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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下的動作頓時一顫,細微的亂音從流暢的調子里迅速滑過去。也不知,到底亂了誰的心。2.晏暄之前的預感果然不假。開京的人快馬加鞭,送來了一道密旨,大意是要接王祺入宮。至于王祺入宮的原因,還是和元朝有關。王祺被封了大元子的身份,且不說現任高麗王作何感想——當然他也不敢有什么意見,就對眼下被急匆匆接入宮的王祺來說,也許人生就會從此改變。晏暄的心智畢竟是個成年人,考慮的事情也遠一點。高麗的情況他以前多多少少也知道點兒,幾乎是唯元朝老大哥馬首是瞻,連年俯首稱臣進獻歲貢不說,高麗王也是說換就換。這種情況下,王祺被選為下一任高麗王的人選,雖說地位尊崇,可要說實際點兒的話。還真不是那么好當的。這話當然是不能在王祺面前說的,畢竟對方在出發去往開京的前一天夜里,可是激動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晏暄困的不行,被滾來滾去翻著身的王祺弄的煩躁,直接一把把對方按在了自己懷里。別看他現在比王祺小個幾歲,手上的勁卻挺大,王祺剛開始還有些掙扎,后來估計是終于困了,就著這個姿勢趴在晏暄肩窩里不動了。晏暄卻是睡不著了,嘆了口氣,轉頭盯著王祺的睡臉。一夜無眠。3.晏暄絲毫沒有猶豫地跟著王祺進了宮。王祺在路上好奇問他:“暄將來想干什么呢?”沒什么想干的,也懶得干什么。晏暄瞥他一眼,將懷里王祺送給自己的劍收緊了些,回他:“底牌?!?/br>“什么?”王祺沒有反應過來。“做你手里最大的底牌?!标剃涯樕辖z毫沒有不耐,慢慢地解釋跟對方解釋——“……你做王,我就做你的侍衛,你的影子,你手中的刀,你手中的劍,你所指的方向就是我手中劍所去的方向?!?/br>王祺有些發愣的看著晏暄,耳邊便聽見那聲音繼續淡淡響起。“……有可能、一生都只能守護著你,這個怎么樣?”其實晏暄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想干別的。王祺又是在這里他最熟悉的人,更何況對方還馬上就要陷入危機重重的境界里,處于朋友或者報恩者的身份,他都會盡力幫王祺一把。可這話用高麗古語說出來,就有些讓人誤會了。王祺臉上有些紅,猛地低下頭沒敢抬頭看晏暄,嘴唇抖了幾下也沒說出話,最后過了不知道多久,晏暄都快把這茬忘了,他才低低地回了一句。“你剛才說的……是真心的嗎?”晏暄有些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道:“……真的?!闭f完不知怎么,又再后面多加了句,跟刻意強調似的,“比真金還真?!?/br>沒問真心和金子有什么關系,王祺低著的臉沒抬起來,只是原本放在身側的手卻悄悄攥緊了衣料。又慢慢松開。宮里的生活倒也沒那么危險,起碼王祺這個明面上的“太子”,還是被宮人們尊敬的。談到培養自己的人馬班底的問題時,晏暄正坐在房梁上,背靠著木頭,一條腿掛在橫梁上晃蕩。“這個么……組建一支暗衛如何?從小孩子里選擇,再從小培養他們,完全忠心完全干凈?!?/br>“暗衛?”王祺被挑起了興趣,仔細一想這法子挺好,不由拍手就這么定下了,“就按你說的好了,不過……”他在屋子里轉了幾圈,有些糾結:“這些暗衛的人數不能多,五十……三十、三十六好了,名字呢?名字要叫什么才好?”晏暄低頭,正好看見王祺身上淡黃的衣服,想了想,隨口提議道:“龍……健龍衛怎么樣?”王祺喃喃重復了一遍,高興地笑了:“健龍衛……就叫這個了!我這就吩咐下去?!?/br>4.“那么,你們都有什么理想呢?”問完話的王祺其實有些緊張,面前跪坐著一群半大的孩子,這些都是健龍衛的后備人選。一個孩子握了下拳:“誓死守衛家園,不容外敵侵犯!”王祺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復遼東大地,為殿下分憂??!”這也是個不錯的孩子。王祺總體上還算滿意自己將來的健龍衛,正要轉頭問還有沒有別的人,一個有些猶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誓死守護殿下,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br>王祺一愣,隨即看向剛才說話的人。那是一個有些瘦弱的孩子,臉上也有些泛黃,唯有一雙眼睛卻黑黝黝的,里面像是含著水。里面有種莫名的單純與倔強。對方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和腦海里某人的話重疊了——“做你的影子,你手中的刀,你手中的劍,你所指的方向就是我手中劍所去的方向?!?/br>“……一生都只守護著你,這個怎么樣?”王祺心口不由得顫了顫,他醒過神,看向了剛才那個孩子,柔聲問他:“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看著他抿了下唇。“洪麟?!彼曇舨凰愦?,卻讓人聽的格外清楚,“我是洪麟?!?/br>……房里晏暄都快睡著了,才等到王祺回來。看到對方忍不住翹起的嘴角,他不由地好奇問了一句:“事情怎么樣了?”王祺不喜歡侍女近身,自己動手在外面脫了外袍,老太監耷拉著眼皮,看都沒看床上的晏暄一眼,抱了王祺的衣袍就悄悄退下了,完全當自己是個透明人。王祺躺下來,晏暄給他挪了挪位置,便見王祺睜著笑意盈盈的眼,看著床頂的紋路,忽然轉頭看向他眨了眨眼。“今天發現了個很不錯的孩子呢。叫什么洪……洪麟的……”晏暄看他眼睛里都發著光的樣子,不由地失笑,拉了被子把人嚴嚴實實地蓋住,“什么都等明天再說,快睡吧?!?/br>☆、第三章1.春去秋來。王祺作為太子,自然是要跟著百官一起上朝,每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要起床,生怕去遲了惹人非議。晏暄在宮里不好隨意走動,當初跟著王祺來的時候,明面上報的是王祺的貼身侍衛,到底是宮里,到處都有各宮的布下的眼線,為防麻煩,他決定現階段還是少出去的好。他一手拿起墻角案幾上放著的長劍,另一只手里握著快抹布,認真又仔細地擦拭著光滑映人的劍身。晏暄的個頭卻比幾年前剛來時長高了許多,頭發也變長了,雖然還是喜歡短發,但也不好引人矚目,頭發也就沒再剪過,一直隨著它長。晏暄用發帶將頭發牢牢的固定在頭頂,顯得精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