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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自己發愣是怎么回事,難不成臉上長出花來了? 不可能阿,她今日睡醒,一整個素顏,染上唇脂就來了。 蘇沁婉越想越覺得古怪,郁想走近查看,文景帝猝不及防發話:“來人,將答應何氏送回白露閣西偏殿,再查清真相前,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出?!?/br> “若有非不得已的狀況,都必須先來請示朕,若擅自主張,直接打發慎刑司?!?/br> 聽見這話,何詩詩面上慘白,眼神不停閃爍,這次她是真的慌了。 將蘇沁婉從文景帝身側擠開,何詩詩淚眼婆娑,抓著玄色衣袍:“陛下,您怎么能只聽德妃的片面之詞,就定嬪妾的罪呢,這不公平,不公平!” 文景帝強行將衣袖上的手臂拉開,冷笑:“公平?” “這錦囊里的香料,是由張太醫親自調配,何來你所謂的天南星,再者,你無故栽贓德妃,這筆帳朕還沒跟你算!” “不可能,不可能,那里頭分明是天南星,一定是尹……” 眸中閃過冀望,何詩詩重重跪在地上,一邊拭著淚水,抽抽噎噎:“請陛下明察,嬪妾也是被瞞在鼓里的人,嬪妾今日會如此肯定錦囊中放著天南星,都是尹常在要陷害嬪妾?!?/br> “尹常在?” 總算是牽連出東偏殿的尹常在,蘇沁婉不著痕跡彎唇。 “對對,就是尹常在,嬪妾今日會知曉都是尹常在告訴嬪妾的,除了這事她還瞞著陛下一件事?!?/br> 何詩詩一副大義滅親的神色,蘇沁婉看得好笑,她揉著方才何詩詩撞上的右肩,一臉漠然。 “哦,還有什么事,朕是不知曉的,不妨一次說出來?!?/br> 何詩詩抿唇,心中盤算著,如何將尹憐憐一同拖下水,最好的辦法,就是拱出她假孕的事情。 “嬪妾,前幾日前往東偏殿造訪,聽見尹常在主仆倆躲在里頭竊竊私語,”何詩詩咽了口水,看了眼帝王的神色,心虛繼續道,“嬪妾聽見,尹常在說她懷孕了,嬪妾欣喜欲回去準備賀禮,后頭又聽見一句……” “她欲用假孕博得圣寵!” 第77章 指證(入v三更) 來了, 重頭戲總算來了,蘇沁婉站在一側默不作聲。 文景帝面上一沉:“你說什么,尹常在, 懷孕了?” “千真萬確, 嬪妾萬萬不可能欺瞞皇上, 若有一句假話, 愿遭天打雷劈!”何詩詩舉起手發毒誓,淚眼婆娑, 好不可憐。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嬪妾,嬪妾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br> 文景帝瞥了一眼,厭惡收回目光。 何詩詩遲遲沒等到帝王發話,心思一轉, 連爬帶走的爬到一臉漠然的蘇沁婉面前。 “jiejie,jiejie, 你一定要救救meimei,嬪妾一向與世無爭,不爭不搶,能得皇上垂憐在這后宮有一席之地, 嬪妾就已經很滿足了?!?/br> 呵, 與世無爭,不爭不搶,那之前推她下水的是鬼嗎。 蘇沁婉聽得好笑,不著痕跡退后幾步:“光聽meimei片面之詞, 實在難以下決斷, 不如派人去請尹常在過來,當面說清楚, 如何?” “既能還meimei清白,又能厘清真相,一箭雙鵰,你說本宮這方法好不好?” 蘇沁婉彎著唇,無害俯瞰著何詩詩。 看價那雙眸子閃過幸災樂禍,何詩詩氣的差點暈厥過去。 “德妃這方法甚好,就按德妃的話做吧?!?/br> 文景帝大手一揮,下了決斷,李福全連忙應下,轉身去安排。 “哎,李公公稍慢,本宮還有一事要交代?!?/br> 蘇沁婉眉眼微彎,一副好心情,望向案桌前的文景帝,文景帝是好氣又好笑,只能點頭。 等到帝王的首肯,蘇沁婉緩聲開口:“尹常在一向信任她身側的大宮女文穎,李公公前去白露閣,可別忘了將文穎一并帶上,省得待會要再多跑一趟?!?/br> “是,奴才即刻去辦?!?/br> 何詩詩一臉慘白,伏在地上:“文穎,文穎……” [蘇沁婉怎么會刻意開口讓文穎過來,她是察覺到了什么嗎?] 膽顫心驚的冒著冷汗,打從入宮以來,她能猜透任何人的心思,文景帝也就罷了,畢竟是九五之尊,她一個小女子看不透很正常。 但蘇沁婉只不過是位丞相之女,那隱藏的城府,她竟是連一成也看不出來。 她真的是宮外傳的囂張跋扈,無腦的蘇沁婉嗎? 李福全的效率極好,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將人請到御書房。 白露閣的位置在最南方,與御書房整個反方向,平日快步走來都需用上半個時辰,如今卻只要一刻鐘。 尹憐憐搭著御賜轎攆,心中是激動又彷徨,激動是第一次搭乘御賜轎攆,這可得是多大的榮耀,放眼望去,后宮只有蘇沁婉有這殊榮,如今自己成了第二人。 尹憐憐難掩興奮,但想到先前與蘇沁婉的計謀,再想到如今前往毓書房的所要面對的事,便開始忐忑不安。 “真能如她所說,全身而退嗎……” 抱著忐忑的不安的心,踏入御書房,撲鼻而來的墨香,讓她心生畏懼。 再看見坐在一側的蘇沁婉,和上首的文景帝,以及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憐的何詩詩。 身子一顫,突然有些后悔,答應蘇沁婉了。 “尹常在快進來,外頭那般涼,小心染上風寒,湯藥可是很苦的?!?/br> 蘇沁婉苦著小臉,一副不愿想起湯藥的滋味,文景帝覺得好笑:“也不知是誰每次都讓人捧著一盤蜜餞伺候,若沒蜜餞,就死活不喝藥?!?/br> 無端被打槍的蘇沁婉:“……” “皇上,這里還有其于人在,您也幫臣妾留點面子,好不好?!?/br> 蘇沁婉擰著眉,剜向文景帝,只見文景帝笑了笑沒說話,目光移向緩慢步入御書房的尹憐憐。 說來這女子,前世并未進宮,這世也只不過是自己想省點麻煩,才想著挑些沒見過的,卻不想依然一堆麻煩事,等著自己去處理。 “常在尹氏,據答應何氏指證,你告知她錦囊中參有天南星毒物,欲加害他人,甚至假孕爭寵,是否屬實?!?/br> 文景帝一句句指責,與先前蘇沁婉與自己說的流程一樣,但親自面對不怒自威的氣場,尹憐憐噗通一聲跪下。 “請陛下明察,嬪妾是被冤望的,什么毒錦囊,嬪妾若是知曉,又何必天天放在床前和腰上,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嬪妾再怎么愚笨,也萬萬不可能做出這般事情?!?/br> “哦,那為何答應會如何指責你,你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尹憐憐跪的筆挺,不卑不亢,從袖口拿出錦囊和胭脂:“嬪妾早有預料有今日,今日前來御書房前,便已備下證據,煩請公公替嬪妾呈給皇上?!?/br> 李福全從尹憐憐手中接過,捧到文景帝面前,喚來事先請來的太醫查看。 光風霽月的面貌一出現,尹憐憐的目光立刻轉向他身上。 竟然又是他嗎? “白仲先……” 一位太醫為蘇沁婉瞻前顧好,后頭又有君王稱腰,在后宮中豈可能不稱霸,蘇沁婉果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