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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兵敗被搶的下場。聞聽桓容之言,秦璟正色道:“大恩不言謝,如塢堡能渡過此危,璟必兌現前番所言?!?/br>“秦兄客氣?!被溉蓊h首,表情未見有半分輕松。秦氏有稱王的打算,總有一日會同自己刀兵相見。但他知曉輕重緩急,坐視秦氏塢堡被胡人攻破,任由北地最強的漢人政權就此消失,絕對是損人不利己,舍本逐末,傻子才會做!桓容不急著用膳,命婢仆送上紙筆,當場寫就書信一封。信中不只提到武車,還有攻城錘和云梯。按照和秦璟定下的契約,這些特殊的貨物無需送到幽州,可直接從鹽瀆裝船,沿水路送到彭城。“謹慎起見,鹽瀆的商隊只到彭城?!被溉萃O鹿P,將寫好的書信遞到秦璟面前。幫忙歸幫忙,總要保證自己人的安全。慕容評率兵出征,目標直指秦氏塢堡,以桓容目前的身份和實力,不好輕易攙和進去。售賣武器可以“生意”為借口,如果牽連進雙方的戰斗,絕對是得不償失,恐將引來一場禍事。究其根本,自己也是麻煩纏身,在解決身后的危機之前,還是留在臺面下比較安全。“容弟的顧慮我明白?!鼻丨Z沒有強求。桓容能幫到這個份上已是殊為不易,想要維持彼此的“友誼”,凡事就不能得寸進尺?;溉菡湎н@短暫的盟友關系,他又何嘗不是。書信綁到蒼鷹腿上,當日便送往鹽瀆。秦璟留在刺使府等候消息,桓容外出巡視軍營。或許是為避嫌,秦璟入城之后始終呆在刺使府,極少踏出府門,這和在鹽瀆時完全不同。至于是否會在暗地打探,那就不得而知。但有賈秉和鐘琳聯手,即便能被探出一二,也不會關乎核心,完全不用過分擔憂。反而能趁機亮一亮肌rou,向對方展示一番實力。針對秦璟的態度,桓容愈發清醒的意識到,隨著自身實力的增長,雙方的關系日趨變化,就像拉緊的繩子,兩端不斷用力,終有斷開一日。而繩索斷開之日,就將是“友誼”結束之時。“起風了?!?/br>推開車門,桓容望向天空。萬里無云,艷陽高照,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就在這時,一只圓滾滾的鵓鴿自東飛來,準確找到桓容所在的車駕,撲扇著翅膀落到車頂。咕咕聲中,鵓鴿離開車頂,飛到車門前?;液谏男∧X袋轉了轉,邁步走向桓容,樣子格外喜人。馭車的錢實伸手來抓,鵓鴿一聲鳴叫,兇狠的回頭啄去。幸虧錢實躲得快,否則必會被啄下一塊rou來。桓容看得稀奇。這是鴿子?印象中的小鮮rou?莫非晉朝的鴿子品種不同,不吃素改吃rou?錢實又要再抓,鵓鴿愈發兇狠,這次一啄命中,在他手背上留下一條血痕。眼見鵓鴿振動雙翼飛向桓容,錢實忙道:“使君小心!”不想鵓鴿飛到桓容懷里,蹭蹭熏染了暖香的衣袖,樣子十分溫順,哪里還有之前的兇狠。錢實愕然,滿臉不可置信。桓容一樣吃驚,試著探出手,鵓鴿一動不動,乖巧得讓人不敢相信。“使君……”“無礙?!被溉菔疽忮X實繼續趕車,雙手將鵓鴿捧起,看到系在鴿腿上的絹布,不禁挑高眉尾。順手將絹布解開,展開粗略一看,神情變得莫名。絹布上有數行字跡,均是用大篆書寫。桓容慶幸自己曾經下過一番苦功,否則一個字都看不懂。“你是阿姨養的?”看過兩行,桓容俯視鵓鴿,后者正撲騰上他的肩頭,蓬松胸羽,側著小腦袋各種蹭。繼續向下看,桓容的表情愈發精彩。“都城有傳言,帝奕有痿疾,不能御女,常召嬖幸朱靈寶等參侍內寢。朱等趁機與美人田氏、孟氏茍且,私生三男。帝不以為忤,反矯稱親子,欲建其一為太子,混淆皇室血脈,潛移皇基。此行將亂國本,必招致大禍?!?/br>翻譯過來,就是說司馬奕有疾,生不出孩子,假稱嬖人和宮妾私通之子為親子,欲立其為太子。這樣的行為簡直胡鬧,是晉人就不能忍!看過通篇內容,桓容很是無語。南康公主曾對他說過,宮中的三個皇子恐非司馬氏血脈。但為晉室的面子,這事必須要捂住,不能對外人言。這般大咧咧的揭開,就算想捂都捂不住。建康士族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再繼續裝傻,都必須擺明態度。“這主意夠毒,究竟是誰出的?”桓容嘴里念著,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歷史上,桓大司馬的確是以這個借口廢帝,但也有所顧忌,只在小范圍流傳,并未如此大肆宣揚。如今這般行事,絕對是要將晉室逼到墻角。事情到最后,甭管司馬奕怎么做,能不能證明三個皇子是他親生,晉室都將名聲掃地,淪落成一個笑話。無論是參照歷史的發展,還是依照目前的狀況,司馬奕都得退位。親娘特地從建康送信,肯定是為提醒他,渣爹怕要在近期動手,他最好加倍小心。桓容又看一遍絹布上的內容,覺得身在建康的親娘更加危險。歷史上,司馬奕被廢,渣爹推舉瑯琊王上位,中間和建康士族達成妥協,雙方并沒有動武。如今情況不同,褚太后明擺著支持瑯琊王世子,難保渣爹不會突然間腦抽。想到這里,桓容愈發感到憂心。“錢實?!?/br>“仆在?!?/br>“待到軍營之后,你立即點齊五十私兵,持我手令前往建康,護衛我母安全。如遇心懷叵測之人,無需留情,可當場斬殺!”“諾!”桓容靠向車壁,并未寫成回信,而是取下系在玉佩上的金線,環過鵓鴿的右腿,打了個活結。確保金線不會松脫,方才撫過鵓鴿的背羽,將其放飛。目送鵓鴿飛遠,桓容抿了抿嘴唇,希望阿母能明白他的意思。至于為何不寫回信……能看懂大篆卻寫得不好,這個原因他會說嗎?絕對不會!建康司馬奕斜靠在榻上,衣袍敞開,鬢發散亂,全身都是酒氣。嬖人和宮妾畏縮著不敢上前,宦者和宮婢更是噤若寒蟬,小心的跪在墻邊,連大氣都不敢出。“朕有痿疾,不能御女?好,當真是好,妙,這借口真妙,哈哈哈……”司馬奕一邊笑一邊捶著矮榻,聲音沙啞,仿佛夜梟嘶鳴,磨得人耳鼓生疼。“桓溫,郗超,王坦之,謝安,王彪之……還有誰?都是名臣名士,國之棟梁!朕算什么?在他們眼中,朕算什么?!”長袖猛然掃過,酒盞傾倒,司馬奕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