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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挑眉, 明顯看戲的心態,蘇沁婉氣得牙癢癢,開始在腦中組織說詞。 突然要她開口,她還真不知要從何說起, 多說一句少說一句, 都怕暴露自己穿書的事情,這該怎么辦才好。 女子站在自己身前, 擰著水彎眉,秀麗的臉龐,皺成一張苦瓜臉,看起來相當煩惱。 和自己說實話,真有這么難嗎? 對于這個答案,文景帝有些郁悶,明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枕邊人是最親密之人,自己也只跟蘇沁婉如此親密,這女人怎么就遲遲不愿相信自己。 多次對他防范,多次對他隱瞞,若非這次他配合演出,光假孕這事便能引人詬病。 嚴重點,傳到朝堂上,光用這點欺君之罪,便能將她從德妃之位拉下,這女人卻何往日一樣沒心沒肺。 真以為宮里,永遠都像此刻這般平靜嗎? 從小身處在宮心斗角金鑾城中的文景帝,最能體會。 以至于對于現狀相當不滿,但看著蘇沁婉,心中那股怨氣,又發不出來,最終只能自己獨自吞下。 “行了,不想說,就不說吧,朕不逼你?!?/br> 文景帝將水彎眉撫平,輕拍她的發頂,蘇沁婉的發頂總是清麗脫俗,沒有多余的發飾,不似尹憐憐那般奢華繁雜,只有一根梅花金釵固定。 那只金釵,正是前些日子他命人打造的,果然很適合蘇沁婉。 與世無爭的態度,和從容的笑意,猶如寒天綻放的梅花。 相比白梅,文景帝倒覺得紅梅更適合她。 雪地中一抹紅,既脫俗又令人驚艷,看一眼,便在腦中揮之不去,文景帝頓時有想法,他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實行才好。 對于文景帝突然開恩,不再逼迫,蘇沁婉松了口氣,但文景帝突如其來的體貼,反倒讓她覺得詭異。 這狗皇帝一向喜歡咄咄逼人,今天怎么會如此輕易放過她,不會真中邪了吧。 好在文景帝,沒有洞悉人心的能力,否則肯定會將蘇沁婉抬到肩上懲處一頓。 “陛下您別生氣,臣妾不是不說,只不過不知從何說起?!碧K沁婉扯著帝王玄色衣袖,那般小女人舉動,頓時讓文景帝怒意消退一大半。 “此話從何說起?!?/br> 蘇沁婉抿著唇,查看帝王臉色,確定并非暴怒的狀態,才緩聲開口:“那日尹常在來找臣妾質問……” 用了幾句話囊括,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蘇沁婉一邊蹙著眉心,一邊說,文景帝的臉色則是越發鐵青。 “事情就是這樣了,臣妾真不是故意聯合尹常在利用假孕,來引出幕后之人,實在是這陣子太多事情圍繞在身側,一下巫蠱草人,一下又毒錦囊,若什么事都與您商議,那您肯定腦殼疼?!?/br> 【真心實意?!?/br> 蘇沁婉這話說的不假,她是真覺得后宮這些小事,不要麻煩到文景帝。 女人的戰爭,男人參與做什么,掉價! 況且,她也不認為文景帝對這些蒜皮小事有興趣,要知道他在書中的性格,就是冷血無情,不近人情。 舉凡有嬪妃鬧到御書房去,他總是冷眼相待,回一句:“御書房豈是讓你們愚知婦人打鬧之地?!?/br> 然后,沒然后了。 蘇沁婉便是知曉,才隱瞞下來,直到這些天才找機會吹枕邊風,不料,卻如此成功,沒有預料之中的刁難。 果然穿書之事玄乎,連帶里頭的劇情和人物設定,都變得相當詭異。 “為何不跟朕說,朕可以讓人去打探,你就不必與那些人斗?!?/br> 文景帝語氣低沉,似是飽含怒意,蘇沁婉不明白,只能避重就輕回答。 “朝堂上的事已讓陛下夠頭疼了,臣妾豈能拿這些事讓陛下煩心?!?/br> 【真心實意?!?/br> 這判斷,讓文景帝怒意稍稍減緩,但口氣依然帶著情緒:“不想讓朕頭疼,所以你就以身犯險,引蛇入甕?” “你有沒有想過,若她再心狠手辣一點,你的性命就斷送在她手里,你怎么能當成小事,成天沒心沒肺的?!?/br> 文景帝震怒,蘇沁婉不知所措,桃花眸里呈現茫然:“臣妾……” “蘇沁婉,你當朕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這男人在說什么,蘇沁婉忐忑不安后退幾步:“臣妾不懂您的意思?!?/br> 文景帝縮著下顎,抿唇,附在蘇沁婉的耳畔,咬牙切齒,充盈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朕知道你一直不信朕?!?/br> 蘇沁婉愕然揚起頭,褐色的瞳仁一縮,搖著頭:“臣妾沒……唔?!?/br> 唇上傳來溫熱的氣息,這次與先前的和煦不同,這次的進攻明顯帶了情緒。 “嘶——” 狗皇帝竟然咬她,桃花眸閃過錯愕,一副懵懂的模樣,文景帝看了失笑,兩人鼻尖互觸,感受彼此的氣息,蘇沁婉不自在想逃開,被文景帝一把拽住。 “蘇沁婉,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br> 蘇沁婉清晰看見,鳳目里閃現無可奈何,甚至還帶點溫情。 蘇沁婉看的不少,自然知道文景帝突如其來的轉變,是什么原因,但蘇沁婉不敢猜,也不敢去想,這實在是太玄乎了。 他,真有可能喜歡自己嗎? 想起剛穿書過來那會兒,那個夢,還刻印在腦海里,文景帝一臉寒冰,踢著邪惡女配的頭顱,那般的冷血,那般的不近人情。 這樣的人,真會喜歡自己? 蘇沁婉神色一變再變,文景帝以為是自己的怒意讓蘇沁婉心生畏懼,不免覺得愧疚,語氣放柔:“朕嚇到你了?” “沒,沒有?!碧K沁婉回過神來,桃花眸理的迷茫已蕩然無存,恢復以往的清明。 【虛情假意?!?/br> 這口是心非的女人,文景帝暗自嫌棄,但唇瓣上的弧度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 蘇沁婉詫異,這男人真沒生病嗎,一下生氣,一下笑,真詭異。 “你方才說的不錯,你這次雖然欺君,但立了大功,確實該賞,珍稀童玩朕的私庫已被你搜刮的差不多了,沒什么能給你,不如,”文景帝突兀一頓,引起蘇沁婉的興趣,“不如什么?” “不如,升你的位份,怎么樣?” “別!” 蘇沁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文景帝不解:“理由?!?/br> 其于嬪妃,一聽見升位份,都笑得合不攏嘴,怎么蘇沁婉卻面有難色,百般不愿意,難不成不是不想升位份,而是想要掌管鳳印的后位? 文景帝沉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神奇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的不愿意。 “不然……” “臣妾以為,這德妃之位已經足夠,如今后宮里也無其于姐妹升到妃位,獨獨臣妾一人,已經心滿意足了?!?/br> 文景帝沒搭話,蘇沁婉繼續推托:“再說了,位高權重,容易被名利遮蔽雙眼,做出后悔之事,臣妾可不想日后回頭想起,自己變成那般的人,實在是太丟人了?!?/br> “你不會?!?/br> 上方傳來異常堅定的答案,蘇沁婉一怔:“陛下怎么這般肯定……” 眼見帝王含情脈脈,望著自己,蘇沁婉覺得頭皮發麻,這文景帝不會是想告白在說些煽情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