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思聽罷，心頭微震，低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亦真大勇，真大義?！倍嗌偃藯壝魍栋?，多少人心變了，那些剩下的人才是真真讓人敬佩的。

梁思目光婉轉。

兩人再去劉府。

鑒于上次的經驗，梁思老老實實停在門外，郭盛敲門進去。

☆、第12章烏香來源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男子經過，女孩手中高高舉著一束顏色鮮艷的花，花兒迎風招展，姿態迤邐。

女孩笑嘻嘻仰頭：“爹，這花可真漂亮?！?/br>
女孩將自己小小的鼻子埋在花間，男子摸了摸女孩的頭。

女孩似有不滿：“爹，你聞你聞?！?/br>
男子搖頭。

小女孩撒嬌的搖晃著身子：“你聞你聞嘛?！?/br>
男子沒撤，寵溺的將女孩抱起，女孩將花兒貼近男子的鼻尖，仍然咿呀地笑個不停：“好香啊?！?/br>
“嗯，香?！蹦凶拥?。

梁思一掃而過女孩手中的花，雙眸陡然聚焦。

身后的門開了，郭盛對他道：“管家說劉奕生前最常去的是閑云樓?！?/br>
郭盛沒有聽到回應，轉身，但見梁思邁步出去。

梁思朝一個小女孩走去，他蹲下身，溫聲道：“小姑娘，你手里的花兒好漂亮啊?！?/br>
“那是當然?！毙」媚锿艘谎勰凶?，拉近他的手，道，“這是我爹給我采的?！?/br>
“你爹在哪采的，我們也去采采?！绷核夹Φ暮挽?，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他睫毛顫動著好似空中飛舞的蒲公英。

郭盛有一瞬間的恍神。

小姑娘手向后一指，聲音嚅嚅：“就是那個大樓里面?！?/br>
小姑娘指的地方——閑云樓！

梁思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好，我這就去。小姑娘，這花只能看看，不能吃知道嗎，會拉肚子的哦?！?/br>
“我才不那么笨呢?！毙∨⒌?。

待兩人走遠，梁思笑容微收，道：“剛才那小姑娘拿的花就是烏香?！?/br>
郭盛雙眸一縮，悚然：“是閑云樓的問題？”

梁思：“現在還不能確定，還是肯定與閑云樓有關?！?/br>
郭盛：“……閑云樓不怎么好查?！?/br>
梁思沉默凝眉。

郭盛：“若是真與閑云樓有關，此事不能貿然行動，我看……”

郭盛停住了，梁思轉頭，郭盛：“也到了吃飯的時間點，不如先去吃一頓?！?/br>
梁思：“……”

梁思：“那走吧?！?/br>
郭盛：“不急，我請你們吃飯，你把錦衣衛叫上，我把都察院的叫上，兩個部門也正好熟絡一下關系?！?/br>
和都察院熟絡關系，任何部門求之不得。

梁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才點頭。

酉時

錦衣衛與都察院兩個部門回合，郭盛帶著兩個部門走，梁思道：“上次是你請客，這次理應我請客?！?/br>
郭盛：“不用客氣，這次也不關是吃飯?！?/br>
梁思：“……？”

走到食肆門口，梁思才明白過來，他們吃飯的酒樓是——閑云樓！

他是真沒有想過郭盛指的“不能貿然行動”是這樣的暗訪。閑云樓的價格一飯千金，與“陳記”那種食肆一個天一個地，這探案成本也太高了，錦衣衛好幾年的俸祿都不夠在這一頓飯。都察院里的油水雖然比錦衣衛多，但是也絕不是這邊能消費的起的。

錦衣衛望著牌匾上“閑云樓”三字，驚得合不攏嘴。

蘇順咽了咽口水，在望都察院的御史們，頓時覺得各個財大氣粗，他進錯了部門！

曹炎彬卻一臉擔憂：“頭，都察院的俸祿夠在這吃飯嗎？”不會吃完飯，個個腳底抹油，把我們錦衣衛留在這吧？

錦衣衛各個面色不同，各有各的想法。

梁思突然想起一句話。

昨天在神機營，張永對郭盛說了三個字，郭盛面色古怪，梁思當時來不及多想，那個三個字是：“郭貴妃?！?/br>
這中間是有什么關系？

錦衣衛各有所想，不過很快被一盤盤端上來的菜演變成腦中只有一句話：太好吃了！

郭盛低言蹙眉：“不知從何處查起？”

梁思坐在他旁，盛了一碗魚湯給他。

郭盛：“多謝?！?/br>
他舀起一勺魚湯，放在嘴邊，喝了個盡，抬頭，心頭一蕩，梁思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郭盛：“怎么了？”

梁思唇邊有笑：“好喝嗎？”

郭盛點頭。

梁思目中閃了閃：“這閑云樓的廚藝不怎么樣，但是放的調料倒是別有趣味。這湯鮮、菜鮮全都源于一樣東西?！?/br>
“什么？”

“烏香籽?！?/br>
郭盛面色陡變。

梁思道：“沒事，烏香的果實、花、枝葉、汁液、殼等，幾乎全身都含有一種能讓人上癮的物質，但是唯獨烏香的籽是不含這種物質的，烏香籽是沒有毒性的，一般用來做調料。你這個湯底就有烏香籽?！?/br>
郭盛再看碗底，剛才沒有注意，現在仔細看去，烏香籽泛棕色，圓扁扁的個子，周身有細細的紋路，確實與普通調料不同，梁思伸出筷子，在他碗中夾起一個烏香籽，輕輕咬在口中：“烏香籽微泛甜，有股清香味?！?/br>
郭盛望他如此，也伸出筷子，舌尖甜絲絲的口感，清香味充斥著整個口腔，讓人心神往之，沁人心脾。

梁思：“我們去后院看看?！?/br>
郭盛點頭。

梁思站起來，對眾人拱手：“各位慢吃，我倆去解個手?！?/br>
錦衣衛和都察院：解個手還要結伴嗎？自家的頭什么時候這么幼稚？

“對了，后院在哪？”梁思在樓梯口，懊惱轉身。

郭盛：“我知道?！?/br>
梁思：“你是?？?？”

郭盛：“偶爾會過來?！?/br>
梁思若有所思，郭盛帶著梁思到后院。

后院中不用找，妖異的花兒引人注目，花圃中栽種的大片皆是。

梁思沒有想到閑云樓如此大膽，轉念一想，這里是沒有限制人栽種烏香的。

梁思向廚房走去。

廚房里火光耀眼，來來去去的人忙碌個不停，一個管事的人看見了梁思和郭盛，道：“你們是什么人，這里客人不能來?！?/br>
管事的要將梁思與郭盛往外帶，梁思阻止了管事攔郭盛的手，然后給郭盛一個眼神，梁思提高聲音道：“我家老爺讓我們過來看看他點的鳳尾魚翅怎么還沒送上來，再不送上來，他就要走了！”

郭盛接到梁思的眼神，立刻領會的在屋內搜索起來。

管事的被梁思拉住，無暇管郭盛，只能道：“您是哪桌的？我立刻送過去?！?/br>
“好像是西廂第二桌，不對，好像是東廂的第二桌，不對，又好像是……”梁思撓著頭道。

管事看著梁思懊惱的抓著頭，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