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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的風? 不對! 他猛的睜開雙眼,一枚銀針撲面而來,方向直刺魏依然的后心。 殷城發現不妙,手臂猛的一甩,將魏依然甩出兩步開外。 而那銀針正沒入殷城肋下。 魏依然摔在地上,詫異間回頭,發現殷城手捂肋下,臉上帶出痛苦又隱忍的神色。與此同時,一個紫衣蒙面人正站在十步遠的距離,瞪著一雙讓人不寒而栗的四白眼,舉著手中短刀正朝他們躍躍欲試。 魏依然立刻朝林外大喊,“有刺客!” 林子外,有隨行而來的東廠番子,此時聽見喊聲,呼啦一下沖了進來。 那紫衣人也不知是見這里人多勢眾,還是他的任務已完成,轉身躍入樹林,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洛忠當即要帶人去追,殷城抬手阻攔,“不必了?!?/br> 一聲隱忍的命令,讓洛忠注意到,殷城負傷了。 洛忠讓一人去請太醫,又讓幾個人去搜山,查刺客線索,自己則帶其他人護送殷城和魏依然回府。 馬車上魏依然看著殷城手捂的地方擔心。一點血跡都沒有,恐怕是暗器已經沒入體內。 看殷城越顯蒼白的臉,她的心好像被撕裂一樣疼,眼圈漸漸濕潤。 殷城看她如此,抬手在她臉頰上撫摸,反而擠出笑容安撫道:“放心吧,沒有傷及要害,也沒有毒,我……不會有事的?!?/br> 魏依然點點頭,“嗯,我不擔心,廠公別說話了?!?/br> 殷城扯起蒼白的唇,想對她笑,但是很難。他靠著車廂板,閉上了眼睛。 回到廠督府,馬車直接開到后院,殷城負傷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所以,從后門走。 殷城被人抬進房間后,已在這里守候多時的袁太醫立即上前檢查。 “為何不見傷處?”袁太醫乍一看,身上沒血也沒傷,不知從何處下手。 殷城艱難的抬起胳膊,指了指那銀針沒入的地方,“在這兒,是……一根極細的……銀針,已經沒進去了?!?/br> 袁太醫不禁皺眉,仔細觀察殷城所指之處,發現了一個針孔,“呃,暗器沒入之處,肌膚未變色,證明暗器無毒,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要想將這暗器從體內取出,就要切開皮rou,廠公恐怕要吃點苦啦?!?/br> ☆、第 89 章 魏依然只一聽“切開”二字, 心里就疼的厲害, 究竟那暗器沒入的有多深, 尚且不知,就這樣切開,真的能找到嗎? 她雖是擔心, 但不敢表露, 她怕自己害怕的情緒更讓殷城不安。但縱是她什么都不說, 殷城也看得出她的擔憂, 他讓袁太醫去準備, 然后握著魏依然的手,“你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br> 魏依然搖頭, “我想留下來陪你?!?/br> “你去吧, 我不想你看見我狼狽的樣子?!?/br> 魏依然很想留,可她知道,自己留下只能給他平添負擔, 這才勉強點了頭,然后當著袁太醫的面兒,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 袁太醫:…… 把老頭兒給臊的, 趕緊轉過頭去。 殷城先是一愣,臉上竟浮現了些許紅潤。 她這般不避嫌的示愛,讓殷城感覺到愉悅,比喝多少麻沸散都管用。所有的知覺,已全部落在方才她那一吻的地方。 魏依然焦慮的在外等候消息, 看路鯨一趟趟的進出,清理帶血的紗布,和熱水,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洛忠進來,看見魏依然躬了躬身,“夫人,廠公傷勢如何?” 魏依然望著窗戶,“還不知道?!闭f話時,她眼角余光注意到洛忠手上拿著的紫色布條,正與今日山上所見刺客身上穿的一樣?!斑@個,是要交給廠公嗎?” “回夫人的話,此物正是方才在山上桃花樹上發現的,應該是刺客所有。所以,小人特將此物呈給廠公查看?!?/br> 魏依然看了眼他手里的布條,“廠公現在負傷在身,袁太醫正在給他醫治,洛大人不妨將此物交給我,我稍后找個機會轉交給廠公,你看可好?” “如此甚好。那便有勞夫人?!甭逯覍⒉紬l雙手遞上,交給魏依然,隨后離開了。 魏依然拿到這布條,眉頭不覺一動。 以前,她買料子做衣裳,無論是給自己,還是給李掌柜,在城里的大小布行都是轉過的。好的料子提花紋路清晰,手感舒服,差點兒的料子紋路模糊,手感粗糙。不同價位的料子,都有不同的質感。 而手上這塊布,摸起來很軟,提花的手法與她以前摸過的料子都不太一樣。 魏依然摸著料子心中琢磨,誒?若是查出賣這塊布料的店鋪,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查出它的買主。那刺客的身份不也就有的可查了? 想到這兒,她朝院子外站崗的趙勛招了招手。 趙勛跑了進來,“依然,廠公有事嗎?” “不是廠公有事,是我想托你辦件事?!?/br> “還托什么?你說吧,什么事?” 魏依然將手里的布條拿給他看,“就這個,我想讓你幫我到城里去打聽打聽,看看是哪家店鋪賣的?” 趙勛接過布條看了眼,“就這個呀?行了,我去去就回?!?/br> 趙勛出府后,先去了最近的一家布行打聽。當掌柜的拿到布條一番驗看之后,搖了搖頭,“這布不是我們這兒的?!?/br> “那你知道哪家布行賣這種布嗎?” 掌柜的想了一會兒,“嘖,沒什么印象。這種布無論是料子,還是提花技術,看著都與一般的布料有所不同。我開布行幾十年了,還真沒見過?!?/br> 趙勛本來以為打聽這點兒事是很容易的,沒想到,一連問了幾家布行,結果都一樣,掌柜的們就是一句話:沒見過這種布。 直問到最后一家,還是這番話,趙勛可急了,心說依然就托我打聽這點兒事,我還打聽不出來,也太丟份兒了。 “掌柜的,你再想想,難道這種料子是江南那邊兒的?” 掌柜的失笑,“這位大人,咱京城的布行,哪家不是天南海北的料子都有???江南有的,咱這兒也有,但唯獨您手上這料子,恕小的見識尚淺,是真真沒見過?!?/br> 沒見過? 趙勛眉頭緊鎖,怎么可能呢?這布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他垂頭喪氣的回了府,把事情跟魏依然一說,魏依然隱隱感覺那刺客并不簡單。 正自反復思索的時候,袁太醫出來了。 魏依然急忙問,“太醫,暗器取出來了嗎?” 袁太醫道:“夫人放心,暗器已經取出,幸而未刺中要害,而且沒入的不深?!?/br>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 “當然可以。不過,廠公失血過多,喝了些鎮痛藥,已經睡了。夫人切莫喚醒廠公,讓他好好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