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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像張彩這樣的人,溫大人從李知府那調派一隊衙役,護送陛下回宮,我留下來穩住他們,此待時機?!绷核嫉?。溫泰初想了想點頭:“我回去后,立刻派兵過來援助你?!?/br>梁思點頭。溫泰初去安排回宮事宜,梁思坐在院中了一會,指尖微微敲著桌面。四天了,無論是大理寺還是錦衣衛,毫無張彩的線索,到底這個組織會藏在何處?外面天空晴好,梁思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思考,杭州水鄉之地,喧鬧卻平靜,一點都瞧不出這平靜下隱藏著怎樣的脈絡。梁思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于忠肅公祠,面前的人浩然正氣,凜然于天地。當年那批人雖死無憾,但是他們的后代并不是這么想,他們原本應是錦衣玉食,高床暖枕,現如今卻是窮迫潦倒,連祖父的名字都不能堂堂正正的說出來。梁思站在哪一會,他后面跟著的人也站在那。不一會,梁思轉了過來:“梁玉樹,你沒什么對我說的嗎?”面前的人顯然驚訝了一剎那,他在原地呆了一會,走上前,仰頭看了看于謙的雕像:“我曾經一直不明白,這樣的朝代,這樣的帝王,為什么有那么人前赴后繼的為它賣命,甚至枉死甚至到頭來連個好名聲都沒有?!?/br>梁玉樹望著梁思,眼中對面前這個“愚忠”露出譏諷。梁思默不作聲,看不出任何表情。梁玉樹忍不住,提高聲音質問:“我曾聽你篤定地說大明毫無希望,為何你還要為他賣命?”梁思目光掃了一眼梁玉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確實覺得絕望,因為他了解歷史的發展道路甚至了解每個人的未來,大明毫無希望!從朱厚照開始,大明以后的每代君王都是一言難盡,內閣之爭不休,宦官當權當政。但是他遇到了郭盛!這世上錦上添花沒有什么讓人敬佩的,真正讓人敬佩的是即使萬般艱難,即使明知不可為,也必力挽狂瀾!梁思道:“我不是為他賣命,不管是誰當皇帝,在我看來都是一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為天下百姓做事?!?/br>梁玉樹一頓。“張彩人呢?”梁思審問道。“我不認識他,不過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他的事我也了解一些?!绷河駱涞?,“他原本是安定人,陪他到杭州的是一位太監。對,是劉瑾,當年劉瑾還沒有如入中天,兩人在杭州差點餓死,張彩還患了重病。奄奄一息之時,張彩讓劉瑾拿著一份書信找了你現在在查的組織的頭,兩人才獲救。后來組織提供錢,一個回宮繼續當太監了,一個科舉考試,可是沒想到,這兩人到了京城就立刻脫離了組織?!?/br>梁思目光平淡,卻悠悠閃著堅定和鋒芒。梁玉樹一怔,望一眼繡春刀,笑嘆了一聲:“也許你是對的。我不是組織里的人,只不過有些淵源罷了,我父親跟我說:不要報仇。他老人家都不計較,我這個做后輩何必自尋煩惱?!?/br>“你為何混進我府???”“不過是想看看父親一直擔憂的大明是怎么樣的罷了?!?/br>梁思審視了梁玉樹的面容良久,目光一收,道:“張彩犯下滔天罪行,我必須逮捕他歸案,他在哪?”“我不知道,不過我剛來杭州的時候,倒是在城北孝子兇肆(注1))見過他一面,好像在籌備喪事?!?/br>梁思轉頭就走。作者有話要說: 注1:出售喪葬用物的店鋪。——張彩的身世背景看看就好啦,真實不是這樣的,他祖上曾經千戶侯呢。☆、第51章張彩抓獲兇肆內鬼符飄飄,鮮亮的衣服用著十字架假人撐著,依站在兩排墻壁上,空洞洞的眼睛落在了畫中人身上。孝子兇肆掌柜無力的再次道:“官爺,我真沒見過這畫像中的人……”繡春刀哐當一聲拍下,蘇順面無表情盯著他:“莫不是你也是亂臣的同伙?”掌柜隨聲顫了一下,額頭額頭汗水如嘩嘩流下:“官爺,小人哪敢?小人真沒見過……”“哼?!碧K順將目光看向了兇肆里的其他人,“你們也沒有見過此人?”伙計們皆搖頭。蘇順看向了梁思,滿眼疑惑:頭你這個消息哪來的,可靠嗎?梁思道:“兩個月前上下五天,在你這買過東西的所有人都報上名來,為何人安置,安置的人是誰?!?/br>掌柜怔了怔,忙點頭不迭,揮手示意伙計:“是是是……快去拿賬本!”伙計拿來賬本,掌柜翻了翻道:“兩個月前上下五天……只有三個人在我這買過東西……”掌柜一一講述,講完后抬頭望了望錦衣衛,一片無聲,他尷尬的立在這,用手抹了抹額頭。梁思盯著賬面空白的名字,突然道:“最后一個人為什么你沒有說是為人安置?”掌柜手一顫,垂下來道:“這、這個人他只買了棺材,所以不像其他買墓碑的我們會記下死者的名字來刻字?!?/br>梁思手按在賬面上漸漸縮緊,目光沒有移開空白一欄。蘇順立刻道:“棺材送到了什么地方?”“在城西的一個竹林里……可是那位爺與你們畫像并不……”“不要多話,快帶我們去!”——竹海郁蔥,陽光全被遮住了,錯綜復雜的各道小路幽幽暗暗的不知通往何地。掌柜走著時不時就要停下想一想。終于掌柜面色一喜,指向遠處的茅草屋,道:“就是那……”梁思點了點頭。蘇順摩拳擦掌,露出一個微笑:“沒你的事了,走遠點?!?/br>掌柜渾身冷的一顫,點著頭,一溜煙不見了蹤影。錦衣衛疾步向茅草屋襲進,將茅草屋團團圍住。茅草屋非常安靜,附近的鳥兒就地取材在屋頂搭了兩個窩,屋外有零星的樹枝做成的柵欄,仿佛是許久沒有人住,柵欄殘破不堪,缺一塊少一塊。屋頂的四只鳥驚訝的發現有人靠近,撲撲的拍著翅膀飛走,刀光在正午的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熾熱的天氣那一刻被凍住。梁思站在茅草屋正門,一把踹開了門。屋中,張彩一手拿木頭,一手拿一把刻木刀,已經雕好一個墓碑形狀,上面落在一個字“吾”。張彩抬頭一驚。四面茅草屋沖進了錦衣衛,茅草屋一個洞一個洞,破敗地仿佛隨時都將傾倒。張彩眉眼微微瞇起,手中緊緊捏著墓碑和刀,他望了一眼墻角的棺材,運氣內力。他一掌打飛屋頂,撲撲鳥兒亂飛,鳥蛋落下不少,錦衣衛掩面揮去。張彩登頂要逃,突地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