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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驗槭芩P心,對她到和氣起來,大概也因為自己也有孩子的緣故。 胡小陌在他身邊的矮石塊上坐下,因為身軀不便,栽倒了好幾次,動作異樣的僵硬,那個人連忙來扶,看看胡小陌的傷,溫聲細語寬慰她:“不防事,以后長好了,什么都看不出來的?!?/br> 又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族人搬到哪里去了“治了傷,找到了族人才好討生活。不然一個孤身在外,豈有活路?” 胡小陌岔開話,問他家里孩子幾歲。 他臉上表情更柔和:“五歲了。不過我是入過仙門的人,舊傷不少,身上沉珂積累,過到他身上使得他生下來便有不足,自落地便藥養著?!闭雇h處,卻好像看到了孩子在眼前似的面上含笑“頂乖巧。從來也不怕吃藥。還曉得要安慰他娘親,卻叫人看了心里更難受?!?/br> 收回的目光對胡小陌說:“這回賣了不死草,便能給他換個保命鎖,成年之前便不必再吃藥了?!眴柡∧啊澳氵@傷是怎么來?” 胡小陌半真半假道:“我在路上走著,見有個與我一般大的小丫頭在路上哭,好心過去問她甚么事,卻不想她突然發難。我昏了過去,等醒來一看,自己竟不是自己了,她把我變做她了,這傷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好歹人沒死。想著先回家,哪知道家鄉遭難……” 這時候那個聲音在她耳邊“嗤”了一聲,道:“你打算套他的話?一個入道淺淺,又半路墜道之人,學的不過是皮毛,你還能在他那里打聽到甚么不成?” 她不理會,只一臉茫然對那人說道:“其實我想,就算家人族人還在,也是認不得我的。以后我便是傷好了,又該如何是好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換回身軀來?!彪m然是假話,卻是真情實感。 那個人怔在那里“這樣的事?” 胡小陌不動聲色,問他:“您可知道這種奪人身軀的事嗎?” 那個人垂眸避開她的目光“我想想”一會兒便出神了,最后一臉疑惑,嘀咕“這不能的?!?/br> 胡小陌不解,問:“為甚么呢?” 那個人說:“若是妖是魔還好說。若是人呢,確實是不能的?!眴柡∧啊岸颊f修道修道,你可知道那萬千修士,修的是什么?” 胡小陌搖頭。 那個人說:“所謂修道,無非求一個舍棄rou身。從元祖到現在,幾十萬年,能得道的不過區區幾百人,只因為神識與rou身之間的羈絆深厚巧妙了,若丟了rou身,神識也必然寂滅,強行續之不滅,則會損傷神識,神識一傷,便會智慧不足、修為不保。人做到完全擺脫rou身卻不損神識的,也只有那些登仙而去的那些??伤麄円呀洸辉诖耸篱g,便是在這世間,也不會來害你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丫頭?!?/br> 胡小陌不解:“那,若是妖魔呢?” 那個人點頭:“若是妖魔,便不得入輪回,沒有下世。它們或會有這樣的‘長生’邪道?!?/br> 胡小陌問:“搶我身軀的人,把我塞在這身軀之中的人,是妖魔嗎?”她耳邊的聲音聞言便哈哈地笑起來,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你說我妖魔?” 胡上陌沒有理會,只是一臉悵然對那個人道:“叔,你說我該怎么辦?” 那人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只站起來說休息夠了,可以繼續向前去。 兩個人又走了半個時辰。 其間那個聲音,一想起來她與那個人的對話又笑“說我妖魔?!?/br> 胡小陌問:“你不是妖魔?” 那聲音大笑:“我怎么會是妖魔?你竟說我妖魔?” 胡小陌轉念:“那你是已經修得仙道的人?” 那聲音譏諷:“我若有那修為,早去殺光天下負我之人了,哪有時候跟你在這里耗費?!?/br> 胡小陌回想起來,仍然問那個問題:“你不是搶到我的身軀走了嗎?為什么還在這身軀中?”管涌給她說過她的身軀狂奔到XXXX才倒地不起。 那聲音悻悻地,哼了一聲,有些羞惱似的不理她。 胡小陌見他不愿意說這個,便也不提,又問:“那,那天夜里你是故意在路口等我,還是我剛好遇到你?” 那聲音百無聊賴:“你倒霉了唄?!焙湓~。 胡小陌想想再問:“那你既然是這里的人,怎么會在現代呢?”竟有些緊張,只要知道他是怎么去的,自己應該也能回去。 那聲音仍然興趣缺缺:“我倒霉了唄?!?/br> 胡小陌知道自己在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來。便不再開口了。 那聲音卻又主動跟她說話:“你殺了他,我便告訴你怎么回去?!碧嵝训溃骸吧碥|千萬不可有傷?!?/br> 胡小陌反問“為什么不能有傷?我現在用的這身軀也有傷。僵是僵了點,也不是不能用。撐一陣子總是可以的?!?/br> 那聲音卻不答,不耐煩:“你哪來那么多問題?!?/br> 雖然他的存在對胡小陌沒有實質性的影響,只是吵了點,但胡小陌也不愿意一直與人‘同住’,可叫她去殺人,卻是做不到,她到底是受過教育,在法制社會中長大的人“給你挖個死人用,行不行?” 那聲音氣道:“不行!”隨后轉念譏諷:“你怕是不敢殺人吧?!闭f著輕輕地笑“這里的一切,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場惡夢,夢中殺人,怎么能算殺人呢?可你若不肯,便到死都要呆在這惡夢中。你自己看著辦?!?/br> 便不再聲響了。 胡小陌摸了摸衣服里尖尖的石塊??粗懊尕E的身軀。 這個人看上去非常脆弱,好像只要推他一把,他都會斷氣。 “以你自己的本事是不行的,絕無法回去?!蹦锹曇粼谒系驼Z,時而溫柔如水,似而狠厲:“你得我相助,一切就結束了?!?/br> 胡小陌笑一笑,覺得這個場景怎么那么像剛畢業入職的時候,上司被打掉門牙前,抓著她的小手,邊摸著邊說的話? 她壓低了聲音說:“偷偷給你講一件事。打小吧,朋友同事同學都說我脾氣好,性子軟,其實呢,我脾氣壞著呢,性子也倔?!?/br> 她說到這兒,停下來,冷笑道:“再者,我這個人生平,第一恨受人脅迫,第二恨別人說我不行?!?/br> 同鄉 那聲音冷笑了一聲,便不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