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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答案。 “她很聽話?!彼扌迣幚淅淝迩宓卣f,“也的確沒什么不尋常。別人的徒弟是怎樣,她便是怎樣。時至今日,師兄還在懷疑她?” “倒也不算懷疑?!毙`道君沉吟道,“可到底還是沒有調查清楚,疑問總是存在,咱們還是要看看最后的調查結果的,你說是不是?” 若是以前,宿修寧自然會回應一個“是”字。 但是今天,他沒說話。 玄靈道君意外地看著他總是公正到有些六親不認甚至冷血的師弟,張著嘴良久才說:“師弟,你真的那么相信陸師侄?” 宿修寧淡漠地說:“師兄何必問我這個,不管我說是還是不是,都無法左右師兄的看法?!?/br> 玄靈道君想了想道:“也不能說完全無法左右,若連你都這樣信任她,那我就真要考慮,是不是我想多了,是不是一切都只是巧合?!?/br> 宿修寧聞言頓了頓,與玄靈道君對視片刻后說:“我相信她?!?/br> 玄靈道君閉了閉眼,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好,既你相信她,那我便也相信她一次?!彼?,“此次我帶她一起去流離谷,不會再讓她隱藏身份了,便讓她以你弟子的身份去吧?!?/br> 宿修寧對玄靈道君的改變有些意外。 他安靜地看著對方,看得玄靈道君有些無奈。 “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他緩緩道,“你只要記住,我這是相信你,不是相信她便夠了。因為我相信你,因為我對你的信任,才把青玄宗的名譽擺在一邊。修寧,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一定要好好教養你的徒弟?!?/br> 他將“辜負”和“教養”幾個字說得極重,直接將十分沉重的擔子壓在了宿修寧肩頭。 若說以前,他是把宿修寧“保護”起來的話,那現在,他是要他自己承擔責任了。 不單單是他自己大道忘情的責任,更是身為青玄宗云中君,身為祖師爺弟子的那份責任。 宿修寧緘默不語,玄靈道君要說的都說完了,起身準備離開。 在他走之前,宿修寧才再次開口。 “此次赤月道君的千歲壽宴,由我代師兄去吧?!?/br> 簡單的一句話,卻把玄靈道君給說愣住了。 他驚訝地望過來:“你說什么?”但其實他也不需要宿修寧重復,徑自道,“你肯下山了?”他有點興奮,“你居然不守著青玄峰了?你怎么突然轉了性子,愿意出去走動一下了?” 宿修寧依然盤膝坐著,他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說:“師兄上次提前結束閉關,修為積壓,不利于修煉,應早日沖擊大乘才是。上次潛入門內的魔修也還沒抓到,應加緊調查。這次前往流離谷,便由我代師兄去,師兄可在門內處理事務,了結之后也好早日閉關?!?/br> ……這倒也是。只不過沒想到宿修寧竟會為了這些便愿意替他下山。 玄靈道君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欣慰,笑著說:“好,那便依你所言。說起來,赤月道君也許久未曾見過你了?!?/br> 宿修寧又不說話了,玄靈道君也不自討沒趣兒,很快便走了。 他人走了,宿修寧卻未曾再入定。 他抬眸望向窗外,看著高掛天空的圓月,想到玄靈道君走之前的每一句話,想到他回答對方的每一句話,想到壓在自己肩上的責任,他突然站起了身,執起正在吸收月華的太微劍,身影掠出窗外,人在夜空之中,劍氣流光溢彩,于深夜之中練起了劍。 陸沉音晚上打完坐,本來準備睡一覺,房間里的明珠都熄了,結果睡著睡著,被眼前飄來飄去的白光晃醒了。 她睜開眼清醒了一會,爬下床打開窗,看見了白光的來源。 什么白光,那是劍光,看那恢弘冰寒的架勢,是她師父無疑了。 大半夜不睡覺,怎么在天上練劍呢? 陸沉音手放在頰邊,本想喊他一聲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她拜入他門下以來還是頭一次見他這個時候練劍,不過……是不是不太好?大約師父只是突然修煉有所得,所以才練劍的吧。 想了想,陸沉音還是沒喊,就那么趴在窗前,雙手托腮,認認真真看著月下飄逸雋永的身影。 宿修寧這個人,在帥這方面,是沒有一片衣角、一根頭發絲拖后腿的。 他的劍銳氣又冷寒,帶著處決一切的決心,這不禁讓陸沉音拿他來和她目前見過的其他人做比較——其他人動起手來,臉上都是要努力取勝的戰意,而他則完全不同,他身上無處不散發著沒人打得過他的淡然。 陸沉音看著看著,就慢慢看癡了。宿修寧揮劍的動作漸漸放緩,她可以更清晰地看見他的模樣。他修長的身姿,如月皎潔的面容,瑯瑯湛湛的氣質,那種纖塵不染,不為世俗所污染的俊美風儀,在夜色的襯托下,某個側臉的瞬間,竟有些冶艷。 陸沉音愣了愣,睜大眼睛望著他,直到他離她越來越近,緩緩停在了她窗外。 “學到了多少?!?/br> 宿修寧開口,打破了陸沉音的沉浸。 她訥訥道:“……沒多少?!惫忸欀此?,哪里還有心思記劍招,但也不難回憶起來,方才的驚艷她記憶深刻,稍微往回想想,也能把他的劍招領悟一二。 她正想說點什么找補找補,便見宿修寧也不在意她的回答,輕輕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看著和太微劍人劍合一離去的身影,陸沉音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有些憂心他的傷勢好得怎么樣了,這樣練劍會不會不舒服。 回了正殿,宿修寧臉色有些蒼白,他將太微劍放回去,單手撐著桌子,手上力道很大,桌子漸漸有了裂縫。 回過神來,他直起身,手下含光撫過桌面,裂縫修補,但練劍時突然看見窗后陸沉音的臉,當時心中的波動,卻怎么也修補不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前往流離谷的日子。 陸沉音一早起來收拾東西,她是打算去做陪襯的,好好襯托如花似玉可愛嬌嫩的落霞,所以穿得很普通,甚至還穿起了之前那套普通內門弟子的衣服。 她跑到正殿,找到宿修寧道:“師父,你快幫我把這個玉牌給變一下?!彼鲃影焉矸萦衽七f過去,自從她回到青玄宗,玉牌就自動變回了真正的樣子,這樣下山非得露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