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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柄?!?/br> “那我們就這么白白便宜了他?”賀連州不甘道。 “當然不是?!倍f庭淺笑之中,帶著自得的神情,“老夫讓他回來,是等著看一場大戲?!?/br> “大戲?爹,這戲從何來?” 董萬庭道:“殷城能放下一切尋找失蹤的魏依然,足見其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今她被殷城接回來,便是給我們提供看戲的機會?!?/br> 賀連州不解,“恩師所說的,究竟是何戲碼?” 董萬庭一笑,捋了一把胡須,“正是……二虎競食?!?/br> 董世英與賀連州面面相覷,“二虎競食?” “正是,不過,此計要成,還需一個人?!倍f庭瞇了瞇眼睛,“此人不能是我們的人,卻要比我們更恨殷城……” * * * 柴炭司內,冷清又破落,鄒家父子坐在空落的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自從被貶官,鄒家父子可謂是嘗盡了人情冷暖。以前都要仰其鼻息的人,如今卻個個居高臨下的對他噴鼻涕。 尤其是,以前被他呼來喝去,踩在腳下的程尤貞竟然一躍成了工部主事。就算程尤貞根本無心與他計較以前的事情,可也架不住底下那些想拍他馬屁的人,開始變著法的找鄒家父子的麻煩。搞的鄒家父子現在在柴炭司的處境十分的悲催。 “爹,趕緊想想法子,找找門路,我是一天也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著啦?!编u嚴五官耷拉著,要死不活的道:“與其在這兒,還不如回老家去呢?!?/br> 鄒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回去?能回的去嗎?那個殷城把咱們貶到這兒,就是為了折磨咱們?!闭f著,他一瞪眼,指著鄒嚴翻舊賬,“這還不都是因為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殷城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 “那,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吧?誰知道他一個太監還能對女人有興趣?” “誰知道?你……”鄒玨換了口氣,“事到如今了,說什么都白費。唉,咱們父子,只怕再無出頭之日啦!……” “有人嗎?” 這時,門口傳來人聲。 鄒玨往門口看過去,“誰呀?” 來人是個穿著干凈,質樸的中年人??匆娻u玨面帶笑容的走上來,“鄒大人,我家大人想請二位去喜鳳樓一敘?!?/br> 鄒嚴也湊了過來,“你家大人?誰呀?” 來人笑瞇瞇的,“我家大人姓董?!?/br> …… * * * 京城里有間書齋,名為名仕館,館中藏書無數,收羅天下名書名畫。是許多青年才俊常常聚集,吟詩作對,暢談天下之地。 鄒嚴今日衣冠楚楚,儼然一個讀書郎,手捧一幅畫,走進了書齋。 一進門,他從左往右,眼睛在書齋內環視一遍,終于看到了他的目標。 “喬公子真不愧是當世之才子,不僅文采風流,連畫藝也如此出眾?!比齻€青年此時正圍著一張桌子,對其上一幅畫作大加贊賞。 而這位被稱為喬公子的男子,二十來歲,一身錦服,長得面白如玉,溫文爾雅,細看之下,竟與宮中的喬皇貴妃有幾分相似。 他便是喬若玉的弟弟喬若川。 喬若川平日鮮少去熱鬧的地方,唯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名仕館,基本每天都要來一趟,而且每次來都穿常服,不報家門的,與人切磋書畫,吟詩作對,猜個詩迷什么的。 鄒嚴與他已經在名仕館里“偶遇”過幾回,皆有過短暫的交流。喬若川對他的印象很好,因為每每他吟詩作對,只要鄒嚴在,便會大加贊賞,而且贊得天花亂墜,令他很有面子。所以,鄒嚴一出現,喬若川眼睛就是一亮。 鄒嚴看見喬若川,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來到桌前,往那畫作上一掃,還未看清上面畫的是什么,便嘖嘖稱贊,“公子年紀輕輕,繪畫竟有如此造詣?哎呀呀,若非在下親眼得見,恐怕還要以為是哪位先賢之作啦?!?/br> 這馬屁拍的,要給了一般有自知之明的人,肯定臉紅,但是喬若川不然,他覺得這話說的恰到好處。 他面帶笑容,故作謙虛道:“兄臺謬贊了,在下不過是隨手而作,豈能與先賢相比?” “公子隨手而作,已然如此,若是認真之作,那,那還了得?”鄒嚴眼珠轉動,頓了一頓,“正好,在下今日偶得一幅畫,不如請公子也鑒賞一二,看看有何不足?” “好啊?!眴倘舸ㄕf著朝他手上的畫軸一掃,“就是這幅嗎?” “正是?!编u嚴笑了笑,遂將手上的畫軸往桌上一鋪。喬若川與旁邊兩個年輕公子同時聚目,往那畫上一看,畫中是一幅人像。 畫中一女子,綠衣青紗,裊裊婷婷,長發垂肩,不施粉黛,雙目朦朧之間,總給人一種恬靜之感。 喬若川盯著畫中人注視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此畫絕妙,只是畫中女子,雙目略顯黯然,有憂郁之色,讓人觀之掃興?!?/br> 鄒嚴豎起大指,“喬公子果然眼力非凡,此女乃是一盲女。雖然雙目失明,但很少有人能看出她失明?!?/br> 一聽此言,喬若川詫然道:“兄臺言下之意是,見過畫中女子?” 鄒嚴道:“何止見過,還曾多次去聽此女說書呢?!?/br> “說書?”喬若川不解。 “呵,喬公子有所不知,此女乃京城北邊兒,茶肆聽雅軒中,掌柜的義女,名叫魏依然。她不僅長是漂亮,還滿腹精妙絕倫的故事。而且故事當中,詩詞歌賦,天文地理,無所不通。謂之才女,當之無愧呀?!?/br> 喬若川本來一見魏依然的畫像,便心動不已,不想人還在京城,更沒料到的是,還是個才女。這令他不覺流露出喜愛之色。 旁邊一年輕公子察言觀色后道:“誒,喬公子不是一直尋尋覓覓,欲娶才女為妻嗎?那這位姑娘,才貌俱佳,豈非公子意中之人?” 喬若川注視畫中,好似自語,“只可惜,她雙目失明……” 另一個年輕公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誒?我雖不曾去過茶肆,不過,前陣子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說是有個說書姑娘被人綁架了,該不會就是她吧?” “嗯?被綁架了?”喬若川面現一絲緊張。 鄒嚴嘆了口氣,“是啊,要不說紅顏薄命呢,據說,此女至今下落不明?!?/br> 喬若川先前還在嫌魏依然雙目失明,此刻卻因她的消失而感到惋惜,不禁嘆氣,“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鄒嚴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收了畫,朝喬若川拱手,“喬公子,今日在下還有別的事,就先行告辭了。改日,再來與諸位聚談?!?/br> 說完,他拿了畫就走,喬若川忽然感覺自己對那畫像還沒看夠呢,打了個愣神便追了出去?!鞍?!兄臺慢走?!?/br> 鄒嚴竊笑一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