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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為風力所阻,箭矢飛偏,兩人均未能射中靶心,都是面露不甘。連續射出三箭,落點十分靠近,最近的,相距靶心不過半寸,足證其本領超群。士卒移來木耙,眾人都是一番驚嘆。“許司馬果然了得!”“夏侯幢主客氣!”看過靶子,知曉彼此不相上下,再射多少箭也是一樣。許超和夏侯巖收起強弓,表面把臂談笑,實則互相不服,看向對方的目光都帶著挑釁和殺氣。風雪變得更大,幾乎吹得人睜不開眼。眾人當下移回帳中,廚夫送上熱湯,湯里灑了胡椒和細蔥,略有些燙口,卻恰好驅散手腳的寒意。飲過熱湯,天色已經不早。宴會將畢,桓容起身告辭離去。如在城內尚罷,但在城外扎營,桓容實不好留下。再者說,盟約歸盟約,雙方并非一個陣營,都在彼此防備。如果桓容赴宴不歸,難保駐扎在城外的一千幽州兵不會心生疑竇,以為秦氏心懷歹意,不管不顧的殺將過來。誤會釀成,雙方動起刀兵,便宜的只能是潛藏暗處的氐賊。“告辭?!?/br>桓容喝下兩壇佳釀,依舊神志清醒,談笑自若。僅是眼角眉梢現出淺淺的暈紅,愈發襯得眉如墨染、容姿俊雅,行動間更多出幾分恣意瀟灑。“敬道暫且留步?!鼻丨Z上前半步,出聲道。“秦兄何事?”桓容轉眼望去,面露詫異。許超和典魁站在三步外,見他被秦璟攔住,不由得神情一肅,就要邁步上前。“可否借一步說話?”秦璟繼續道。斟酌片刻,桓容點點頭,抬臂止住許超典魁,并向鐘琳搖了搖頭,隨秦璟重回帳中。彼時,矮榻已經撤下,歪倒的酒壇業已移走。火盆中焰色微暗,空氣中仍彌漫著酒香。帳簾放下,桓容在靠近帳門處立定,抬眼看向秦璟,等著對方開口。猝不及防,下一刻竟被扣住上臂,撞入一個堅硬的胸膛。整個人被冷冽的氣息包裹,桓容有瞬間怔忪。腦子嗡地一聲,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后半句話未能出口,忽被一只大手托住后頸,帶著厚繭的指腹擦過耳后,帶起一陣莫名的顫栗。秦璟依舊沒出聲,單臂扣住桓容的腰,低下頭,雙眸深處燃起兩團暗火。桓容的大腦嗡嗡作響,頓時心如擂鼓。雙唇緩緩貼近,溫暖的氣息滑過唇沿,微癢。呼吸不自覺加重,牙齒咬住下唇,眼圈都有些泛紅。“敬道……”低沉的氣息傳入耳鼓,桓容用力閉上雙眼,再睜開,惡狠狠的瞪了秦璟一眼。單手扣住他的后腦,另一手攬住他的脖頸,用力印上他的嘴唇。這幾乎不是吻,更像是兇獸間的憤怒撕咬。牙齒相撞,響聲清晰可聞。嘴唇留下傷痕,銳痛一陣強似一陣,卻誰也不愿意退后,仿佛一場沒有盡頭的角力。呼吸相融,辛辣的酒氣在唇齒間交換。桓容后退少許,大口喘著氣,心跳快得異乎尋常,似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待到氣息稍穩,抬眼看到秦璟的樣子,既有幾分得意,又不免有幾分擔心。郎君如玉,眸底染上一抹醉意。紅唇微腫,下唇留下一排清晰的齒痕,沁出幾點血絲。忘形了。桓容呻吟一聲,生出懊惱,卻并不感到后悔。指腹擦過秦璟的下唇,不期然染上一抹暗紅。正要收回,手腕忽被抓住,染血的指尖很快感到一抹溫熱。秦璟眼簾低垂,唇落在桓容的掌心,舌尖探出,卷走留在指腹的血痕。咕咚。桓容咽了一口口水。此情此景,他是撲還是不撲?似看出他的想法,秦璟牽起嘴角,笑容間帶著魅惑??墼诨溉菅系氖直鄄粩嗍站o,隔著長袍,都能感受到guntang的熱意。“容弟?!钡统恋穆曇羟脫舳?,如天鵝絨一般柔軟,仿佛大提琴緩慢拉響。一股酥麻自脊背躥升,桓容咬緊后槽牙,猛地拽住秦璟的衣領,再次堵上他的嘴唇。聲控???他什么時候竟變成了聲控?!帳中的溫度不斷攀升,幾乎讓人忘記身處何地。帳外突然響起秦玚的聲音:“阿弟,敬道?”理智瞬間回籠,桓容猛地睜開眼,混沌的大腦瞬間回歸清醒。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后退半步。看著秦璟的樣子,就知自己現下是什么情形。桓容又是一陣懊惱,看向半開的帳簾,發現秦玚正站在簾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阿弟……敬道?”秦玚差點找不回自己的聲音。“阿兄何事?”秦璟神情自然,聲音語氣恢復尋常。“你們方才……”“容酒意上頭,幸好秦兄扶了一下?!苯枋直痴趽?,桓容舔了下嘴唇,笑道,“時辰不早,容也該回營,就不多打擾了?!?/br>話落,桓容正要邁步,突然間想起什么,轉過頭,認真的看向秦璟,嚴肅道:“之前約定,還望秦兄能繼續遵守。只要秦兄守約,容亦會踐守諾言!”“好?!鼻丨Z頷首,親自送桓容出帳,又目送他登車離開,一路行出大營。待武車行遠,火把化為夜色中的點點熒光,營門方才關閉。回帳之前,秦玚喚住秦璟,看著望過來的兄弟,欲言又止,神情間帶著幾分猶豫。“阿弟,你同桓使君?”“阿兄想說什么?”秦璟問道。“我……”秦玚眉心皺出川字,尷尬的抓了抓后頸,左右看了看,一把將秦璟拉回賬內,低聲道,“那個,你二人交情莫逆?”秦璟玩味的看著秦玚,道:“阿兄想說的就是這個?”“不是,我,那個……”秦玚詞窮。“阿兄,敬道及冠時,我曾書信阿母,以鸞鳳釵相贈?!?/br>咔吧一聲,秦二郎下巴墜地。“我以為不是這樣?!?/br>“阿兄以為如何?”秦璟笑了,笑容里帶著幾分肆意,又有幾分悵然,“阿兄放心,我不會忘記自己是秦氏兒郎,不會忘記秦氏祖訓,更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br>“阿弟……”秦玚聲音微啞。“我與敬道有約,他日必要于戰場一決高下。在那之前,我必將助阿父一統北地,掃平中原,不負秦氏歷代先祖?!?/br>秦玚沉默了。看著這樣的秦璟,喉嚨里像堵著石塊,復雜的情緒一涌而上,最終全化為無盡的酸楚。想要說話,口中只能發出單音。試了兩次都不成,秦玚干脆用力搓了搓臉,按住秦璟的肩膀,五指用力,沉聲道:“阿弟,我幫你!”“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