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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融化了。 他手指蜷了蜷,緩緩從袖中伸了出去。 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阮寧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碰了碰食指。 指腹有薄繭,干燥,冰冷。 她很熱,倒是覺得有些舒服。 碰到后沒有立即離開,她在等內力恢復。方才那么多劍揮出,內力已經耗費一空。 “發生了何事?”寧景垂眸,看著兩人相觸的手,嗓音低啞。 話音剛落,他目光倏地轉向墻邊。 阮寧也發覺了,向那里掃視一眼,紅衣人來了! 她抿唇,目光嚴肅,一把抓住了寧景的手,丹田里立即充盈起來。 寧景眸子一怔,后知后覺低頭,看見一只細小的手攥在他手心。 手腕細弱,手指白嫩,指腹的繭磨在他掌心,熱乎乎的,帶著潮汗,他手指輕顫,蜷了蜷,不小心觸到阮寧柔軟的掌心,一股形容不出的奇怪感覺順著指尖鉆進他體內,一直竄到胸口,他擰了眉,眼神沉了下去。 不待他仔細分辨,阮寧已將手松開,目光盯著紅衣人,渾身蓄勢待發。 寧景垂眸,緩緩將手收回,手指蜷了蜷,那股若有若無的感覺卻黏在指尖一般揮之不去,讓人煩躁。 他撩起眼皮,看著花無痕,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花無痕也盯著他,目光一瞬不瞬,臉上一片肅穆。 “你是誰?”他嗓音有些輕顫,不細聽,無法分辨。 寧景擰著眉,一掌輕飄飄揮過去,將他當頭打得趔趄了一下。 花無痕捂著腦門,一瞬后跳起腳來:“我就說!世上怎么可能還有人武功這么高!你個王八蛋悶不吭聲就死得無影無蹤了!” 說完便轟隆隆沖過來,只是沒踏出兩步,又被寧景一掌掃到了墻邊。 阮寧蹙眉,對寧景的功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小乙咽了口口水,默默為過去的自己捏了把汗。 “呸呸呸!”花無痕揮了揮塵土,大剌剌坐在地上,盯著寧景,“你大爺的,老子千里迢迢趕來看你死沒死,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阮寧側眸:“你認識?” 寧景手指攥了攥:“不認識,倒是猜得到?!?/br> 花無痕一聽,破口大罵:“臥槽!你化成灰我也認識,別給我裝!” 寧景斜倚在樹干上,漫不經心看著他,目光嫌棄:“不認識?!?/br> 他眸子一閃,掃了眼阮寧:“你追著阮姑娘做什么?” 花無痕看了看他護在身后的阮寧,心里咯噔一下,站起身,眸子閃了閃:“這位阮姑娘殺了我逐出門的徒弟,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真的!她殺了我弟子,還不能讓我嚇唬一下嗎?!” 寧景嗤笑一聲:“嚇唬?” 他側過身,目光冷硬,手腕輕轉,一道氣勁揮出,將花無痕打得滿院逃竄。 “臥槽別打了別打了!嗷嗚老子的臉!嘶!哎喲!特么疼!” “我就是看她劍法怪好看的,想多看幾次而已,真的沒動手??!別打了!” 小乙瞪大眼睛。 阮寧看了一會兒,這人在寧景手里只有挨揍的份。 “這人是誰?”她問。 這樣的武功,應該不會寂寂無名。 寧景雙手環胸,沒骨頭似的斜倚著:“這樣的臉,這樣的武功,還一身紅衣,除了花無痕,世上沒有第二個人?!?/br> 阮寧有些詫異:“花無痕?” 難怪武功這么高了。還很護短。 寧景手指時不時輕點,那些氣勁聽他的話一般追著花無痕打,花無痕欲哭無淚,一邊發足狂奔,一邊求饒:“大爺我錯了你快停手!” 寧景慢條斯理喝茶。 花無痕崩潰了,他瞥見阮寧,計上心頭,腳下上躥下跳,嘴里叭叭叭:“我可就這一身衣服,你給我打得快全.裸了!再不停手,我就脫了光著跑!” 此話一出,寧景捏著茶杯的手一頓。 花無痕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說得出真做得到。 小乙也想到了這點:“太不要臉了?!蔽涔Ω呤值娘L范呢。 阮寧淡淡道:“是有點?!?/br> 寧景將氣勁收回。 花無痕立即滾到桌邊端起茶壺仰頭喝了個精光。 “啊累死大爺了!” 他一屁股坐下,看著寧景哈哈大笑起來。 阮寧垂眸想了想,發現此人只是追著她跑,若是覬覦功法,不該不出殺招。 否則以他的功力,不可能讓自己逃脫。 她有些一言難盡,若不是覬覦功法,這人一直逼她揮劍,難不成是覺得好玩? 她眼角抽動了一下。 “花牛,就是我大弟子,他說你給一個姑娘做護衛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是真的!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會在打什么壞主意吧?” 寧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花無痕立即閉嘴。 他目光轉向阮寧:“這姑娘不錯啊,好苗子,不知姑娘是否有意拜師?你看我怎么樣?我跟你講——” 寧景眉頭跳動:“閉嘴?!?/br> 花無痕:“你如今叫寧景是吧?不要以為易了容我就不認識你了,你的武功化成灰我都認識,休想騙我?!?/br> 阮寧:“你既然認識他,那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家住哪里?” 花無痕嘴巴張大,傻眼了:“呃,他沒有名字,是個……高手?家?呃……家我怎么知道,他次次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哪里曉得?!?/br> 小乙托腮:“那你就是不認識?!?/br> “放屁,老子四歲就認識他了!那時候他才九歲呢!” “你比他小五歲?”小乙詫異。 “是又怎么樣?不過這不是重點,寧景,你敢裝不認識老子!一樣的揍人手法,還裝!我告訴你,老子不走了,賴在這里了?!闭f完他躺在椅子上一副無賴樣。 小乙:“你是花門門主???好歹是一門之主,怎的,怎的這般……有辱斯文,噫?!?/br> 阮寧:“你四歲就認識他了?如何認識的?你們是什么關系?” 花無痕聞言,面色僵了一瞬。 寧景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他狡猾得跟狐貍一樣,大街上騙我,我們有大仇,是仇人?!被o痕視線亂飄,咕咕噥噥。 阮寧垂眸,也不知信沒信。 要說仇人,他對寧景可不像仇人。 “對了,”她抬眸,“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你徒弟?” 花無痕面上的笑容消失了,頭垂下去:“我給弟子每人一封救命焰火,出事了放信號我會趕過去。你殺的是我小弟子,因為違背師門,被我逐出去了。我收到他的焰火信號,他將信號托付給了別人?!?/br>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她只說受人之托,將徒弟的東西還回來,哦,還將我帶到你們那座樓對面,說我徒弟要去殺你,然后就死了?!彼粗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