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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山觀虎斗?!?/br> 董世英恍然,“屆時,我們就漁翁得利。父親果然英明?!?/br> “哈哈哈……!”父子房中朗聲大笑。 …… 同一個月色下,有人歡喜有人愁。長慶宮內,流云面帶沮喪的站在喬若玉的面前,支支吾吾的,“娘娘……” 喬若玉滿面哀傷,憔悴的容顏上仍留有干涸的淚痕。她手扶額頭,無力的朝流云抬了抬微微紅腫的眼皮,“怎么?陛下還沒來嗎?” 流云磕巴道:“回娘娘的話,陛下說……太子傷風未愈,他晚些時候再來看望娘娘?!?/br> “呵,晚些時候?這天已經黑了,還要晚到什么時候?”喬若玉苦澀嘆息一聲,“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離世,心如刀割,悲傷至極,卻抵不過太子一點點的傷風!什么三千寵愛?當容顏漸老時,果然還是皇嗣更重要啊?!?/br> “……”流云低著頭,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喬若玉瞥眼打量她,懷疑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宮?” 流云把牙一咬,“娘娘,其實,奴婢回來時,看見陛下已經擺駕去了……鄭選侍那兒了?!?/br> 鄭選侍是皇后挑選的秀女,獻給皇帝的,本來也就是日常試探皇帝的喜好而已,沒想到這次還真中了,皇帝對她十分喜愛。第一次侍寢后,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封為選侍,還賜了許多東西。 喬若玉一聽這個,氣的指甲嵌進了手掌心里?!氨緦m痛失親弟,若為了太子也就罷了,可陛下他竟然……!” “娘娘,您別難過了?!绷髟埔膊恢撊绾蜗鄤?,因為皇帝往日對喬若玉的寵愛,竟好像一夜之間轉移到了別處,叫人猝不及防。 喬若玉閉上眼睛,運了半晌氣,“難過?本宮現在哪兒有心思難過?……殷城敢對喬若川動手,已然與本宮宣戰了,皇后就是借著本宮無劍在手,才用鄭選侍狐媚陛下?!?/br> 流云道:“娘娘莫擔心,這整個后宮有誰的美貌能及上娘娘的萬一呢?想來那鄭選侍也不過就是幾日的風光,等過了這陣子,陛下的恩寵定還在娘娘身上?!?/br> 喬若玉搖搖頭,無力的嘆一口氣,“宮里的女人就像園子里的花兒,哪有個能常盛不衰的?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向來天子的心思難測,說變就變。只是本宮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罷了。這點,皇后就比本宮明智多了,不僅有太子,這些年來,還一直為陛下挑選秀女,借此扶植心腹??杀緦m呢?只有一個殷城,如今又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目,就此斷了雙臂。唉……” 流云眉頭蹙動,試探道:“娘娘,您若真舍得三千寵愛,不如,也學皇后,給陛下挑幾個漂亮女子送去。這樣,陛下縱是偶爾不來長慶宮,但身邊也還是娘娘的人,早晚在陛下耳邊提醒,陛下也不至忘了娘娘?!?/br> 喬若玉聞言臉色當時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本宮如今已經要靠扶植別人,才能令陛下記得了?” 流云一驚,當即匍匐在地,“娘娘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br> “你說的沒錯,本宮是該在陛下身邊安置個心腹了……”說著,喬若玉眼皮朝流云挑了一下,面如冰山,“記得之前陛下曾贊你機靈可人,不如……就你去吧,代本宮在陛下身邊好好伺候,如何?” 流云是個卑賤的宮女,如有機會飛上枝頭,她豈會不愿意,之前幾番在皇帝面前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獻媚之態,便是她內心的流露。 但是,她知道,喬若玉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與她分享皇恩。所有承受龍寵的,在她眼里都是敵人。今日她這么說,雖是局勢所迫,但只怕更多的是試探。 流云遲疑了一下,當即趴在地上磕頭,“娘娘,奴婢何德何能,不敢妄想,望一生為娘娘效勞,心愿足矣?!?/br> 喬若玉垂眼俯視著她,方才那一瞬間的遲疑,她已看出流云的心思,嘴角一抹輕蔑的冷笑。 正這時,劉錦出現在門外,“娘娘,乾清宮管事太監,符全海前來求見?!?/br> “符全海?”喬若玉聞言坐直身子,滿目疑惑,“他好端端來見本宮做什么?”她抹去臉上的淚痕,正了身道:“叫他進來?!?/br> 劉錦退出后,喬若玉一瞥地上的流云,“起來吧,別跪著了?!?/br> “謝娘娘?!绷髟拼怪^站起來,退到喬若玉身后侍立。 很快,符全海進來,在喬若玉面前深躬一禮,“符全海見過皇貴妃娘娘?!?/br> 這符全海年紀將過不惑,長得倒算體面,能在各宮伺候主子的宮人,無論男女外形都不能太差,更何況在乾清宮,日日要見皇帝的這些宦官,更是要經過挑選的。 喬若玉側目打量,“符公公,你不在乾清宮伺候陛下,跑到本宮這兒來何事?” 符全海躬身道:“娘娘,小人聽說了喬大人的事,唉……,痛失至親的滋味兒,小的是感同身受,故而特來看望娘娘?!?/br> “感同身受?”喬若玉繡眉微蹙,聽出他言下有意,“莫非你亦有至親過世?” 符全海濕紅了雙眼,“回娘娘的話,小人是斷了根的人,幸而數年前在宮外得一義子,想著將來老死,有子送終,可沒想到……”說著他在眼睛下抹了幾下淚,“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吶……” 喬若玉眼珠悠悠轉動,這符全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見她,還提到他義子? 難道…… “本宮的弟弟是為人所害,遭受橫死。符公公感同身受,莫非你義子也是被人所害?” 符全海憋著一口氣,沉沉點頭,眼中透漏出來的,滿是仇恨。 喬若玉察言觀色,追問道:“是何人害你義子?” 符全海眼角往兩旁掃了一眼,喬若玉便使眼色打發走左右宮女,連平日形影不離都流云也被打發出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br> 符全海未開口,卻撲通給喬若玉跪下了,“娘娘,我那可憐的兒,與喬大人一樣,是被那殷城所害呀!” 符全海說著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殷城?”喬若玉眉梢不覺一挑,似乎這個答案是她早就料到的?!澳懔x子如何被他所害?” 符全??薜?“我兒顧錚,原在陵州好好的開武館,一日他去喝花酒,撞上了殷城的相好,不知怎的得罪了她,當晚,那殷城不僅查封了他的武館,還將我兒活活打死。真是……狠毒至極呀!嗚嗚嗚……” “又是因為那個女人……!”提起魏依然,喬若玉就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她,殷城不會與自己反目,若不是她,她弟弟也不會橫死…… 符全海手托袖子一勁兒在眼下抹淚,哭哭啼啼,喬若玉斜了一眼,“別哭了,一個義子,如何與本宮和小川的感情相比?本宮尚且不哭,你哭什么?”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呵出一口悶氣,“說吧,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