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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gnong的血腥味,心跳不由得加快,他來遲了。「救……救命……」微弱的呼救聲,殷衛連忙沖到長廊最末端的儲藏室前,映入眼中的是倒在地上的五、六個男人,渾身是血,傷口深可見骨。「是誰?是誰殺傷你們?」殷衛脫下自己的純白唐衫,緊緊的按在這個男人大量冒血的傷口上,害怕的望著陰暗的角落,拖著鐵鏈的鬼差正一步一步靠近。「林、林以珊……」每開口說一次,濃血就不斷的自他口中涌出,目光渙散的東飄西飄,最后也注意到陰暗的角落,不由自主的猛發顫,意識到了那些蒼白得像游魂似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害怕的不斷往殷衛這邊擠。「不要……不……我不想死……」出氣多、入氣少的求救,哀凄的眼神讓殷衛無法面對。他還不知該怎么安慰對方前,衣領一緊,整個人讓一股莫名的力道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墻上,肺葉里的空氣硬生生的被壓迫出來,痛得他一時半刻站不起來。「殷衛!」東沛驚叫,一把將人拽起,正想詢問對方是不是受傷前,就讓一地的尸體嚇得所有話全哽在喉嚨里。「快!快報警!是林以珊,兇手是林以珊!」殷衛大口大口的喘氣,他不明白為什么那些鬼差處處針對他,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必須先抓住仍然在逃的林以珊,免得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什、什么?」東沛臉色一白。「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他在死前說了,兇手是林以珊!」「我……我們剛剛遇到她了,小蕓見她渾身都是血,手上還布滿傷口,以為她遇到壞人……我的老天!她跟婷美送林以珊去包扎傷口……」兩個心急如焚的男人,面對面的僵直在那里宛如跌進冰窖,叮鈴一聲,殷衛仿佛讓人狠狠重擊一下,顫抖的望著長廊,耳朵里聽著那催命的鐵鏈拖地聲飄遠。吃力的扶著林以珊,小蕓盡量避免碰觸到她身上的傷口,小心的帶著人一步步的下樓,婷美則火大的敲打著自己的手機,為什么每每在這種時刻,電話總是收不到訊號?「可能是樓梯間吧?你繼續試,告訴東沛跟衛官說我們下樓去找警察?!剐∈|好脾氣的勸著。大約是嫁給殷衛吧?害得她只要遇上風吹草動就會遠離電梯,就算再高的樓層,她也寧可相信自己的雙腿萬能。一聽見要找警察,林以珊整個人顫抖得站立不住,小蕓、婷美兩人一邊一個的扶住她,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踩空滾下樓去。「林以珊,你不要發瘋了!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傷……」婷美有些火起,她自己都很害怕,還得照顧懷孕的小蕓,結果林以珊竟然這么不合作。一提到雙手,林以珊害怕的瞪著小蕓好意攙扶著自己的部位,透明液體正自傷口處緩緩滲出,眼看著就要沾到小蕓手上,林以珊發狂似的將人推開,小蕓重心不穩的向后倒,幸好婷美眼捷手快將人拉住。「你在做什么?」婷美尖叫,毫不留情的給了林以珊一巴掌。「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然你們會被傳染的!」林以珊顫抖的縮在角落,她不會讓那些半魚半人的惡心生物得逞,休想透過她感染其它人。「你在說什么?以珊……你不要太激動,你受傷了,在流血……別害怕,我們不會害你,我們送你去醫院……」小蕓放輕嗓音,慢慢的靠近林以珊,后者陰狠的瞪著小蕓,從她眼中看來,膚色細白的小蕓,看起來跟那些半魚半人的惡心生物一樣可怕。「不要靠過來!走開——」林以珊發狠的推開小蕓,后者鞋跟一跘拐了一下,跟著毫無心理準備的直接踩向下一階,重心整個后移的摔倒。「小蕓——」婷美原本已經拉住自行站穩的小蕓,誰知林以珊一不做、二不休的補上一擊,將兩人狠狠的推下樓,尖叫聲不斷。「你在做什么?小蕓——」晚了一步的殷衛跟東沛,正好看到這一幕,東沛發狠的揪住林以珊的手臂,力道大的幾乎快將她手扭斷,殷衛則三步并兩步的飛奔下樓,一個拐彎就看見倒在地上的婷美跟小蕓,更重要的是,他看見了握著鐵鏈的鬼差等在一旁。「眾天神靈、諸神護法,急急如律令!」殷衛想也不想的射出一張符紙,一聲刺耳的尖嘯怒吼,鬼差轟的一聲消失不見。「殷、殷衛……快、快叫救護車!」幾乎用整個身體保護小蕓的婷美,看到她雙腿間流出的鮮血時,失控的尖叫著。「衛官!衛官……小孩、先救小孩!」小蕓死命的扯著殷衛衣襟,母愛讓她連自己身上的傷痛都顧不了,只在乎肚子里的小孩是否平安。「快!快來幫忙——」晚一步下樓的東沛,看到一地的血跡,扯著嗓子拼命叫喊求救,一大票警員、醫護人員涌了過來。「嘿……情況怎么樣了?」醫院長廊上,東沛跟婷美拖著疲累的身心走到殷衛身旁坐下。「還在急救……你們呢?」殷衛硬擠出一個笑臉,短短幾小時之內,他好像燃燒了所有生命一般僅剩一抹蒼白的灰燼。「警方已經問完筆錄,兇手真的是林以珊,她……她瘋的好徹底?!箹|沛抹了抹臉,原本開開心心的派對,最后竟演變成生命的拉鋸戰,小蕓母子倆至今還沒脫離危險。「剛剛……我聽見你念咒了,這樣……沒關系嗎?」婷美小聲的疑問,她從醫生那里聽見,以小蕓跟她那種下墜的力道,沒出人命實在不簡單,不禁想到會不會是殷衛動的手腳,擔心他會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我顧不得那么多了……」殷衛苦笑,犯了家規、天條也只能認了,他現在只求小蕓母子平安。深吸了口氣,殷衛心中有些埋怨林以珊的無情,同時也弄不懂她究竟為什么會瘋狂成這樣,聽說一路都在喊著什么半魚半人的怪物出現了,似乎仍深陷在當年丹元島的事件中,雖然當年因為寄生蟲感染死了幾位同學,但事實真象已經揭明,這么多年來也不再發生類似事件,究竟是什么事情讓她變得瘋狂?「她先生呢?我是說,涂教授?」殷衛微微一嘆,靈光一閃的想起這位殷家祖先,突然間有種莫名的感覺,到最后關頭,也許……他能依靠他……「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你知道警方在飯店客房找到什么嗎?涂教授的尸體,他不曉得死多久了,都成了一具干尸,她竟然就這樣天天躺在他身邊?」干尸?殷衛心一寒,那個人離開了,又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該如何找到他?殷衛低頭望著自己掌心,一道血紅色的咒語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