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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完全沒有想到的,而另一方面,他私心里也有種預感,恐怕變動的影響還不只如此。雒伽作為世界覺醒的一員,恐怕眼下他知道的,還只是冰山一角。具體會做什么,許從一想他會看到的,男人對他在意的程度,一定會讓他親眼看到那些改變。許從一轉身,離開窗戶,往門口方向行,很期待啊,不要讓他失望。出去的時候,沈岸已經到了樓下,作為血族,有著比人類敏銳數倍的感知力。他站在客廳,房門緊閉著,他就那么直直盯著房門,外面來了很多血族,他知道,但沒有立馬就去開門。許從一出門后,沒有立馬就下樓,而是到雒芊的房間。雒芊還在睡夢中,許從一敲了一會門,不見人回應,推門進去,他走到床邊,低頭沉默地看著雒芊,雒芊翻了個身,眼簾顫巍地掀開,視野朦朧里,瞧見一側有個身影。她驚了一跳,隨后猛地睜開眼,看清楚是許從一,先是神色一怔,然后就撲了上去。撲到許從一懷里,雒芊兩臂緊緊環住許從一身體,非常用力,像是擔心稍微松一點,對方就會立馬從自己眼前消失一般。“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們在一處大海邊,開始海水平靜,忽然的,海水洶涌翻滾,波濤洶涌,有可怕的東西從海水里潛行過來,我想叫你離開,你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在面前,被那個恐怖的東西抓走?!?/br>“不要離開我,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能從我身邊走開?!?/br>“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宾密窊P起頭,眉眼都不安地望著上方的許從一,她真的被那個夢境嚇到了,所以心里想什么,都直接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如果是昨天這會,許從一大概想都不會想,就點頭答應。但今天不是昨天,他在雒芊焦急的眼眸中,搖頭,沒說話。雒芊急了:“你答應我啊,為什么搖頭,難道你不喜歡我,不可能的,你明明喜歡我?!?/br>她眼眶已經微微在發紅,喜歡是一瞬間的事,和許從一相處的時間嚴格來說,不長,可是這不妨礙雒芊,滿心滿眼都只能裝下對方一個人。許從一還是搖頭:“不是,我喜歡你?!彼曇艉茌p淡,有種明顯的無力感。雒芊揪著許從一衣服,青年眉目都隱見憂傷,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對了,她一時被夢境困擾,太激動,竟然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不是正常入睡的,而是在喝了沈岸送來的血液后,忽然就暈倒。在那之后,必定發生了什么,所以才會讓許從一連她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是不是沈岸說了什么,你不肯說的話,我就去問他?!宾密匪砷_手,就快速落腳下床,睡衣也來不及換,跑到門口,猛地拉開門,正待要繼續沖下樓,前傾的身體頃刻間都頓了下來,她瞪大著眼,看著門外矗立的,怎么都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整個人都呆住了。“出來這么久,該回家了?!遍T口的人溫聲柔語,臉上的笑,在雒芊看來,不亞于是催命的符咒。雒芊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她嘴唇蠕動,幾秒鐘后才低聲道:“……老師?!?/br>“你先出去吧?!宾觅らL腿一步就跨到了雒芊面前,高大凌冽的身影,頓時將雒芊給籠罩起來,雒芊心臟緊緊收縮著,明明早就失去呼吸許久了,卻是在這里,有一種可怕的窒息感。她幾乎沒有怎么考慮,身體已經先于意識一步,側身,把過道給雒伽讓了出來。雒伽瞥了雒芊一眼,像是在贊賞她的聽話,雒芊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樣,渾身上下,只有脖子可以轉動,她脖子隨著雒伽往屋內移,瞧到了雒伽幾步,就踱到站在屋里的許從一面前。男人峻拔的身軀背對著她,已經無法看到對方面部表情,但隱隱的,雒芊能夠感知到,雒伽是高興地。“把門關上?!宾觅つX袋往后擰,對睜圓著眼,盯著他目不轉睛的人。雒芊渾身一哆嗦,她垂落在身側的手攥緊了拳頭。快拒絕,快說不,快說你喜歡他,快求雒伽讓你們走……腦袋里無數個聲音在尖銳的嘶吼吶喊,雒芊眼眸因為害怕,晃動不已,可真的臨到頭,沒有一個音節發出來,甚至于,她伸手抓著門把,將門一點點帶上。雒伽臉上的笑意,一分都沒有漫及到眼底,雒芊毫無緣由的,就是知道,如果她真的說出點什么異樣的話,恐怕會有很不好的事情降臨到她身上。她很害怕,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么害怕。心臟緊緊揪成了一團,雒芊痛得用手緊攥著衣領,她站在空曠的走廊里,背脊無法挺立起來,她弓著背,悲慟不已。無邊無際的死寂在悄無聲息蔓延,不知道具體過去了過久,有腳步聲快速靠近。從走廊入口過來一名血族,是雒芊認識的,雒伽的一名手下。那人走到雒芊面前,語氣中感情.色彩單淡薄地道:“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請跟我走?!?/br>雒芊張著嘴,像在呼吸,她壓著胸口,緩慢直起腰身:“去哪兒?”“先生之前吩咐過,送你回去?!毖迕婵桌涿C,聲音一絲起伏都沒有,如同在念劇本上的臺詞。雒芊想笑,嘴角都勾了起來,笑容和哭一樣。“我不走,我在這里等著從一出來?!宾密吠砗笸?,腳后跟遞到了墻壁。血族機械冷漠的視線,總算有了一點波動,他跟著雒芊的動作,到她跟前。手臂伸了出來,掌心一個裝載著透明液體的針劑。“你如果拒絕,這里的液體,就會灌注到你體內?!毖宥⒅密返难壅f道。雒芊自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笑了起來,無聲地慘笑著,仰著頭,眼眶里的淚水還是沒能止住,落了下來。因為是清晨,陽光清潤,從窗口撒落進來,在地上暈車一片光影。微微的晨風,帶著一點草木上的濕氣,朝著屋里吹散,空氣里都是青草的味道。房間中間此時,面對面站了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那個,神色從容,似戀人一般,凝視著矮的那個。而后者,收起了所有面部表情,木著臉,抿著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