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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br>庚延一掀開尸體上的麻布,趙元長起身走去本想阻止庚延一看如此駭人的一幕,卻還是遲了一步。不過庚延一倒是并未感到害怕,他打量了無頭的尸體,而后將放在尸體旁邊的頭顱掰來正對著自己。片刻之后庚延一咦了一聲。趙元長立刻蹲下看他:“怎了?”“沒什么,興許是認錯人了?!?/br>項白川也站起身走過來:“他是錢少爺的隨從,從瑜城來的?!?/br>庚延一放下頭顱站起來,搖搖頭:“大概是錯認了?!?/br>趙元長命人打了盆熱水給庚延一洗手。庚延一洗凈手轉身對宋襲榮道:“你可有把握治好僅剩兩日性命的人?”“這個難說,要看他中毒如何?!?/br>庚延一看了一眼前堂上所有的人,道:“我知道兇手是誰?!?/br>“誰?”庚延一也不急著說,反是問趙元長:“元長,你可還記得昨日夜里我問你的話?”趙元長皺著眉頭想了想,而后點點頭:“記得?!?/br>“時候也不早了,都各自歇著吧,明日一早我便帶你們去?!彼f罷便要往門外走。項白川一閃身攔在他面前:“庚先生,兇手不會就是你吧?雖然我不知道今晚你是如何離開縣衙去打大街的,但如今看來……”“項白川?!壁w元長出言打斷,而后對所有人笑道:“庚延一說的不錯,時候已經不早了。明日醒來便知道兇手是誰,又何必急于一時?!?/br>“可是二爺……”趙元長佯裝打著哈欠,抓了庚延一的手臂便走出前堂。沒走多久趙元長便對庚延一低聲道:“我大致能猜到兇手是誰了?!?/br>庚延一扭頭對他笑笑。次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早早地來到前堂候著庚延一與趙元長。見常亭玉與項白川顯得有些焦躁,趙元卿便命舍人沏了壺茶。柳下舟手拿了劍環抱在胸前,站在門口入神地望著地面低聲喃喃不知在說些什么,惹得趙元卿邊喝茶邊看向他。一杯茶差不多剛喝完,趙元長與庚延一這才悠游自得走來,庚延一一進門檻,項白川便迫不及待問兇手究竟是誰。庚延一笑笑,不語。用過早膳后,一行人方才不緊不慢往西面走。途中,趙元卿問宋襲榮是何種植物竟能生出這般的毒汁。宋襲榮這般道:“是一種名叫苾飴的樹,此樹常年溢著一股甜而不膩的清香故此而得名。苾飴樹僅生長于中敬,樹果殷紅飽滿而多汁,光是聞一聞便知有多香甜。當年璉漯村的村民出事以后,那位將軍便命人將此種樹全部砍光一棵不能留?!?/br>柳下舟眉間一抖,苾飴樹?他從未聽說過此種樹。不過聽得宋襲榮描述了那果子的樣子,倒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他突然想起來,是在他曾去鋸木的那座山上見過這樣的樹。“既然樹已被砍光,如今又為何有人再次中毒?”宋襲榮搖頭:“興許是在什么地方又長起了這樣的樹?!?/br>“所以顧顯書與顧顯予才會中毒?!币恍腥顺粟w元長與庚延一都驚奇地看著柳下舟,柳下舟繼續道:“我曾見過苾飴樹。當年我還與他二人兄弟一起的時候見過?!?/br>宋襲榮笑道:“先生說的便是冷箐谷山上的那棵吧,那棵樹我五年前便讓人砍了?!?/br>柳下舟也并未抬頭看他,只是哦了一聲。項白川緩過神來道:“照這么說,兇手便是顧家兄弟倆?二爺您早就知道了?!?/br>趙元長笑而不答。來到顧家兄弟的家門前,趙元長與庚延一向老頭點頭道了聲打擾了。老頭堆了滿臉笑意站起來朝他們走去,沒走多久便停下來直愣愣看著柳下舟。柳下舟淡淡道了句好久不見,余老。余老隨后笑道:“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不錯?!?/br>不等柳下舟回答項白川便擒住了余老,常亭玉沖進屋內搜了一番退出來道:“屋內沒人?!?/br>余老問柳下舟:“你們這是要做何?”“顧顯書與顧顯予殺了人了?!闭f罷柳下舟別過臉。趙元長上前拍拍項白川的手背笑道:“放了余老,看樣子他并不知道實情?!?/br>項白川這才放開這位老人家,只是依舊一副兇惡的模樣:“他二人去了哪里?”“顯書與顯予絕不會殺人!像他倆那般好心地的人……”話未說完,余老便看一眼柳下舟閉了嘴,片刻之后才又道:“他兩人不會做出這等事來?!?/br>庚延一道:“不管事情究竟如何,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他們?!?/br>“他們定是去了冷箐谷,秦淮知道那個地方?!?/br>臨走時,柳下舟停下來卻并未轉身只是微微側了頭道:“我已改名叫下舟,若您愿意,以后便這般叫我?!?/br>余老重重一嘆氣:“你還是忘不了以前的事?!?/br>“以前,我早就忘了?!?/br>常亭玉回縣衙招了全部官兵搜山冷箐谷,搜了整整一日也未找到二人的身影。趙元長只好命人封山,不許人進出。柳下舟站在山頂望著順流而下的河水,許久之后他抬起手遙指了河流上游緩緩道:“他們興許是去了那里?!?/br>他身旁的趙元卿順著他手指望一眼,道:“你怎知道?”“那是他們出生的地方?!?/br>兄弟二人沿著河路走了一整日終于來到他們離開了二十年的村莊,偐月村,兄弟二人心里默念著村子的名字。起風了,顧顯書不禁咳嗽起來,弟弟輕拍了他的后背替他順口氣。他擺擺手,說了句沒事。顧顯予望了望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地方住下?!?/br>顧顯書看著弟弟慘白的臉:“你突然說要來偐月村,莫不是你已經知道了?”顧顯予笑著撩起衣袖露出青色鱗皮:“時日不多了,我只想在此之前來這里看看,尋得尋不得父母也無所謂?!?/br>“是我不該讓你吃下那果子?!?/br>“這樣也好,你我也算是有個伴了?!?/br>兄弟二人在路邊坐下歇息片刻,便又起身找了家民房投宿。宿主是對夫妻,對兄弟二人親切得很,特意熬了熱湯招待他們。晚膳過后,女宿主帶著二人來到一間干凈的房間,又拿出被褥替他們鋪了床。顧顯予看著屋內墻上掛著的梅花圖,許久之后轉過身來對女宿主道:“這畫上可是您夫君的姓名?”女宿主抬起頭看了看畫,笑道了句是。顧顯予默默念了一遍,顧家天海。他又問:“怎不見您的孩子?”女宿主一愣,即刻又落寞笑道:“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br>“為何是也許?”顧顯書扯了扯顧顯予的衣袖,示意他別再問了。見女宿主并未答話,顧顯予又問:“難道您的孩子不在身邊?”女宿主一面鋪床一面強裝無事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