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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僵,高氏王朝雖已腐朽,但畢竟版圖廣闊,從西到東近千里之遙,其中的一座座城池,并不容小覷。 上輩子他從慶州打到汴京,足足花了兩年半的光景,就算這輩子重來一次,仗也還是要一場場去打,因此他方才對她所說的時間,并不夸張。 驟然分開這么久,她可會想他? 成婚到現在,自己對于她,可有比上輩子要緊了嗎? 桀驁如他,也有如此毫無把握的疑問,深藏在他心中,竟也絲毫不敢開口,來求她的答案。 皓月西移,燈燭漸黯。 許久,他方吹熄了床頭燈火,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 第二日一早,鎮北王領兵親征,直往汴京而去,眾將士于城門外誓師,氣勢震天,自不在話下。 送走了獨孤珩后,王府中便只剩了李太妃與安若婆媳倆。 戒了佛堂中那名貴香燭,再加上每日按時遵醫囑服藥,李太妃的舊疾已經好了多半。 兒子出征在外,她這個當娘的放心不下,仍是每日虔心念經拜佛,替兒子祈求平安。 安若也沒有閑著,一面cao心王府內各項事宜,關懷婆母日常起居,還不忘同長史打聽獨孤珩的進程。 彼時獨孤珩已經出發月余,閻長史告訴她,王爺在長安附近與高氏兵馬狹路相逢,王爺運兵如神,只用了五日就將對方兩萬人馬全殲,順利拿下了長安城。 長安是西北最重要的城池,也是通往中原的一道重要關口,經此一役,慶州將士們士氣大振,一鼓作氣繼續東行,卻也引起了高氏更加嚴密的盯防,接下來的仗,就不是那么好打了。 不過獨孤珩也并不冒進,并采用招安戰術,漸漸又吞并了沿途經過的許多個城鎮。 安若放了放心,又在每日給婆母請安的時候,將戰況一一報給婆母聽。 這日她剛到懿蘭苑不久,便聽見婢女們通傳,道是二夫人魏氏來了。 魏氏便是獨孤珩的二嬸,獨孤昶的母親,自打獨孤珩出征,她還是頭一回來探望李太妃。 弟媳來探望嫂子,也是人之常情,加之眼下兒子不在,李太妃心間正也憋悶,想找人說說話解悶,便叫人將魏夫人請了進來。 魏氏向二人行了禮,寒暄之時,問起了獨孤珩的戰況。 安若心知此乃軍機,只道自己也沒有信。 魏氏也未在意,又與李太妃聊了幾句別的。 忽然間,便聽李太妃問對方道,“你的面色看著比從前好了不少,莫非找了大夫調養?” 魏氏笑道,“不是大夫,是阿昶的功勞,他近來研造養顏的膏劑,做了不少給我,我原本沒抱希望,沒料到用過之后,果然見面色好了許多?!?/br> 李太妃哦了一聲,立時充滿興趣,問道,“阿昶怎么不制香了嗎?又想起做這個來了?” 魏氏頗有些不好意思道,“阿昶這孩子從小就胸無大志,專愛做些這個,太妃還不知道他?上回聽說您聞了他制的線香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差點闖禍,就不制香了。兩三個月了,把興趣改成了這個,一直在做這種膏劑?!?/br>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啾 ☆、第 61 章 魏氏說完, 李太妃只道,“線香的事怎么怪得了阿昶?是我自己用不得。不過說來,阿昶這孩子也真是心細, 做什么事都能做成行家,瞧瞧你的臉色, 真真是比從前好多了?!?/br> 魏氏又笑道,“他這孩子倒是認真, 為了做這些膏劑, 先前看了許多醫術……” 語罷又試著道,“太妃若是看得上眼, 明日我就叫人給您送些來,這膏劑別的不說,現如今天氣干燥,用了之后面皮倒是滋潤的很?!?/br> 李太妃有些動心,點了點頭, 魏氏又看向安若道,“若王妃不嫌棄, 明日我也叫人給你送些, 你是江南姑娘,只怕更受不了這西北干燥氣候?!?/br> 安若其實并不是很想要, 但見對方已經如此說,且自己的婆母也已經應下了,若是拒絕,唯恐會叫這二人面子掛不住, 只好也點了點頭,道,“多謝嬸母了?!?/br> 魏氏說不謝,頓了頓,又問她,“王妃成親也有兩個多月了,可有喜信?” 喜信? 安若愣了一下,方遲鈍反應過來,對方大約指的是孕事。 她頓時有些臉紅,只道,“尚未?!?/br> 李太妃也同魏氏道,“你也太心急了些,他們成親兩月,王爺眼下在外頭都已經一個月,怎么會這么快就有呢?” 魏氏卻笑道,“那也未準,想當年我就是第一月有了阿昶?!?/br> 李太妃卻反駁,“總不可能人人都像你,比如我,也是成親快一年才有的王爺?!?/br> 魏氏頓了頓,自覺大約有些失言了,忙又改口賣慘道,“我也是個沒福氣的,阿昶才出生沒多久,他爹就沒了,他又是這樣……萬一以后娶妻生子,孩子也同他一樣,該如何是好?” 李太妃最不愛看她這自怨自艾的模樣,又反駁道,“阿昶又不是生來這般,他不是長到八歲從馬上摔下來后才變成這樣的?這病又不是先天的,定然不會傳到孩子身上?!?/br> 魏氏嘆了口氣,終于沒再說什么。 長輩們說話,安若不好插嘴,只是默默在心間想,原來獨孤昶的腿疾并非天生,不過照常來說,摔倒導致的腿疾大多都應能治好吧,如他一樣徹底走不了路,想必當時摔得該是十分嚴重。 于一個彼時只有八歲的孩童而言,這算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了。 ~~ 第二日,魏夫人果然派人送來了獨孤昶所制的香膏,李太妃與安若每人一罐。 那香膏混合著梨花與茉莉的香氣,并不濃重,膏體乳白細膩,用精致的青瓷罐裝著,顯得頗為貴重的樣子。 紅菱昨日對她去的懿蘭苑,自然曉得這香膏來歷,此時忍不住好奇,湊上前去端詳。 “沒想到二公子一個大男人,做起這女子用的東西這般講究,主子,這個聞起來好香啊,您要不要試試?奴婢瞧著魏夫人的面色確實比從前好了許多呢?!?/br> 安若卻只掃了一眼,便搖頭道,“不了,我平素的香膏都用慣了,還是放著吧?!?/br> 說著忽然又是一頓,想了想,又叫紅菱將東西拿到了近前。 紅菱只當她改了主意,哪知卻見她將那香膏剜出一點,抹在了隨身佩戴的那塊石榴玉佩上。 紅菱一直不知這玉佩的玄機,頓時一頭霧水道,“主子這是要做什么?” 安若不語,只緊緊盯著那玉佩。 然而等了許久,那玉佩依然是白色,并沒有顏色上的變化。 她想了想,許是自己多心了? 方對紅菱說,“沒什么,還是把它收起來吧?!?/br> 就算這香膏無毒,她也還是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