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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膽子雖大,但萬萬不可能做出傷風敗俗之事,這點她還是很有自覺的。 “自然是真的,奴才萬萬不可能欺瞞陛下,今日落轎之時, 德妃娘娘也確實再度踩空,一臉疲憊底著眉心和眼窩, 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沒精神?!?/br> 李福全適當地加油添醋,但他也沒說錯,據內務府分派食材的奴才說,近日長春宮領取的食材份量確實銳減不少。 “恩, 你讓暗三多觀察, 無論小事大事都要一一呈報上來,不得疑漏,”文景帝頓了頓,想起那毛絨絨的影子, 又道, “另外,先前大食國使節似乎贈了幾本馴獸之書?” “正是, 陛下就放在角落的書架上,需要奴才去取過來?” “不用,朕待會去拿就是,你去內務府一趟,讓人做一個籠子,記住,是貓籠?!?/br> 李福全一怔:“是要給白沁的?” “不然呢?”文景帝已埋首在奏折堆里,頭抬也沒抬地應道。 “奴才即刻去辦,但不知陛下是要哪種的,有鐵的,銀的……” 文景帝眉頭一皺,打斷: “李福全,你是跟長春宮的宮女混久了,腦袋也跟著不靈光了?” “朕要的東西,還需要問哪種的?” “自然是最好的,最精致的,懂?” “懂?!?/br> 李福全垂眸退下,大大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滴咕著: “這陛下真對娘娘上心,就連貓也愛烏及屋,連貓籠都要最好最精致的?!?/br> 一邊搖頭,一邊甩著拂塵離去,沒注意到柱子后方的一抹翠色身影,踏著匆忙的腳步離開。 當日下午,經過白露閣外的奴才,紛紛聽見里頭頻頻傳來砸碎聲。 “文穎,我都照你的話去做了,怎么沒有一絲見效,現在就連一只貓,我都比不過,你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尹憐憐擰著手帕,一臉不甘,就連平日最喜愛的玉如意,都看不順眼,手輕輕一撥,落在地上碎成兩半。 文穎眸中閃過精光,連忙跪在地上: “小主莫荒莫著急,您仔細想想,先前陛下分明因德妃處置下人一事,對她產生冷落,若不是那只貓,德妃豈可能再度獲寵?!?/br> “是阿,蘇沁婉明明因為動用私刑,被皇上冷落多天,怎么又突然榮獲恩寵,這沒道理阿?!?/br> 尹憐憐自幼身長在廣大的草原上,無憂無慮,性格直率,若不是此番選秀,是不可能接觸到這勾心斗角的一面。 本也想著在落選后便可回去繼續當他的督府千金,卻不想意外進了宮。 當下這擠破頭想入圣上的眼,讓她傷透腦筋。 “您想想,德妃宮里怎么突然跑出一只貓,這也就罷了,還是在冷落的時候竄出來,這不就擺明,是為了要吸引皇上目光,所以才養了只貓?!?/br> 尹憐憐半信半疑,心思沒文穎那般縝密,一下便被牽著鼻子走,覺得文穎言之有理。 “對阿,這蘇沁婉進宮之時分明沒帶貓,怎么突然冒出一只,”尹憐憐又想,“前一刻答應替我打探消息,跟圣人一樣與世無爭,如今卻在暗地使絆子,這蘇沁婉果真狠毒?!?/br> 尹憐憐越想越不甘心,蘇沁婉被冷落幾天,文景帝不過來東偏殿一次,茶喝上一口便走了,有來跟沒來一樣。 這蘇沁婉便按耐不住,耍小伎倆混進朝陽殿,甚至還在那里睡上一晚,乘著皇上賜下的轎攆風光回宮,這天差地別的態度,讓尹憐憐忿忿不平。 “不行,我得去長春宮問清楚,問蘇沁婉是把我尹憐憐當傻子耍嗎?” 提著裙擺便步出寢殿,文穎垂眸,唇上勾著詭異的弧度。 與此同時,長春宮內正上演著古怪的畫面。 一向以食為天的蘇沁婉,開始不愛吃東西了,甚至覺得菜肴都沒味道,讓負責小廚房膳食的宮女們傷透腦筋。 “娘娘,您就再吃一口吧,奴婢求您了?!?/br> 紫鳶勺上一口芋泥球,遞到蘇沁婉嘴邊,只見她搖搖頭: “拿下去吧,本宮真沒胃口?!?/br> “娘娘,您不過吃了兩口,便說沒胃口,算奴婢求您了,多吃一口好不好?” 蘇沁婉盯著滿臉愁容,小臉皺成一團的紫鳶,心有不忍,但她是真的吃不下。 想到近日味覺日日衰退,蘇沁婉心生不妙,化成貓身的時間不定,但最近也頻繁不少,不到一月,便化成兩次。 從前化成貓身,才會導致視力和味覺退化,如今變回人形卻絲毫沒有改善,這是不是表示,潛伏在體中的毒開始蔓延甚至加重了? 她,這是要死了? 劇情還沒走完,就要死在中毒,她這命運還真是悲舛。 外頭世界有狗上司打壓,如今書中世界又有狗皇帝欺壓。 “紫鳶,本宮體內的……” “娘娘,尹常在求見?!?/br> 正欲和紫鳶說去請太醫來,尚未說完便被外頭的通傳打斷,蘇沁婉揉著眉心,發話: “有說過來做什么嗎?” “沒……” 砰的一聲,門一把推開,尹憐憐等不及宮女的通傳,便推開門,氣沖沖踏入寢宮。 眼前一道道的精致菜肴,吃上一口便被擱置在一旁,有些連碰都沒碰,各個稀奇古怪的美食,猶如放棄物般被蘇沁婉嫌棄,這讓天天吃相同菜色的尹憐憐,更加氣惱。 “您這般無禮,擅自闖入娘娘的寢宮,以下犯上,將宮中規矩置于何地?!?/br> 紫鳶擋在蘇沁婉面前,罕見地咄咄逼人,一改平日溫順的模樣,蘇沁婉坐在后頭,揚起秀眉,眸中閃過愕然。 原來小白兔被逼急也是會咬人的。 “你一個宮女見到本主沒屈膝禮,甚至直視本主,開口訓斥,又將規矩置于何地,文穎掌嘴?!?/br> 文穎? 聽見耳熟的名字,蘇沁婉瞇著眼,朝尹憐憐身后看去,只見眉目清秀,目光不斷閃爍的宮女,一臉乖順地站出來,伸手就要往紫鳶身上打去。 蘇沁婉眼捷手快地接住,桃花眸微微一瞇,緩聲開口: “尹憐憐,你帶人來長春宮作威作福,甚至出手毆打本宮的宮女,你這是當本宮死了?” 語調薄涼,聽進耳里都涼上幾分,尹憐憐這時才驚覺自己的沖動,近日不知怎么回事,時常頭暈目眩,脾氣也暴躁不少。 看見蘇沁婉那漠然的神色,尹憐憐產生后怕: “不,還不是看jiejie的宮女沒替jiejie名聲著想,這才想著替jiejie教訓,絕不是沒將jiejie放在眼里?!?/br> “行了,放馬后炮誰不會,你就直說你來長春宮的目的,少在那彎彎繞繞的?!?/br> 蘇沁婉正煩著視力和味覺的問題,這尹憐憐便上來撞槍口,真煩。 一手抵在眉心上揉著,余光瞥見一抹綠色的身影,拍了拍尹憐憐的手臂。 蘇沁婉納悶,抬頭望去,只覺得那名宮女的五官相當熟識,又想到方才隱連連似是喊她,文穎 這人究竟是誰? 后腦杓抽疼,蘇沁婉擰著水彎眉,努力打起精神,腦中閃現一個畫面。 女子趴在地上,緊握著玄色長袍,淚水潸然,好不可憐,而那名為文穎的宮女便站在一旁得意的笑著。 屬于邪惡女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