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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阮姑娘傳個消息,免得擔心?” 謝九玄眸子一動,神色平靜,將視線從手上收回,嗤笑一聲:“她發現了寧景的一些秘密,怕是擔心得輾轉反側?!?/br> 管家:“主子太小看阮姑娘了。她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看來,竟是個武癡。真不知道這性子是哪里磨出來的,倒是叫人有些不忍?!?/br> 謝九玄淡淡看著他:“阮府之事何時輪到你來cao心?梁司南之事查好了?” 管家擦了把汗:“是是,阮姑娘自有阮將軍cao心,老頭子多管閑事了?!彼麑⒁豁迟Y料遞給謝九玄。 “主子,這是有關梁公子的資料?!?/br> 謝九玄垂眸,漫不經心翻了翻:“去歲探花郎,原來是他?!?/br> “他這探花,還是主子批的呢,妙筆文章,主子難得開口贊人?!?/br> “哦?” 管家笑呵呵:“是,芝蘭玉樹,人品貴重,是汴梁城里炙手可熱的好郎君?!?/br> 謝九玄指腹在書頁上摩挲片刻,對著一行字若有所思:“三年前游歷江南,回來后便中了探花?” 他往后翻了兩頁,視線停住。 “主子?”管家見他半晌不說話,眉目生疑。 “備車,去一趟梁侍郎府?!?/br> * 阮寧坐在一群夫人小姐中間,眉目清冷,眸子不經意掃了一眼,腳下動了動。 阮夫人一邊跟梁夫人聊天,一邊捅了捅她的腰,叫她安分點。 “這就是阮家姑娘吧,哎呀,早就聽說了,長得真??!天仙似的!”梁夫人眼睛一亮。 其他夫人小姐的視線也若有似無往她身上看去。 觀之不足,看之有余。 看一眼,還想再看一眼。 阮寧梳了高髻,烏發間斜插一只金步搖,絲絳垂落白皙的耳邊,景泰藍的墜子襯得皮膚雪白,眉眼精致,五官清冷,一雙眸子烏黑,充滿靈氣,鼻尖那顆小痣讓整張臉都可親了起來,嘴唇薄紅,令人心旌。 鵝黃衣裙是最新式樣,領口和袖口以白色絲線繡出雛菊朵朵,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墨發白膚,美得動人心魄。 梁夫人作為一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阮寧的美,美在出塵,美得脫俗。 她笑嘆:“你這女兒生得好,是我這輩子見過第二個可稱得上美人的人?!?/br> “第一個是誰?”阮夫人好奇。 “一位故人,不提也罷?!绷悍蛉藬[了擺手,看著阮寧,目光柔軟,“看著你家姑娘啊,我就想起那位故人。一樣的人品,讓我等望塵莫及啊?!?/br> 阮夫人笑了:“你這是抬舉她了,我都替她害羞。這丫頭野慣了,我頭疼得要命?!?/br> 阮寧在一旁坐不住,她掃向梁夫人身旁梁茹兒,盯著她看了一眼。 梁茹兒眨了眨眼睛,不管大人說話,突然道:“阿娘啊,你不是說叫我領著寧寧去看咱們家藏畫么?我去啦!” 說著,她鉆過來抓住阮寧的手拉著她往外跑。 “哎——這丫頭——”阮夫人一個沒堤防,阮寧已經跑了。她扶了扶額。 梁夫人笑了笑:“小孩子,哪里跟我們這些老人一樣坐得住,隨他們去吧?!?/br> 她沖阮夫人使了使眼色:“我家書房藏畫很多,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喜歡的,寧丫頭喜歡就好了?!?/br> 阮夫人拿帕子捂著嘴笑了笑:“這樣啊,那倒是難得了?!?/br> * 一出門,阮寧抽開手,還不待她走開,梁茹兒又抓住她:“寧寧,你要跟著我,我們家路很難記,你會迷路的?!?/br> “找個清靜的地方?!比顚幍?。 梁茹兒帶著她走:“就去書房,我哥的書房,藏畫很多,他們一會兒估計還要開席,你不想聽他們訓話吧?” 阮寧面無表情:“不想?!?/br> 梁茹兒哈哈大笑:“那我們待在書房,這樣就可以躲開!我哥書房里有很多好東西,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梁茹兒一路嘰嘰喳喳說她哥哥,崇拜之情掩藏不住,眼睛都在發光。 “我哥去歲中了探花,他的文章被寧國公欽點,那可是寧國公哎!世人說他文章千古,能得他一句認可,多少人夢寐以求呢!” “是么?”阮寧淡淡道。 梁茹兒猛點頭:“你不知道那些學子就差將寧國公供起來每日上三炷香了!” 見阮寧神色冷淡,她猛地想起阮寧喜歡過寧國公來著,臉色一僵,眼神虛晃:“寧寧啊,你自己說的,不喜歡寧國公的,我一時得意忘形,你別生氣……”她搖了搖阮寧胳膊。 阮寧:“寧國公跟我何干,我就是我?!?/br> 梁茹兒松了口氣:“不說了不說了,還是我哥好,我跟你講,別看他成日里對我挑刺,可若是有人敢欺負我,他第一個不答應!他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若是日后我有了嫂嫂,他也一定會是最好的夫婿?!?/br> 阮寧在思索功法。 梁茹兒看她一眼:“寧寧啊?!?/br> 阮寧抬眸。 “你覺得我哥怎么樣呢?”梁茹兒眨眨眼睛。 阮寧蹙眉,腦海中閃過梁司南的輕功:“武功不錯?!?/br> 梁司南的書房與梁侍郎的隔了一道鏤空雕花回廊,她們二人在這邊說話,另一邊聽得清清楚楚。 梁侍郎感覺到從剛才起便越來越低的氣壓,不禁抹了把額頭的汗。 他戰戰兢兢回想方才的回話,一字一句皆是事實,不應該有差錯才對? 可是對面之人身上傳來的冷氣還是讓他心驚膽戰。 梁茹兒的話更是讓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梁侍郎額角青筋跳動,暗罵這死丫頭,什么時候說人不好,非得挑寧國公來訪的時候! 完了完了,這下不要說晉升,今年考績都懸了,他不會被寧國公發派苦寒之地吧? 這樣一想,整張臉都苦了下來。 謝九玄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著茶盞,眉目不動如山,眸子玩味一笑。 尤其當那邊傳來一句“武功不錯”時,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嗤,目光不屑。 梁侍郎擦了把汗:“小孩子不懂事,臣定好好訓導,寧國公見諒?!?/br> “啪——”一聲,謝九玄將茶盞放下。 梁侍郎心里一喜,這是要走了?也對,寧國公事務繁忙,今日專程來府上,本就夠奇怪了。 只是,還不待他開心,謝九玄漫不經心道:“想起許久未跟梁大人說話,今日便一起用膳吧,擺在這里便可?!?/br> 梁大人臉色一僵:“是,臣這就讓人備飯?!?/br> 他又擦了把汗,望著面無表情的九幽,心里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另一邊,阮寧跟梁茹兒走近書房,只是還未進去,便聽到梁司南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他壓得很低,阮寧僅聽到只言片語。 “你們……瘋了……日后別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