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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對上,想要更快的積累資本,必須開動腦筋,無論多么艱難,都要迎難而上,不能后退半步。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在時下壓根不管用,更是腦袋進水。“容弟?”“???”桓容抬起頭,發現秦璟正看著自己,目光很是復雜。正想開口詢問,秦璟卻忽然垂下眼簾,收回視線。“昨日見到袁真嫡孫,觀其頗為不凡。聞袁氏族內對容弟頗有微詞,建康亦有風聲傳出,恐將對容弟不利。容弟前有承諾,我不便多言,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后還需多加留心?!?/br>“謝秦兄提醒?!?/br>關于袁峰的事,桓容并不想多說。憶起袁峰和秦璟初見,嘴角禁不住的抖了兩下。都說有人天生看不對眼,屬于前輩子的冤家對頭,這兩人就是實例。雖說表面有禮客氣,周身的冷意卻做不得假。小孩更在私下對桓容說,秦璟心思深沉,深jian巨猾,不可不防。“阿兄與人為善,恐非他對手?!痹搴苁菗鷳n,大眼睛撲扇著,語氣相當嚴肅,“阿兄,今后一定要小心!”桓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反應,拍拍小孩肩膀,四十五度角望天,無聲嘆氣,淚流成河。被一個四頭身視為傻白甜,怎一個酸爽了得!北地不太平,先是王猛使計,后是秦策出兵,戰火隨時可能擴大。建康同樣風雨大作,朝堂之上,對權力的爭奪進入白熱化。桓溫和郗愔留在都城數月,都無離開之意。鬧得朝中人心惶惶,生怕廢帝時沒打起來,新帝登基反要遭逢兵禍。建康士族自成一派,表面維持共同利益,對抗桓大司馬,提防郗刺使,暗地里照樣你爭我奪,互不相讓。趁太原王氏和桓大司馬角力,王獻之和王彪之合力拿下建康三成鹽市,并有進一步擴大的意圖。遇上太原王氏前來理論,兩人一起裝傻,還裝得很有水平,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只能鼓著眼睛運氣,直至七竅生煙,被人抬出府門。既然已經得罪,不妨得罪到底。昔日清風朗月的王大才子擼起衣袖,繼續對鹽市下刀。作為和桓容合作的基礎,也是支撐家族復興的財力來源,王獻之刀刀干脆利落,半點不留情面。碰到這樣的王獻之,司馬道福再不敢輕易造次。親爹登上皇位,她還高興過一段時日。結果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擊。有桓大司馬和郗刺使兩尊大佛坐在建康,別說一個區區的郡公主,連公主親爹都是舉步維艱,凡事不能自主。元正朝會時,司馬道福入臺城拜見褚太后,恰好在宮門前遇上瑯琊王氏的馬車,見到了郗道茂。后者坐在馬車上,一身金繡絹襖長裙,頭戴蔽髻,斜瓚彩寶金釵,眉如遠山,飾以青黛,兩腮未涂胭脂,卻因笑意染上桃紅。司馬道福感到刺眼,身側的婢仆用力拉住她。“殿下,不可造次!”不可造次!多么諷刺!什么時候,她對郗道茂也要心存顧忌?!司馬道福狠狠咬著下唇,眼睜睜看著瑯琊王氏的女眷陸續下車,在宦者的引領下行過宮道,妒恨充斥胸腔,幾乎要燒紅雙眼。第一百四十三章夜宴元正乃新年之始,又逢新帝登基改元,臺城大慶三日。殿前火盆大燃,赤色的火焰不斷竄起,在風中扭轉狂舞。細碎的火星飛散而出,在傍晚時分,恰似點點熒光飛舞,瞬息凝成一道虛幻的火龍,在殿前盤繞飛舞,眨眼間又消失無蹤。吉時至,鼓樂聲大作。群臣列班從云龍門、東中華門魚貫而入。桓大司馬和郗刺使引領在先,皆是一身皂緣朝服,頭戴武官,腰束金玉帶,側佩寶劍,下懸青玉,腳踏赤舄。深衣寬袖,龍行虎步,端是威嚴無比,群臣懾服。王坦之和謝安行在隊中,望見前方兩個背影,面上不顯,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時間七上八下。有名士之風的郗愔,搖身一變,成了同桓溫比肩的權臣?,F如今,朝中誰人不知,郗刺使權柄之重,足可同桓大司馬分庭抗禮。換成兩年前,郗愔有這樣的變化,王坦之和謝安絕對會拊掌稱快。郗刺使向來被視為“?;逝伞?,有他坐鎮京口,手握精銳的北府軍,足可令桓大司馬投鼠忌器,不敢輕動。現如今,什么拊掌,什么稱快,全都拋到九霄云外。經過數月來的觀察,兩人徹底發現,郗愔早不同以往。奢望他站到自己一邊,和建康士族組成統一戰線,最大限度的維護司馬氏的“正統”地位,簡直是癡心妄想。以郗愔目前的態度,難保哪一天會不滿足現狀,產生和桓溫一樣的念頭。到了那時,京口姑孰皆在權臣之手,建康朝廷必成籠中之鳥,甕中之鱉!兵權!亂世之中,首重兵權!想到這里,王坦之深深嘆息,謝安卻是攥緊笏板。如果能掌控一支軍隊,建康士族便不會如此被動。大可放開手腳,同對方掰一掰腕子。可惜的是,士族底蘊再厚,再是擁有健仆田奴無數,終究無法和上過戰場的府軍匹敵。建康已是風云詭譎,地方又是蠢蠢欲動。想到從幽州傳回的消息,謝安的擔憂更進一層。桓溫和郗愔勢大,終究年事已高。縱觀魏晉,耳順已是高壽,古稀耄耋少之又少。人死如燈滅。如果哪日壽數將到,爭不過上天,今日的權柄不過鏡花水月,終將成為泡影。失去頂梁人物,桓氏和郗氏未必煊赫依舊。更會被昔日仇敵瘋狂打壓,必然逐步走向衰落。然而,這有一個前提,沒有能接過權柄之人!獲悉桓容在幽州的種種舉動,謝舍人愈發感到不安。聞其手下聚集能人,短短時間內,幽州軍、整皆有起色,貿易本領更是通天。月前還借耕牛和江、荊兩州結好,得桓沖青眼,桓豁贈劍,實力愈發強悍。觀其所行,已露出盤踞地方的苗頭。長此以往,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桓溫。可惜,之前袁真盤踞壽春,未能引他入甕,更讓他救下袁峰,借機收攏袁氏仆兵部曲,進一步壯大實力。除此之外,更借助商之利在州中辦學,大肆招收流民開荒造城,并結好州中吳姓,將整塊地盤打造得鐵桶一般。這種種手段,不免讓謝安想起漢末各路英豪。有財力,有能人,又不乏背景勢力,這樣的桓容讓謝安心生忌憚,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桓容不同于桓溫,也不同于郗愔。他的生母是晉室長公主,身負北伐功績,在民間頗有美名。輕舉妄動的結果,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