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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才選過,現在又浪費國庫大肆舉辦,這文景帝真會答應? 心中突然有些堵,貓眼一闔,佯裝睡意。 掌心下的貓耳動了動,文景帝垂眸撫著,輕笑,“既然子嗣都不急了,這選秀又能急到哪去,”話鋒一轉,略有深意,“況且寧王近日才解決邊疆一事,實屬大功臣,若朕為了私欲大辦選秀,難免會讓百姓覺得,朕是位沉迷在后宮的昏君?!?/br> “母后也不希望聽見有關諸如此類的事情吧,所以朕是想,與其選秀,多選幾位新人進來浪費公帑,不如替寧王選位賢慧的寧王妃如何?” “寧王也到了適婚年齡,是該好好挑選一位王妃了,書中圣賢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十弟正值齊家之際?!?/br> 字字句句,真心實意,彷佛替寧王著想,魏嬤嬤在一旁頻頻點頭,欣慰著,這不近人情的皇上總算是開竅了。 蘇沁婉想笑,但礙于現在狀態,沒辦法明目張膽,只能抖著身子,竊笑。 若這狗皇帝先前對自己說的是真的,那他不可能如此關心寧王,甚至用冠冕堂皇說詞去堵太后的嘴。 這狗皇帝果真是在宮里長大的孩子,一言一行都讓人捉不錯,就連生活在宮中大半輩子的太后也無可奈何。 只能將氣轉移在別的地方,看哪都不順眼,尤其是文景帝腿上那一團不明生物。 什么貓,在她眼底根本是妖怪來著,跟長春宮那位狐媚子一樣,區區幾月便讓不好女色的帝王一心在她身上。 其中沒貓膩,她萬萬不可能相信,她也是在后宮底層掙扎過的,能笑到最后的機會幾乎微乎其微,手中不沾染血色,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要入了宮,在天真爛漫之人,耐性也會被這殘酷的宮里給折磨掉。 她自己便是如此,豈可能不知曉。 既然動不了長春宮,那動這只貓總行了吧。 美眸一挑,佛珠在手中轉著,笑了笑:“行,既然皇上都有打算,那哀家也就放心了,不過皇上的行為舉止,皆是眾人表率,近日卻與一只貓形影不離,這對皇上的聲望有所不妥,不如將這貓交給哀家處治如何?” 文景帝神色一凜,發話:“母后,這貓可是心貴妃的心頭寶,倘若朕將這貓交付與您,那朕又該如何向心貴妃交待?!?/br> “胡鬧,區區一只貓竟百般維護,這心貴妃還真沒規矩,都已入宮,成為人婦,還成天像未出閣姑娘似的,這象話嗎?!?/br> 玉手一拍,怒斥道:“珠蓮,將那貓處理掉,別再出現哀家面前,真是晦氣,以為宮里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br> 那一拍,力道之重,桌子搖晃,連帶茶盞聲聲作響,蘇沁婉顫了顫。 完了,她真的要變成貓湯了。 真是招誰惹誰,解決完一件事,又來一件,還真是流年不利,犯小人。 蘇沁婉那一顫,傳至文景帝掌上,以為她是被太后的狂言狂語嚇著,下意識安撫,輕柔地在頭頂拍了拍。 神色柔和又寵溺,太后再一側看見,差點氣的暈眩過去。 下一刻,揚起頭卻是另一副面孔,鳳目中醞釀著怒火,神色冷冽,冷冷望向太后,眸中的情緒太過無情,這是太后從未見過的。 “朕看誰敢動,”鳳目環視一圈,落在魏mama身上,最終落在氣急敗壞太后臉上,“母后,不過是只貓,您有必要大動干戈,請朕過來聲東擊西,目的就是為了鏟除這無辜的性命?” 文景帝一語道破太后今日請他過來的目的,太后眉心一跳,雖愕然,但在宮中打滾多年,自然面上不顯山水。 “你也說了只是只貓,如今為了這貓,要和母后傷了和氣,值得嗎?!?/br> 太后捧起茶盞,想藉由茶香,撫平心中的煩躁,無奈茶尚未入口,便聽見文景帝氣死人不償命說了一句。 “那您為了只貓,讓兒臣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說了一堆無用的話,是嫌兒臣的事情不夠多” “阿鈺,你……” 執起率顯蒼白的手指,抖著指向文景帝,低喊他的名字,文景帝一怔,瞬然恢復正常,那一瞬極短,就連蘇沁婉也沒察覺。 此時的她,只想找個洞鉆進去,眼不見,耳不聽,心不煩。 天子家的母子斗爭,她還是少參與才好,否則掃到尾巴,可就慘了。 文景帝一語不發,漆黑的眼眸直盯著,眼前稱作母后的女人。 面貌姣好,把從自己有記憶以來,似乎就是這個模樣,一丁點也沒變過,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發鬢上偶爾冒出來的白發。 那聲阿鈺,打從成年后,便再也沒聽過,如今這一喚,倒是勾起他些許往事,一些他不愿再想起的過往。 相較于文景帝的低沉,太后倒是興起一絲苦澀,她看著眼前辛苦拉拔長大的孩子,費盡心思爬到至高無上的位置,原本都好好的,母慈子孝,如今卻為了一只貓,起了爭執,這讓她如何能不氣。 恨鐵不成鋼剜向枕在文景帝膝上的白貓,冷哼幾聲,頭偏向一旁,不愿再看。 文景帝也沒打算久留,和預料之中一樣,這晚膳是吃不成了,好在離開御書房前,有吩咐李福全記得將膳食備下。 抱著蘇沁婉起身,緩聲道:“既然母后不愿與兒臣敞開心胸好好談談,那兒臣就不叨擾母后的時間,繼續回御書房批改奏折?!?/br> “兒臣告退?!?/br> 毫不留情轉身,沒想過要放低姿態,哄著她,太后又氣又惱,正想灌幾口茶水消火,又聽見門邊的步伐停頓。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傳來:“對了,朕突然想到,前幾日在書本上看過一句話,想與母后分享?!?/br> “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文景帝輕笑,繼續說道,“母后覺得這句是不是說的挺好的” 語畢轉身離去,留下神色難堪的太后,坐在位子上低喃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雙手緊緊握住把手,語氣顫抖,不敢置信,“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 “他知道了當年真相?!” 第95章 惠利 “不會的, 不會的……” 太后緊握把手,心中忐忑,咬著手指, 打小養成的習慣, 進宮后強迫自己改掉, 如今成為太后, 無人管,這小習慣又出現了。 魏嬤嬤覺得奇怪, 這太后怎么突然一臉恐慌的模樣,像是魔怔般,不由得擔憂,道:“主子,您怎么了, 需要老奴去喚張太醫嗎?” 聽見魏嬤嬤關懷的語氣,太后猛地清醒, 猝不及防揚起頭,眼眶里布滿血絲,往日那般大家閨秀通通消失殆盡。 “嚇——” 魏嬤嬤嚇的,連忙后退兩步, 面上驚恐, 望向眼前的主子:“主子,您……” 太后知曉自己嚇壞眼前的奴才,將臉埋在雙手中,確認心情平復后, 才緩緩抬頭。 這一刻, 又恢復成往日哪般端莊典雅之人,仿佛上一刻那般瘋癲樣, 不是她。 魏嬤嬤雖心底好奇,也只能藏在心底,這就是做奴才的使命,能說與不能說,都要相當小心,否則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