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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夫人道:“這倒不必,只在府里給我留一扇容人進出的門就是了?!?/br>俞東海面色僵了僵,尷尬地別過頭,對慕枕流道:“我夫人乃是長生子的師侄,武功奇高,西南罕逢敵手,有她在,可保慕老弟安全無虞?!?/br>客堂隔著門板傳來一聲嗤笑。俞東海見怪不怪。若是一整晚聽不到這一聲嗤笑,怕是他還要睡不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夙沙不錯道:“我剛才聽到了一個笑話,有個男人說自己老婆在西南罕逢敵手?!?/br>慕枕流皺眉,剛要開口,就聽俞夫人冷冷地說:“不錯,的確是個很好笑的笑話?!?/br>夙沙不錯仿佛這才看到她在屋里,正眼打量了一番,才笑道:“你這樣的人竟然嫁給了他這樣的人?!?/br>“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庇岱蛉藝@了口氣道,“至少,剛認識的時候不是?!?/br>夙沙不錯輕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過是識人不清?!?/br>俞東海臉色鐵青:“夙沙公子,你莫要欺人太甚!”夙沙不錯瞟都不瞟他一眼,徑自走到慕枕流面前道:“你鐵了心要去?”慕枕流道:“職責所在,不敢懈怠?!?/br>夙沙不錯這才狠狠地瞪了俞東海一眼,道:“既然如此,今晚早點睡,明早早點出發?!?/br>慕枕流一怔道:“你也去?”夙沙不錯翻了下眼皮:“我看俞夫人順眼?!?/br>慕枕流皺眉道:“我卻希望你能留在府中,若局中有事,你也好照應?!?/br>“那就誰都別去?!辟砩巢诲e一副我去不了就大家都去不了的樣子。俞東海干咳一聲,起身道:“慕老弟,我們先告辭了?!?/br>“明日卯時,我派人來接你?!庇岱蛉说饶秸砹鼽c頭答應了,直接起身離開。俞東海沖慕枕流苦笑一聲,與師爺一道跟在后面。他們走后,夙沙不錯冷笑道:“俞東海是個什么東西,你如今該看清楚了吧?俞夫人與他也算患難夫妻。長生子生前,他對俞夫人千依百順,言聽計從,沒想到長生子尸骨未寒,他就千方百計地將自己的夫人推入險境?!?/br>慕枕流原想說他多心,但聯想到俞夫人的態度,夙沙不錯所言未必沒有道理。他道:“長生子雖然辭世,但是他的同門和弟子還在,俞東海怎敢如此?”夙沙不錯道:“這自然是有原因的。沈正和……沈相離開朝堂之后,朝中能與方橫斜一較長短的只有瞿康云??上?,方橫斜崛起太快,瞿康云很快兵敗如山倒。在不甘心的驅使下,他出了一個昏招?!?/br>慕枕流道:“昏招?”“他請自己多年的知交好友長生子去行刺方橫斜?!?/br>慕枕流大吃一驚。夙沙不錯冷笑一聲道:“長生子大敗。盡管這件事一直秘而不宣,民間卻開始傳聞方橫斜師從東海逍遙島,是當代頂尖高手?!?/br>慕枕流想了想道:“阿裘挑戰方橫斜時,長生子和謝非是先后出戰,莫非,這其中有所關聯?”夙沙不錯揉了揉鼻子道:“為何這么想?”慕枕流道:“我只是猜測。長生子既然敗于方橫斜,還全身而退,一定另有原因?”夙沙不錯點頭道:“不錯,方橫斜放走長生子的條件便是,讓他迎戰阿裘?!?/br>慕枕流嘆道:“卻沒想到阿裘武功之高,竟在長生子和謝非是之上?!?/br>夙沙不錯冷哼道:“比武勝負,不一定是武功,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依我看,那個阿裘輕易被霍決打敗,武功未必如傳說中的這般高明?!?/br>慕枕流道:“莫非是瞿相知道了長生子為方橫斜效力,心生不悅,才令俞大人和俞夫人心生嫌隙?”夙沙不錯道:“瞿相哪里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他大氣得很!知道長生子刺殺失敗之后,他為了撇清關系,直接遺棄了這顆棋。長生子過世后,方橫斜暗中打壓長生子的門人,他亦不聞不問。斷得干凈又利落!”慕枕流啞然。夙沙不錯道:“我猜,要不是俞大人不是俞夫人的對手,只怕早就將她休棄。哪里還像現在這般,拐彎抹角地將她送入險地,然后夜夜在府中求神拜佛地祈求她有去無回?!?/br>慕枕流道:“這也不過是你的猜測?!?/br>夙沙不錯道:“不然這世上有哪個男子會讓自己的妻子護送別的男人去外地,還一去數日?你以為人人都知你是斷袖嗎?”慕枕流又啞然。夙沙不錯道:“此次出行,唐馳洲和俞東海都十分可疑,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早些睡吧?!?/br>慕枕流突然拉住他。夙沙不錯不耐煩地看他:“嗯?”慕枕流疑惑道:“你為何對長生子的事這樣清楚?”☆、第三十五章上山“我是江湖人,自然會關注江湖中的事,這有何稀奇?長生子既被成為江湖第一人,我自然會多關注一些。你以為不拘一格莊只是擺著好看的嗎?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等于我做不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就能夠知道?!?/br>夙沙不錯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慕枕流看著他躲閃的目光,低下頭笑了笑道:“我只是隨口一問?!?/br>夙沙不錯道:“還不去休息?”他率先回臥室,看到墻上的裂縫時,倒茶的手僵了僵。慕枕流道:“等回來再找人修補?!?/br>夙沙不錯突然回身,瞪著他道:“以后不許與我唱對臺戲!”慕枕流揚眉。“省的浪費銀子?!?/br>“……”翌日,天蒙蒙亮,俞夫人派來的車駕就到了門口。慕枕流推著半睡半醒的夙沙不錯出門。上馬車時,夙沙不錯滿臉不悅。慕枕流嘆氣道:“你不如留下來……”夙沙不錯重重地哼了一聲,掀簾入內,慕枕流隨后上車,手里捧著一個長匣子。夙沙不錯來了興致,伸手接過來:“這是什么?”慕枕流示意他打開看看。夙沙不錯打開匣子,冷厲之氣迎面撲來。他一把握住匣中物,提了出來。頓時,車廂中冷光四溢,縱然穿著薄棉衣,依舊能感到陣陣寒意滲透進來,慕枕流忍不住縮了縮身體。“不愧是王陽林大師的心血之作,鈍光的兄弟!”夙沙不錯手指在鋒刃上抹過,輕輕一敲,聽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才滿意一笑,將寶戟收回匣中,笑看著慕枕流,“這不是軍器局的鎮局之寶嗎?你怎舍得拿出來?”慕枕流道:“既是鎮局之寶,自然要隨身攜帶?!?/br>夙沙不錯笑得有些曖昧:“慕大人何時變得如此不誠懇?”“哪里不誠懇?”夙沙不錯撇嘴道:“口是心非?!?/br>慕枕流低聲道:“你不是說此行兇險,我想,有寶戟傍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