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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隱瞞,這封信就算了。“噍——”蒼鷹吃完鮮rou,半展開雙翼,開始梳理羽毛。桓容單手撐著下巴,一下下順著蒼鷹背羽,腦子里閃過多個念頭,結果無一切合實際——至少不是百分之百。最后想得腦仁疼,干脆拋開,不再去想。按照大軍的行進速度,趕到白蘭城時,黃花菜都涼了。不是長他人志氣,和秦璟麾下的騎兵比速度,當真是自己找虐。“白蘭城沒法去,就按原計劃?!?/br>桓容深吸一口氣,采取折中的辦法。白蘭城建在淹水上游,向南就是附國。以秦璟的行事作風,城池在他手里,九成以上不會留下任何隱患,足可以震懾周圍鄰居。秦璟一日不收兵,淹水和白蘭山周圍的胡族部落就會老老實實,半點不敢起刺。懼怕也好,其他也罷,這樣的情形,對自己拿下吐谷渾王都,并進一步消化未必沒有好處。“事情可以談?!?/br>靈光閃過腦海,桓容茅塞頓開。西域之地可以分管,暫時避免爭端,吐谷渾同樣可以。前提是長安沒有過多插手,分割利益的是秦璟而不是秦策。梳理過羽毛,蒼鷹歪頭看著他。如果鳥類也有表情,蒼鷹必定滿臉都是疑惑。桓容收回手,從箱中取出絹布,迅速寫成一封短信,主要為告知秦璟,他不日將至莫何川。兩人距離不遠,無妨見上一面,討論一下戰后利益劃分。此信既是約見,也是為告知秦璟,白蘭城之事,桓容不予置評,反正地盤就在那里,誰打下歸誰。但是,莫何川之地,桓容勢在必得。如果秦璟想插手,兩人之前的約定怕要提前實現。書信寫好,桓容看過兩遍,確保意思清楚明白,隨即塞入竹管,綁到蒼鷹腿上。“辛苦你了?!?/br>撫過蒼鷹背羽,得來一聲鳴叫?;溉轀\笑,單臂撐起蒼鷹,順勢推開車門。朔風呼嘯,冷得浸入骨髓。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天地間盡是銀白。蒼鷹展開雙翼,振動數下,眨眼飛上半空。矯健的身影在車頂盤旋,鳴叫兩聲,旋即調轉方向,振翅向西飛去。蒼鷹化作一個黑點,很快消失在云層之后。桓容命宦者上前,口頭吩咐幾句?;抡哳I命,轉身一路小跑,向謝安和王彪之所在的車駕行去。看著宦者的背影,桓容驚訝的挑了下眉。雪深沒過腳踝,這位卻是如履平地。想到人是南康公主安排到自己身邊,又覺得理所應當,沒什么好奇怪。知曉白蘭城被秦兵攻破,謝安和王彪之的反應如出一轍,都沒有過分焦急,也沒有建議桓容立即前往白蘭城和秦璟對上,而是建議大軍加速趕往吐谷渾王都,先拿下莫何川再言其他。“兩位所言正合朕意?!?/br>桓容點點頭,下令全軍短暫休息,補充一下食水,隨后全速行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吐谷渾王都。“騎兵上馬,重甲步卒乘車,槍兵弓兵輪換登車。斥候往前方探路,遇有狀況立即回報?!?/br>眾人應諾,配著一小口溫水,將夾著咸rou的蒸餅咽下肚,稍事休息,迅速上馬登車。從天空俯瞰,萬余大軍仿佛一條黑色長龍,迎風穿過茫茫雪原。騎兵開路,武車在后,步卒踏過車轍。大軍所過之處,積雪盡被壓平碾實,形成一條狹長的雪路。吐谷渾大王子和四王子并肩而行,兩人雖然臣服,卻沒有換上漢軍鎧甲,依舊是小袖衫、小口袴,外罩一層皮甲。長裙帽遮住雙耳,口鼻呼出的熱氣凝成白霧,眨眼掛上眉梢,連成白色雪霜。不久,斥候打馬回報,前方兵寨已空,駐守此地的羌人部落盡數遷走。“據留下的痕跡看,時間不會超過兩日?!?/br>有投靠的兩位吐谷渾王子,又有熟悉莫何川的謀士和部族首領,桓容手中的輿圖不斷充實,沿途兵寨多被標出。就王都而言,不能說是一覽無遺,在漢軍跟前沒有半分遮掩,倒也不差多少。“這是第幾座兵寨了?”吐谷渾人不善造城,白蘭城如此,莫何川也是一樣。城墻不夠堅固,城池不夠堅深,干脆在城外設立兵寨,派軍隊和部落駐守,作為保護都城的屏障。換做平時,這些兵寨猶如鋒利的獠牙,即便不能完全消滅來敵,也能給對方造成重創。如今的情況截然不同。大王子四王子投靠桓漢,國主突然重病,二王子志大才疏,性情昏庸,行事不得人心,之前更逼得白蘭刺使自盡,消息傳來,滿朝嘩然。白蘭刺使是辟奚任命,更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常年鎮守白蘭城,防備臨近的附國,又監督打造兵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幾位王子都要喚他一聲叔父。如今守城不力,失去礦山人口,的確難辭其咎。但是,對手是有名的北地兇神,遇上絞rou機一樣的八千騎兵,誰能保證,一定能守住白蘭城?更何況,白蘭城被破之前,王都已經接到秦兵侵入國境的消息。有官員提醒二王子,需要在白蘭城增兵以防不測。哪里想到,二王子壓根不理此言,一心一意的要對付大王子,更將附近的兵力調往莫何川,以拱衛都城。白蘭城破和刺使自盡的消息傳來,朝廷上下一片沉默。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之中,眾人心中除了無奈,更多的則是悲涼。八千騎兵橫掃白蘭山,以王都目前的實力,壓根別想出兵搶回來。這個關頭,桓漢的大軍又不斷逼近,王都附近的兵寨接連失去消息,派人前去查看,多數人去樓空,要么投向桓漢,要么向別處遷移,明顯是打定主意,絕不為王都陪葬。得到消息,二王子終于慌了。匆忙召集群臣,赫然發現應召者寥寥無幾。派人往府上去找,多數竟已趁夜逃出城外!自己跑不算,連守軍都帶走千余人。桓漢的大軍逐日逼近,形勢愈發危急。在城頭眺望,已能望見黑色長龍。二王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實在無人商量,只能咬咬牙,打開軟禁國主的宮室。門剛一打開,室內就飄出一股刺鼻的氣味。本能的捂住口鼻,二王子皺眉,命人先進去點燃熏香,驅散一下惡臭。奴仆進去之后,熏香未曾點燃,反而傳出一聲驚叫。二王子心頭一驚,顧不得氣味刺鼻,大步走進室內,就見辟奚仰面躺在榻上,臉色青黑,嘴邊掛著污血,氣息斷絕。然手腳尚未僵硬,顯然死去不久。一同被關押的奴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胸口皆插有折斷的木刺,額頭畫著詭異的血痕,雙目圓睜,為主殉葬。看到尸體頭上的血痕,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