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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還有很多機關陣法,子車無奇緩慢的,一步步往那黑衣弟子身邊走去,他口中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是我的?!?/br>東方聽到子車無奇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心臟卻“梆梆”猛跳了兩下,稍一回想,才想起來,子車無奇是在回答之前黑衣弟子的話。但是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子車無奇要自己的尸體做什么?難不成還要做成傀儡?黑衣弟子被他踹的都已經吐血了,趴在地上咳嗽著起不來。子車無奇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說:“說,是誰將東方分尸的?!?/br>黑衣弟子咳嗽著說:“是……是忘江苑的人?!?/br>子車無奇淡淡的說:“云笈宮固然與忘江苑不和,卻也不想被人當做傀儡使?!?/br>黑衣弟子說:“我沒有說謊……啊啊??!”他話沒說完,就變成了慘叫。只瞧子車無奇伸手往腰間一摸,白皙的手指在五十根蓍草上輕輕滑過,快速的選取一根蓍草,然后翻手之間,已經用蓍草貫穿了那黑衣弟子的手掌。黑衣弟子痛的哀嚎起來,蓍草造成的傷勢絕對并非一般刀劍那樣簡單,承受的痛苦恐怕要多百倍。子車無奇說:“是誰?!?/br>黑衣弟子只顧著哀嚎,幾乎疼得聽不到子車無奇說話,身體就像一條干涸的魚一樣,不斷在地上打著挺。子車無奇又說:“是誰將東方分尸的?又是誰,讓你在這里等我的?”東方聽到子車無奇的話,頓時有些欽佩起子車無奇的觀察力。那黑衣弟子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而且還死死護住懷里的斷臂,看起來像是很衷心的樣子,但是東方卻覺得很奇怪。黑衣弟子醒過來第一句就問子車無奇是什么人,這世上恐怕的確有人沒見過握奇公子的,但是三十六天門里絕對沒有人會不認識握奇公子的。一個人從昏迷中醒過來,乍一看到另外一個人,的確應該問你是誰,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讓東方覺得過于刻意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子車無奇淡淡的開口,說:“這里是三十六天門門主居住的地方,弟子一概不得入內。從山谷入口開始算起,五步內就有超過七十個陣法機關。你是如何跑到山谷腹地,昏死在這里,卻一個陣法都不觸碰到的?”的確,子車無奇說的都對。這里是東方住的地方了。通過最后一重牌樓開始,機關陣法幾乎層層疊疊,還有沼澤泥潭。這些都是東方親自布置的,每五步有七十七重陣法,表面還有障眼法作為修飾。一個身受重傷的弟子,卻能深入如此復雜的腹地,而且一個陣法都不曾觸碰到,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子車無奇又說:“你故意在這里等著,還懷揣著東方的一截手臂,用意何為?”黑衣弟子聽了子車無奇的話,頓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好好好,握奇公子說的真是頭頭是道,什么人也騙不了你,呵呵,只有你騙別人的份兒了!哈哈,我就是奉命在這里等你的,主人早知道你心中那骯臟想法,只可惜你還有些小聰明,竟然沒有上鉤。也罷也罷,不過你遲早會上鉤的,你就等著瞧罷!”聽他的話,好像是有人知道子車無奇會來三十六天門,所以設下騙局在等子車無奇入迷陣,安排了一個假的三十六天門弟子,也不知具體用意何為。子車無奇說:“我不想聽你的廢話,東方其他部分的尸體在哪里?”黑衣弟子只是哈哈大笑,說:“他已被碎尸萬段,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哈哈哈!”子車無奇臉色一青,右手五指略微一收,就瞧插在黑衣弟子手心上的蓍草竟然冒起一陣紫色的煙來。“滋——”的一聲,像是灼燒一般的聲音,黑衣弟子又痛呼了起來。黑衣弟子的喊聲在山谷里回蕩著,聽起來毛骨悚然。然而黑衣弟子喊了沒有多久,突然嗓子里發出“嗬嗬嗬”的急促喘息。他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渾身的皮rou突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萎縮。只是眨眼功夫,黑衣弟子就變成了一具褐色的干尸。子車無奇皺了皺眉,快速回身查看,不過他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東方也是嚇了一跳,有人突然殺了那黑衣弟子,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握奇公子眼皮底下就將人給殺了。更可怕的是,東方知道這門咒法,在龍甲神章上是有記載的。難道說,有人真的練成了龍甲神章上的咒法?東方覺得不可置信,又覺得遍體生寒。子車無奇走過去,彎腰將蓍草撿了起來,仔細的擦干凈才插回了腰間的小箭筒里。他沒有再看那死掉的黑衣弟子,托著手中的玉匣,繼續往山谷腹地走去。障眼法散去,現在已經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深處,那里有一處院落,那就是東方住的地方。很快的,子車無奇就走進了院落里。東方再次回來,卻來不及感慨什么,心中只是更加奇怪了。這子車無奇一路走得太順利,真的一個陣法也沒有踩中,輕車熟路的就進了自己的院子。東方已經要開始懷疑人生了,自己設下的陣法當真這么不堪一擊?“吱呀”一聲,子車無奇推開了門,然后緩緩走進去。屋里有些黑,蠟燭已經燃燒殆盡,不過隱隱綽綽的還是能看清楚里面的擺設。大紅色的綢緞掛滿了整個房間,看起來是那么的喜慶。這間屋子里的擺設好像沒有被動過,只是屋里的兩具尸體不見了,而那兩只合巹酒的杯子還滾在地上。子車無奇進了房間,環視了一圈,也不知是個什么表情,非常奇怪。他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后突然彎下腰,將桌邊那只滾落的合巹酒杯拾了起來。第12章二曰老苦4東方起初沒在意,他被子車無奇放在了桌子上。只是再一看就傻眼了,東方很想慰問一下子車無奇,他腦袋里裝的是不是只有稻草。子車無奇竟然將那只合巹酒杯撿了起來,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壺,往里倒了一杯酒。合巹酒杯里早就沒有一滴酒水,但是桌上擺著酒壺,雖然隔了幾日,不過酒壺里的酒還是幾乎滿滿當當的。子車無奇竟然倒了一杯酒,那架勢好像是口渴了想喝水。東方看的瞠目結舌,當時夷玉可是在一只酒杯里下了毒的,為了能毒死東方,下的毒藥絕對不普通,而子車無奇什么都不知道,竟然還要喝一杯?兩只合巹酒杯都滾在地上,反正東方已經不知道哪一只才是有毒的,哪一只才是沒毒的了。他眼睜睜看著子車無奇倒滿一杯酒,然后慢慢的將酒杯拿了起來,放在嘴邊,以優雅從容的速度,將一杯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