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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難道不會成為第二個董萬庭?” “呵呵呵……”天喜皇帝干涸的嘴唇無力的挑出些弧度,“董氏一黨何其龐大,只這姓董的人就遍布天下官場,身后又是他無數門生。而殷城有什么?只他一人而已,他身邊,沒有一個人不是想踩著他上位的太監,他與董氏根本無可比。這也是為什么歷代皇帝更愿對太監委以重任的原因。因為他們的命,隨時握在皇室手中?!?/br> 太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皇帝咳了幾聲,“他縱是以后知道了真相,也無用了,已經晚了。只待皇兒登基之日,便以鏟除jian佞之名殺之,收攬天下士人之心,屆時,縱是沒有董萬庭這樣的人幫扶,皇兒的皇位,亦可穩如泰山?!?/br> “原來如此?!碧踊腥?,原來殷城已死期將至?!案富仕紤]周全,兒臣嘆服?!?/br> …… ☆、大結局 深夜里, 魏依然依偎在殷城懷里, 心情焦慮。 她已將白天與淮王會面之事說了, 此時貼在殷城的胸口,“皇帝薄情,對廠公的一切提拔皆是利用, 兔死狗烹, 鳥盡弓藏定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與其坐以待斃, 要不廠公干脆投靠淮王?!?/br> 殷城不說話, 只低頭凝視懷里的她,床榻旁燭火搖曳,照的二人眉目之間, 忽明忽暗。 良久, 他淡淡的道:“我會見淮王的,不過,依然, 現在這里已不再是安身之所,府里除了郝手藝說不定還有其他jian細隱藏,留你在此, 我無法安心。要不你……” “不!我哪兒也不去?!蔽阂廊痪o緊的環抱殷城,緊的就像要鉆進他的胸膛?!叭缃裎铱吹靡?,也知道處境兇險,我會一切小心的?!?/br> “你不明白,如今我們的敵人不是董萬庭也不是喬若玉, 而是皇帝,是給我權利的那個人。他可以給我權利,就可以收走,對于這個人,我們防不勝防?!鳖D了頓,殷城黯然道:“萬一……” 只聽這個開頭,魏依然慌忙抬起手擋住他的嘴,眼中閃爍驚懼的光,“沒有萬一,就算真有,我也要陪在廠公身邊。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來生也在一起嗎?廠公莫不是這一世就要拋下我了?” 殷城嘴角抽動,像是想給她一個微笑,卻笑不出來。 他輕撫她的臉頰,“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那廠公就不要再說什么萬一,或是讓我走的話了。再說這話,依然真要生氣了?!?/br> 殷城感覺喉嚨有些緊,連“嗯”一聲的力量都沒有,只是點了點頭。 魏依然看他答應了,這才滿意,身體向上抻了一下,嘴唇微微撅起,嬌俏的凝視殷城。 她在索吻。 殷城的目光似水柔情,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發絲間穿過,輕輕捧住她的臉頰,吻了上去。 擁吻之間,魏依然忽然感覺嘴唇交接之處有一點溫熱,像是淚水劃過。 廠公哭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然感覺口中多出一顆圓圓的東西,她驚恐的睜開眼睛,想要推開殷城,卻被他抱的更緊,吻的更深。 那顆圓溜溜的東西被他直推進她的咽喉…… 在那一剎那,魏依然清楚的看到殷城眼角淌下的一滴淚,晶瑩而剔透,在燭光的映襯下,閃爍著五彩朦朧的光。 魏依然就凝視著這光,漸漸失去了知覺,環著他的手臂隨之滑落在側。 殷城緩緩抬起頭,眼淚滴在她的臉頰上?!皠e怪我……” 他摟著她的身體神傷片刻,繼而將她放下,對門外道:“進來吧?!?/br> 房門從外推開,趙勛走了進來,“千歲?!?/br> 殷城從衣柜里取出一只紅木箱子,放在桌上,“這些足夠你們后半生衣食無憂,你拿著它,帶依然走吧?!?/br> 趙勛看了眼桌上的箱子,又朝床上昏迷不醒的魏依然看去,“依然醒了,她不會答應的?!?/br> “等她醒了,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告訴她,替她報仇,我今生無悔?!?/br> 趙勛咬咬牙,心中除了無奈,什么也說不出來。 “快走吧,別等到天亮?!?/br> 殷城抱起魏依然,趙勛帶著箱子,趁夜來到后院門。 在將魏依然放下的時候,殷城心如刀割,這一放,就再無相見之日。 他抹去淚水,從車上跳下。 趙勛坐上車頭,“千歲,那我走了?!?/br> 殷城點點頭,背過身去,“好好待她?!?/br> “你放心吧,我待依然定比待我性命更重?!?/br> 殷城淚濕雙眼,無法言語。 趙勛揚起鞭子一揮,聽到馬車聲響,殷城忍不住追出去幾步,終究還是眼睜睜看著她遠去。 到馬車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時,他擦干眼淚,從身上掏出了淮王留下的那支號箭…… * * * 殷城與淮王會面之后不久,天喜尚在病榻,太子卻忽然抱病,臥床不起。傳了太醫會診皆不知原因。 不到半月之功,太子已病入膏肓,以于賀平為首的一眾朝臣跪在乾清宮外,催促皇帝下旨,重立淮王為新儲君。 殷城暗中將乾清宮內外部署了禁衛,將整個乾清宮圍的密不透風,隨后將宮內宦官宮女支開,然后在龍床前一張龍椅上毫無忌憚的坐下。 天喜側目這么一看,恍然間明白了什么,“你!……,是你對太子下毒?!咳咳咳咳……” 殷城挺起腰,冷然道:“陛下息怒,小心龍體?!?/br>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道早已擬好的圣旨,悠然在天喜面前念完。 這正是改立新儲的圣旨。 天喜不等聽完已經怒不可遏,狂咳吐血。 殷城將圣旨一收,嘴角扯出冷漠的嘲諷,俯視眼下因生氣而索索發抖,卻不得動彈的天喜皇帝,一言不發。 天喜虛喘,斷斷續續的道:“你,你……,朕待你不薄,為何……要投向淮王?!” “哼。殷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闭f著,他長嘆一聲,故作惋惜,“若太子登基,殷城必死無疑,殷城轉投淮王也是為求自保?!?/br> 聞言,天喜啞口無言,原來他一切的陰謀利用,已經被看穿了,就在這最后的關頭,被看穿了。 眼看就是最后一步,卻偏偏功虧一簣,天喜當時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 他強撐身體想要朝宮門外喊,但即便使出渾身力氣,也只有蚊子般的聲音。 “陛下別白費力氣了。別說外面的人聽不見您的喊聲,即便聽見了,他們也不會傻到來維護一個將死的皇帝。太子如今已形同枯槁,必死無疑,淮王是唯一可以繼位之人,您覺得,那些官員會傻到得罪新儲嗎?” “你,你……你以為淮王繼位,你就能活下去?”天喜的聲音有氣無力。 殷城勾勾嘴,“我從未想過活下去,只為一人報仇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