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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算是個喜歡探聽別人私事的,但是有關于蘇梓翼腹部的傷的問題一直盤旋在蘇芙的腦海里。 蘇梓翼是武林盟主,誰能傷他成這樣? 蘇芙終是問了出來,蘇梓翼眼簾微垂,躊躇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道:“我這次出來,李叔不同意,我與他起了沖突,他揮刀過來時我沒有躲?!?/br> “李之伊?”蘇芙料想是蘇梓翼的那個副手。 “是他,”蘇梓翼點了點頭,“若不是腰上受了傷,讓李叔看到了我的態度,我現在就不在此地了?!?/br> “盟主既然這般喜歡今余,為何不努力一把?”蘇芙收回目光,直視前方道。 “她……不行?!碧K梓翼的聲音很輕,像是春日的微風,眨眼間就會消失不見,“我們之間有天塹,這對我們都沒有好處?!?/br> 蘇芙勸說道:“盟主,人生在世,能到幾時?難得遇見一個稱心人,卻不去追求,是想把遺憾帶入墳墓里嗎?我看今余對你亦是有情。我以往也是和你一般,瞻前顧后,但是有人告訴我,要懂得珍惜眼前人,我認為此話大有道理?!?/br> 蘇梓翼沉默了一會兒,蘇芙沒有繼續說下去,兩人繞了一個彎后,蘇梓翼才開口道:“娘娘和王爺便是如此嗎?我聽聞娘娘動了很大的怒,后來還是原諒了王爺?!?/br> “你知道?” 蘇梓翼頷首道:“我身邊亦有青玉樓的人,有些事情,他們也會告訴某,再者娘娘與王爺的沖突不是隱秘之事,某略有耳聞再正常不過?!?/br> “我心中還是有氣,但又能如何呢?”蘇芙無可奈何道,“我已經失去太多人了,我不想孤零零一個人,有些事情,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br> “但某和你不一樣,娘娘?!碧K梓翼道,“娘娘與王爺的矛盾,并非不可化解,可某與今余之間有殺父之仇,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倆走到一起,這件事情終究是隔閡。再者,某聽聞今余入了后宮,按照她的家世樣貌和才情,做一位貴妃甚至是皇后,也不是難事……母儀天下,對于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br> 蘇芙見蘇梓翼心意已決,她又不是做媒的,對當紅娘沒有興趣,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 十日后二人總算是到了京都,在郊外的成衣鋪子里買了兩套男裝換上,蘇梓翼略通易容之術,給二人上了妝,換做普通世家子弟的模樣,隨著人流進了京都。 兩人潛行,往蘇梓翼在京都的據點前去,蘇梓翼忽然壓低聲音道:“后面有人跟著?!?/br> 蘇芙一愣,這么快就被人發現了嗎? “往小巷走,甩開他們?!碧K梓翼道。 蘇芙忙跟上蘇梓翼,從大街上拐到巷子里,京都經歷十幾朝,巷子又多又雜,一不留神就會迷失方向。 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蘇芙問道:“可有甩開?” 蘇梓翼道:“后面沒了氣息,應當是走了?!?/br> 二人正說著,蘇梓翼驀然停馬,蘇芙也跟著駐馬,蘇梓翼抬起頭,前面巷子深處有一白衣人騎馬而來,他生得溫潤,眉目和君玥有幾分相似,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 這人在兩人面前停馬,手里握著韁繩,對二人抱拳行禮道:“娘娘,盟主,子敬在此恭候多時了?!?/br> “你是誰?”蘇芙策馬往前一步,手按上了腰間的開山斧。 蘇梓翼也接著袖子的遮擋,不露痕跡地握住刀柄,鷹目中盡是警惕。 白衣人呵呵一笑,揮了揮手:“二位不必緊張,在下胡慕,字子敬,乃胡家嫡系第二子,是殿下派來接應娘娘之人?!?/br> 胡家人? 蘇芙謹慎道:“你家殿下是哪一位殿下?可有信物?” 胡慕早就料到蘇芙回如此說,他很滿意蘇芙的慎重,他從袖中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遞給蘇芙。 胡慕往前行了兩步,蘇梓翼抽出長刀,直指胡慕咽喉,不讓他接近蘇芙,他道:“把信放到劍上即可?!?/br> 胡慕沒有生氣,臉上笑意更濃,他將信放在刀面上,蘇梓翼手腕輕輕一動,信就送到了蘇芙面前。蘇芙拿起信,打開一看,信上的字跡很是熟悉,行云流水,鸞漂鳳泊,正是君玥的字跡,信的末端還有君玥的私印。 蘇芙向蘇梓翼點了點頭,蘇梓翼收刀,向胡慕道:“方才失禮,還請公子海涵?!?/br> “不打緊不打緊,謹慎是好事?!焙侥樕弦琅f帶笑,他向二人又是抱拳道,“既然如此,不知兩位作何打算?若是去盟主在京都的據點,畢竟危險了一些,如今五皇子的私兵在城中巡邏,這種位置是監察的重中之重,殿下的意思是,青玉樓是藏匿的最好選擇?!?/br> 蘇芙看向蘇梓翼,蘇梓翼頷首道:“一切聽娘娘的吩咐?!?/br>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碧K芙道。 二人由胡慕帶路,一路上七拐八拐,并未遇到其他人,他們走走停停,胡慕每走半盞茶的時間,天上就會飛來一只白鴿,停在他肩頭,胡慕從白鴿腳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張紙,待放飛白鴿后,才又開始帶路。 蘇梓翼壓低聲音道:“這是在看路,胡家肯定是把京中的巡邏士兵的位置報給他了,士兵每時每刻都在不同的位置,所以我們的路線也會變,這人背后的勢力不俗,娘娘,我們得多加小心?!?/br> ☆、夜宮 蘇梓翼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胡慕的耳朵里,他微微一笑, 并未出聲。 三人順利地來到了青玉樓, 鈺言站在門前翹首以望,遠遠地瞧見蘇芙來了, 忙提著衣擺從臺階上跑下來,到了蘇芙面前作揖問好。 蘇芙駐馬低頭看他:“你站得這般顯眼, 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鈺言摸著后腦勺傻笑,胡慕在一邊解圍道:“娘娘無需憂心, 這青玉樓外的林子里布著奇門遁甲, 不通曉其中奧秘之人一入林子就會失去方向, 沒個十天半個月都是出不來的,縱觀京都地界, 還是這青玉樓最為安全?!?/br> 蘇芙奇道:“怎的我以前來的時候,一次都沒有迷失過?” 胡慕解釋道:“往日客來, 一出城就有人引路, 故不會中招, 至于娘娘您, 您每次來的時候,坐的都是王府的馬車吧?王府的車夫亦是王爺的人, 知曉路線是常事?!?/br> 蘇芙這才明了,怪不得朝廷拿青玉樓沒有辦法,原來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位置,雖說放火燒林也是個消滅的法子,但動靜太大了些, 有個閃失,火一直燒到城內也未嘗可知。 沒有人傻到在山林中放火吧? 鈺言帶著三人入了青玉樓,他們沒有上最高層,而是進了三樓的一間茶室,茶室中早就點起了檀香,室內煙霧繚繞,靠窗的紫檀木桌子上擺著一套紫砂壺的茶具,和圓形竹窗上的鴉青色瀟湘竹同樣相映成趣。 三人落座,鈺言前來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