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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薄?!?/br>看出桓容的意思,荀宥正色道:“明公舞象之年出仕,獨掌一縣之政,短短一年時間,除豪強掌鹽亭,稅收豐盈,政績斐然。去歲隨大軍北伐,解軍糧中之急,生擒鮮卑中山王,立下赫赫戰功?!?/br>“今為幽州縣令,滅壽春隱患,握三千郡兵,可謂一方諸侯?!?/br>桓容臉紅,耳朵脖子一起紅。被人當面這么夸,心跳加快有沒有,飄飄然有沒有?“現如今,南北誰人不知,明公良才美玉,人中俊杰。以苻堅王猛之志,忌憚明公實屬必然?!?/br>桓容終于不飄了。實事求是的講,被這兩人惦記可沒好事。“所以,仲仁懷疑,這次行刺和王猛有關?”“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避麇冻谅暤?。“幽州乃四戰之地,壽春進可北擊,退可南守,收攏流民過萬,位置極其重要。秦氏仆兵能從壽春借道,王猛胸有韜略,當世大才,又豈會看不到這點?!?/br>桓容心頭微沉,回身取來輿圖,查看幽州邊界,頭皮一陣陣發麻。對面的荊、豫、徐三州現歸秦氏塢堡,憑借雙方的關系,短時間能保持“友好”。但此地距離氐人的地界并不遠,只要打通南陽,氐人大軍便可長驅直入,打東晉一個措手不及。關鍵在于,秦氏塢堡會不會“讓路”。以秦氏對胡人的態度,這個可能性很小。然而,考慮到塢堡目前的兵力,一旦苻堅王猛準備玩命,塢堡是否能夠擋住幾萬,當真是個未知數。桓容越想越是心驚,不知不覺間,竟然冒出一頭冷汗。“明公無需過度的擔憂?!避麇对掍h一轉,“氐人今歲伐涼,大軍西行,正與涼國舊部和西域胡糾纏,不小心還會引來吐谷渾,一時半刻無力南下。明公大可趁機積蓄力量,他日同其一戰,未必不能得勝?!?/br>和苻堅王猛開仗,揮師將對方揍趴?桓容突覺不真實。歷史上,這可是謝安謝玄才能辦到的事。轉念又一想,他能生擒慕容沖,又差點抓住慕容垂,不過將對手換成氐人,未必有什么不可能。事情都有兩面。王猛派人刺殺他,何嘗不是怕他勢大,提前掃清對手。如此看來,他貌似脫離跳跳蝦團隊,開始向大魚進化。該高興還是恐懼?桓容感覺十分復雜,一時很難說清。只不過,這種被大拿視為對手的感覺,當真有些微妙,胸中涌起的興奮不容忽視。遇上一次刺殺,桓容反而擺正自己的地位,意識到可以放棄低調,就此脫去無害的外殼,亮出滿嘴獠牙,揮舞著刀叉搶rou分蛋糕。假如知道這個結果,未知王猛會作何感想。“氐人既然開始動作,肯定不會輕易收手?!?/br>桓容合上輿圖,沉聲道:“這些刺客留著沒用,估計也問不出什么,盡早處理掉。等到消息傳出,八成又會是一場麻煩?!?/br>旁人如何暫且不論,渣爹肯定會借機生事。正如桓容之前做的,不能真把人打骨折,撕上兩場,讓對手rou疼一陣實有可能。“再有,北地送來消息,有一股羌人欲投奔于我,以仲仁看,此事當如何處理?”“羌人?”荀宥難得面露愕然。桓容點點頭,本想將絹布遞出,不期然想起其中的某幾句“暗示”,僵硬兩秒,咳嗽一聲收回手,匆忙折了幾折塞回袖中。荀宥:“……”這是幾個意思,到底是給不給他看?難不成其中有什么不可對外人言之語?忽視荀宥的表情,桓容又咳兩聲,摸了摸有些燙的耳垂,道:“總之,事情就是這樣?!?/br>這樣是哪樣?荀宥看著桓容,生平首次無話可講。第一百三十三章桓刺使的名望桓容堅決不給,荀宥最終沒能看到信件正本。不過,羌人投靠之事不能輕忽,必須重視。真如桓容所言,這將一支送上門的軍隊,隊伍整齊,刀劍俱備,戰斗力強悍,絕對是不可多得。以后世的觀點,這就是一支雇傭軍。只要給足好處,就能為桓容沖鋒陷陣。什么胡人情誼,部落姻親,全都可以拋在腦后。北伐之時埋下的種子,屢次派遣商隊以利誘之,如今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羌人真心投靠,明公大可收留,然行事需得謹慎,更需留意朝廷?!?/br>晉朝和胡人的關系在明面上擺著。去歲剛剛北伐,和慕容鮮卑大打一場。期間和羌人未有太大沖突,到底不是友軍,而是敵對雙方。如果桓容招呼不打一聲,擅自將羌人收入麾下,難保建康會做出什么反應。一個“勾結胡人,意圖謀逆”的大帽子扣下來,足夠他喝上一壺。雖說桓容今非昔比,扣再大的帽子也能設法解決,但煩心事能少幾件總是好的。“此事還要勞煩仲仁?!?/br>攥了攥手指,桓容壓下瞬間升起的煩躁。每次想到建康,腦子里都會閃過渣爹和褚太后,繼而就會變得心煩。這種情緒實在不太妙,必須試著改掉。“諾!”不用桓容吩咐,荀宥也會設法將事情攬下。事情未確定之前,以桓容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同羌人直接接觸。一旦消息傳出,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辮子,不大不小又是一場麻煩。兩人商定諸事,日頭已開始西落。營中飄起rou湯的香味,桓容耐不住腹鳴,讓婢仆送上幾盤馓子。荀宥陪著用了些,不知不覺吃得有點多,破天荒打了個飽嗝。對此,荀舍人很是無奈。自投奔桓容以來,不斷被潛移默化,飯量更是逐日增加。隨侍的老仆十分驚喜,于本人而言卻是驚駭。奈何刺使府的廚夫手藝精湛,桓容愛好請人用膳,荀舍人常為座上客。當數米粒也不管用時,后果可想而知。每次放下飯碗,荀舍人都會經歷一番嚴重的思想斗爭。七分飽呢?養生呢?搭配稻飯咽下肚了?和他有同樣的煩惱的,還包括石劭鐘琳。至于賈秉,相處的日子不長,尚無太多機會和明公共膳。無奈的搖了搖頭,荀宥放棄抵抗,打著飽嗝離開,背影很是蒼涼。目送他離去,桓容不禁眨了眨眼。吃東西也能吃成這樣,果然謀士的世界尋常人不懂。帳簾掀起又放下,將疑惑拋到腦后,桓容凈過手,翻開口供細看。見到袁瑾手下供出的藏金和谷糧,當下冷笑一聲:“真是會藏?!?/br>誰能夠想到,這些人身在壽春,搜刮來的金銀早被秘密送出,多數藏入豫州還有部分送去北地,可謂狡兔三窟。翻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