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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紅燒rou好不要臉,竟要從碗里跳出來,撬開你的嘴要你咽下去,它這樣不知廉恥,我回頭就請四小姐去好好訓它!”寶璐聽罷,亦是冷笑著點了點頭。那蔓草見實在躲不過去,偷偷抬頭瞅了貴人們一眼,立馬又瑟縮的低下頭去:“是……我是嘴饞,因著那幾塊田鼠rou不曾吃過癮,便去廚房討了些紅燒rou的湯汁來拌飯吃……但我真的只討了湯汁,rou一塊都不曾動過!真的!便是給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吃小姐們吃過的東西??!”說著又低下頭去磕頭,額頭已經見一片紅印子。鄒儀道:“好罷,且信你這一回,小姐們皆是大人有大量的人,想必不會怪罪于此,只是你這后頭的話,可就該老老實實地說了!”蔓草忙道:“那是自然!”鄒儀道:“我再問一次,昨夜幾時去的茅房?”“臨近丑時?!?/br>“上茅房用了多久?”“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誰可以證明,你要是再往里頭走,就是三小姐的屋子了!”鄒儀見他張口就答,打斷了他,“仔細想清楚了,這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都是要作數的!”蔓草道:“是!是!廚房的二位可以作證!我出入茅房都同他們打過招呼?!?/br>鄒儀道:“你說你去茅房前,同他們打過招呼?說了怎樣的話?”“他們先見的我,我便同他們說:‘諸位真是好福氣,大冷天的能圍著熱灶頭?!麄冋f:‘哪有,能看不能吃,鬧心得慌?!?/br>“你同他們說話時,是在門外,還是在門內?”“這……應當是門外吧?!?/br>“你吃這湯拌飯,是去茅房還是茅房后?”“茅房后?!?/br>“是你主動提出來的,還是他們請你進來的?”“這……”蔓草頓了頓,面上出現迷茫之色,“是他們……”“他們怎樣同你說的?”“我見著幾位,隨口開玩笑說上完茅房肚子空空,他們便請我進來,說舀勺rou湯拌飯,就一碗,貴人們大抵不會發現——可不曾想公子小姐是這般英明神武——”寶璐和若華面面相覷,覺著鄒儀怎地如此婆婆mama,揪著些細節不放,她們環顧四周,東山一心一意剝核桃,青毓一心一意在托盤上疊瓜子皮的塔,簡直都是無可救藥之人,若華忍了忍終究沒忍住,打斷他:“鄒公子,夠了吧?”鄒儀喝了口茶潤潤喉,點頭道:“夠了,把那河廣和葛生分別叫進來,剛才的問題請二位替我再問一遍,我實在是嗓子疼?!?/br>若華一愣,瞧了眼這瘦瘦高高的男人,她雖答應了他的條件,但心底總存了幾分不屑懷疑,覺得男兒能成甚么事,這時鄒儀似有所感抬頭對上了她的目光,朝她淺淺的笑了笑,笑容雖淺,可桃花眼里的一汪水卻深不可測。若華心里頭驀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然而不等她仔細思索,河廣被帶了進來。她們一問便出了紕漏。作者有話要說:綠兮衣兮,綠衣黃里——來……點……人……嘛第10章第十章因為鄒儀問得實在太詳細了,邊邊角角都照顧到,即便事先串通好,也不曾這樣細致,沒問幾句便對不上口,寶璐朝那抖如篩糠的蔓草道:“還需不需要叫葛生進來?”她猛的一拍桌子,“——說話!”茶水都撒了一半,蔓草直接淚如泉涌,額頭都磕出了血痕:“我——我真的不曾害三小姐啊,請公子小姐明察!我同三小姐素來無冤無仇,我要害她做甚?”若華氣得渾身發抖,站起來抬腿就是一腳:“那你說甚么謊話,一張嘴倒出來的都是些誆騙人的,我看就是你!是你害死了瓊螢!挨千刀的,我要叫你不得好死,瓊螢當日受的苦,我要你也償個痛快!”雷霆后面緊跟著雨露,青毓噓了一聲,鄒儀飛快的同他對視一眼,就見他十分俏皮的笑了笑,道:“三小姐去了,舉家哀慟,這時候甚么事都是以三小姐為先,你要是有旁的錯,說出來未必會像往日那般處置得嚴,可是要是牽涉到三小姐——”他的笑音突然斂了,露出一股極深極粘稠的殺意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br>房里瞬間一片寂靜。緊接著便爆發出一陣哭喊,蔓草連連磕頭道:“我說!我說!昨日廚房聚賭,我給了和我一道守門的一些恩惠,便去廚房賭,一直堵到三小姐那兒走水為止,一直不曾離開!您若不信,便去問九琦,他夜里曾來過廚房,還訓了我們一頓!”河廣也跟著一道痛哭流涕,情之所至還想抱住若華的大腿,若華狠狠一腳,將他凌空踹出兩米,腦袋磕在了墻上,立馬一片姹紫嫣紅宛若顏料格子倒了。鄒儀其實覺得他們市儈膽小,不見得有手段做到這樣的事,可還是要秉公辦理,他搖搖頭道:“九琦曾來過一次?那之后呢?之后你們如何證明三個人的清白?”河廣急急道:“公子可知三小姐有條愛犬,除了三小姐和綠衣,其他人一概見了就要叫,我們怎能進三小姐的院子?”若華插嘴道:“瓊螢喜靜,院子偏僻,即便叫了也未必會有人聽見?!?/br>鄒儀卻關心在別處:“我怎地不知她養了條狗?”他目光自兩人間逡巡了片刻,鄒儀生了副濃密烏黑的眼睫毛,配著桃花眼簡直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勝,可他不笑的時候像是壓不住那抹黑一樣,無端的冒出幾絲陰煞氣來。寶璐皺了皺眉,忍不住別開眼道:“這狗前幾日各折了前腿和后腿,已然廢了,叫人叫不動,咬人咬不了,知不知道有甚么區別?”鄒儀似笑非笑地道:“四小姐,這是你的親姊姊,不是我的?!?/br>寶璐臉色一變,卻見鄒儀垂眼啜了口茶,再抬眼時又是那副人畜無害笑意盈盈的模樣。寶璐心口一噎,正欲開口,卻被蔓草搶了白。他一個男人,本就被女子們瞧不起,又簽了契約,若真是被人打死也沒處伸冤去。眼見他們駁回了他的證據,當下大聲喊道:“不!不是的!雖然它受了傷,可是精神好得很,一直窩在窩里嚎,要不然當時濃煙滾滾,我也找不著它!”寶璐當即啐了他一口。這狗叫得響不響亮,實在是太主觀,鄒儀擺了擺手,蔓草同河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那厚厚的棉襖愣是印出一層汗漬來。一圈查下來,這些下仆都不大像是兇手,鄒儀對著名單思索了一會兒,忽而展顏笑道:“二位辛苦,接下來的事就交由我來辦,請放心?!?/br>寶璐道:“鄒公子可是要飯后訪查我們兄弟姊妹?”鄒儀點頭,寶璐便道:“要不我一道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