故??涩F在,她突然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三個人。 張谷子 胡小陌見過這三個人,是因為之前在XXXX等管涌的時候,墻邊書報架上最上面的X市新報用最大的篇幅登了主婦殺了自己老公和孩子的新聞。 死者是一個成年男人,兩個小孩,雖然現場死者臉上打了馬塞克,但新聞畫面中,有一家合影照片。所以她會覺得在哪里見過。 三個活生生的人,與長在高林中的不死草有什么聯系?難道是因為他們的死,直接導致了不死草的死亡? “不死草到底是什么?”胡小陌問。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她。 胡小陌正要開口脅迫,那個聲音說道:“你不會以為我現在受制于你,就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吧?我告訴你,到時候就算你找到重月,沒有我相助,他也未必有能耐救你。所以,我們現在是平等交易。我助你得救,你助我脫身。旁的事與我無關?!?/br> 胡小陌哼了一聲,但也沒辦法,只得暫時放下這些想不明白的事,繼續趕路。 一開始,日光還在頭頂,隨著日光下斜,天氣越來越寒冷,雖然她已經沒有多少知覺,但地上結了霜,又開始下雪,叫她一步比一步難行。有時候走在結冰的水洼上,還會打滑。 風夾著雪花,吹得她眼睛都睜不大開,天地一片白茫茫。等大雪下到沒了腳面的時候,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孤零零的房子。房子外面有幾匹馬,系在馬廄里,身上蓋在臟兮兮的毛毯。大概是客棧。 她問那聲音:“你能感覺到冷嗎?” 那聲音不大想理她,但大約太無聊,過了一會兒還是應聲“有點冷?!?/br> 胡小陌嘿嘿笑:“我不冷?!贝蟛酱蟛降赜L雪走。 那聲音氣結。再不肯理她了。 沒走一會兒,雪在她眼睫毛上結了霜,因為人沒有溫度,臉上也積了不少雪。她手能彎曲的角度有限,不太方便拍雪,也就懶得管了,沒一會兒遠遠看著,便像個移動的雪人。 路過客棧門口,胡小陌扭頭看。門開著,堂屋中間用石頭壘了個圈,里頭篝火雄雄燃燒,屋子里照得暖哄哄的。屋子角落里也有這樣的火堆,坐滿了人,圍火坐著,不知道在吃什么,看著香噴噴。 胡小陌雖然成了這樣,卻還是忍不住咽口水。她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摸摸空空的口袋,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