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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兩秒時間里,工作員已經疾步,快要奔至他們面前。厙鈞頭交錯到許從一耳邊,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到:“問一下,項洪在哪個房間?”眼簾顫了顫,許從一有點沒明白厙鈞的具體意思,他要找這個人,明明可以自己問,為什么要他來。心中忖度著緣由,許從一也低了聲:“項洪?你找他?”算是同一時間,許從一想起在汽車里那會,厙鈞接了一個電話,隨后臨時改了方向。他到這里來,估計不全是為了看他自.慰,恐怕多半有著自己的事情。值得劃重點的地方,男人是哨兵,而他是向導。許從一思緒轉得很快,立馬就從厙鈞簡短的話語中,理解到他的真正意圖。工作員走到了他們面前,正開口說了句“先生你們……”要出去了嗎?后面那幾個字未能完全出口,整個人忽然被摁了暫停鍵,眼睛發直,嘴巴保持著張開的姿勢。普通人和他們不同,精神層面沒有精神壁壘,加之許從一是等級為s的向導,精神觸絲幾乎可以說是瞬間就侵入到工作員腦袋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短暫控制住了工作員的思維意識。“項洪在哪兒?”許從一直接走到工作員面前,盯著他發直的眼睛問。工作員眼眸絲毫沒有晃動,里面的光好似也暗沉了,他嘴巴機械闔動:“在三樓307房間?!?/br>“好,現在你轉身,回你剛才來的地方,你沒有遇到過我們,你什么都沒有看到?!痹S從一語速刻意放慢了一分,聲音更是加沉了兩分。工作員聽話地朝后扭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重復許從一的話。“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沒有遇到你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他身體左右搖搖晃晃。收回精神觸絲,許從一緩緩呼了一口氣,使用精神力,不管是對哨兵還是普通人,都會消耗他很大的體力。厙鈞手還扶著許從一,能夠清晰感覺到,這人剛才片刻的虛弱,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看到這個人為了別人而露出虛弱的樣子,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希望這個人的所有情緒或者改變,都是因為他。兩人一時都無言,許從一緩和了一會,這里沒有人,不需要再做給誰看,他往前快走了幾步,從厙鈞懷里離開。臂膀間一下子就沒了人,空蕩蕩的,厙鈞垂目,盯著自己手掌,指骨往內收,眸色倏地一沉。工作員走的通道,上面明確寫著出口,旁邊緊鄰著一條暫時看不到終點的通道,不需要多加猜測,要往樓下走,應該就是那個方向。許從一往另一邊通道走,后面的腳步聲很輕,不過男人視線如尖銳麥芒一般落在他背上,許從一嘴唇緊緊抿著,一瞬間又想到剛才在玻璃房那里,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在男人強烈的氣息靠近時,他立刻若無其事的松開手。在通道里走了半分鐘時間左右,前出現兩架電梯,許從一快速過去,按了向下的箭頭符號。右邊電梯沒有動,依舊??吭诙?,左邊電梯從一樓快速升上來。乘坐電梯,到了三樓,循著門上的號碼,很快就找打了工作員提到的房間。并不知道厙鈞到底找那人做什么,他現在算是自身難保,唯一有的念頭,就是盡快離開這里。男人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無任何權利干涉置喙。鐵門緊鎖,里面或者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倘若是兩個人,恐怕這會不方便來開門。許從一站到一邊,無聲且沉默著。厙鈞上前,揚手叩門。咚咚咚,門被叩響了三次。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這里走廊里都沒有安裝攝像頭,他們來這里,暫時無人知道。盯著門扉,等了近一分鐘,門從里面打開,一張被酒色掏空了大半的臉露了出來,男人眼睛細小渾濁,不具善意的眼神來回掃了外面兩人一眼,當視線掃到厙鈞那里時,眼里閃過一抹驚艷,男人身上衣服不算整齊,看得出來估計是剛穿上,還沒來得及整理好,一頭鴉色有幾縷垂到胸前。“什么事?”男人問道。厙鈞嘴角扯了一個弧度,似乎在笑,但實際上眼底分毫笑意都沒有:“項洪?”他沒回男人的話,而是確認著這人身份。男人神色立馬戒備,抓著門把的手下意識收攏,隨時要將門給關上:“你認識我?”但他并不認識這個英俊地雜志封面上走下來的長發男人,若是曾經見過面,必然記得,畢竟他向來就喜歡漂亮的青年,不過好像個子很高,比他快高一個頭了。厙鈞發現了男人眼底深處的退意,長腿兩步跨上去,一手插在門縫中,這一番突兀的動作,陡然令項洪一驚,他急切往門里走,用力將門給關上。雖然不清楚厙鈞來找他的原因,但最近惹上一點麻煩,本來不該來這里的,只是心癢難耐,實在沒忍住,就悄悄過來了。剛看到年輕男人那會,的確被他那張過分英俊的臉給蠱惑了,但就剛剛那一瞬,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兇猛氣勢,讓項洪不加懷疑,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一伙的。那些家伙難道不知道他后面是誰,也敢這么明目張膽來堵他。眼看著門就要關上,嗙,門間那只手臂被死死夾著,可卻是因此發出一道撞擊金屬般的聲音,項洪驚恐地抬頭去看厙鈞,看到男人胳膊被夾,臉上神色冷漠,毫無變化,好像根本喪失了痛覺神經,看向他的視線,如同看一個早就沒有呼吸的螻蟻一般。這人是個哨兵,不是普通人。這個念頭一起,項洪就啊地大吼出聲,手上抓著門把,不管不顧,拉開后再次發狂地關上。嗙,同樣的一聲響。這一聲后,項洪手臂從門把上垂落下去,整張臉都肌rou抽搐,他目光驚駭到了極點,連連往身后趔趄。厙鈞跟著走進屋,抬臂,在右邊墻上一個位置摁了下,嗒的聲響,對面全透視的玻璃陡然一變,變得和左右兩邊一樣,成了單面鏡。朝面色赫然慘白的中年男人踱步過去,項洪在厙鈞靠近時,嘴里又一聲大喊,拳頭直砸厙鈞俊美的臉。咔噠,骨骼猛然斷裂的清脆聲響,門外的許從一目睹項洪凄厲的慘叫,他嘴唇蠕動了一下,想出言制止,一轉念,立馬繼續抿緊嘴巴。厙鈞垃圾一樣扔掉項洪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