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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慕枕流道:“還請俞大人指教?!?/br>“同流合污者,也有分贓不均的。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一道人。慕大人是聰明人,當知以退為進,明哲保身的道理?!?/br>慕枕流看著知府炯炯的目光,心中透亮。看來,知府對軍器局早有不滿,只苦于時機未到。眼下,天機府自身難保,對遠在西南的平波城軍器局鞭長莫及,這是天時,是地利,廖大人的死撕開了軍器局的口子,給了知府干涉的借口,這是人和。知府既要對軍器局動手,怕是局丞等人都脫不了干系。自己初來平波城,還未涉水,又是沈系,風頭正盛,知府不想多面樹敵,所以借留宿之名,將自己從這趟風波中摘出來。既然有人搶著做刀做刃,慕枕流當然樂得作壁上觀,當下道:“但憑大人吩咐?!?/br>慕枕流在知府衙門留宿一夜,第二日才回官邸。他剛進門,局丞等人就聽到消息迎了上來。“大人,你沒事吧?”“大人,那個俞知府沒對你做什么吧?”“大人,你……”慕枕流擺手阻止了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微笑道:“我與俞大人一見如故,談得入神,忘了時間,便留了一宿?!?/br>局丞與室令等人面面相覷。局丞道:“廖大人與俞知府同城十幾年,還不如慕大人的一夜啊??梢娙伺c人的緣分,實是妙不可言?!?/br>牌室令問道:“那廖大人的事,呃,俞大人有沒有說什么?”慕枕流道:“俞大人說,一定會盡力查明真相?!?/br>牌室令嘀咕道:“這,有說等于沒說?!?/br>弩室令和弓室令立刻將人拉到后面去了。局丞就軍器局日常的幾件事說了說,慕枕流倒是有心聆聽,只是說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說了幾句就沒接不下去了。慕枕流午間回了趟府,問起夙沙不錯的行蹤。門房回答,昨天出去了便沒回來。慕枕流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在房中休憩了一會兒,等午后,又如常辦公,對局丞等人的明示暗示視而不見。城中暗潮涌動,他新來乍到,局勢未明,最好是按兵不動。如此過了三日,夙沙不錯始終沒有出現,倒是老掌局自盡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他的一位妾室半夜攜款潛逃,被埋伏的衙役抓了個正著,妾室熬不住審問,說是怕像老掌局一樣,被殺人滅口,才選擇逃跑。此言一出,將以自盡收尾的案子又被翻了過來,城中謠言又起,軍器局備受矚目。散衙時,局丞借口夫人回娘家,跟著慕枕流蹭飯。未到飯時,兩人先在書房坐坐。“大人?!币豢邕M書房門,局丞就將門關上了,白著臉說,“這是知府的陰謀!恐怕是沖著我們軍器局來的?!?/br>慕枕流一臉無辜:“何出此言?”局丞道:“廖大人的家眷被知府看守多時,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敢半夜里逃跑?這分明是個圈套?!?/br>慕枕流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嘴上自然不承認:“這對俞大人有何好處呢?”“俞大人早就想安插自己的人進軍器局,前幾次都被廖大人擋回去了,我們也因此結下了梁子。這次廖大人出事,他一定會借題發揮!說不定,要誣陷是我們殺的人?!?/br>慕枕流佯作嚇了一跳道:“???”局丞道:“大人也知道,我們與廖大人在公事上有些齬齟,可絕對不到殺人滅口的地步??!”慕枕流道:“稍安勿躁。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必怕鬼魅魍魎作祟?!?/br>局丞看他一臉淡定,突然回過味來了:“大人,莫不是那日俞大人與你說了什么?”慕枕流想了想道:“俞大人似要在平波城大干一番?!?/br>局丞心中敞亮。慕枕流到底是新官,與各方都扯不上關系,也不想蹚渾水。他留宿知府府衙那一夜,必然與知府談成了什么,所以這次將鐵了心袖手旁觀。想通了這一點,局丞反倒冷靜下來,與慕枕流用完晚膳,平靜地告辭。臨行前,慕枕流突然道:“我在平波城,只做一件事,為朝廷效勞,為皇上分憂,為百姓謀利。只要為了這件事,一切好談?!?/br>局丞嘿嘿笑了兩聲,走了。慕枕流送完他,正要回去,就看到夙沙不錯依著門,定定地望著自己。“回來了?”慕枕流淡然地問。夙沙不錯道:“唐馳洲窮的要命,買的都是劣酒,我喝不慣,自然就回來了?!?/br>慕枕流愣了愣道:“你這幾日……在唐將軍處?”夙沙不錯道:“你以為我在何處?真的拿了你的信,跑去找高邈?”他說著,從懷里抽出了那份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作者有話要說:☆、第十四章快手慕枕流看著備用的那個信封,一邊伸手去接,一邊道:“夙沙公子真的是……不出所料啊?!?/br>夙沙不錯縮手,將信封重新放入懷中:“這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慕枕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胸口。夙沙不錯拍了拍胸口道:“想拿回去?”慕枕流抬眸看他。夙沙不錯道:“若是拿回去,豈非辜負了你向你的廣甫兄引薦我的一片苦心?”慕枕流看了他一眼,往主屋的方向走。夙沙不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你知道我想接近高邈,所以將這封信交給我,讓我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找他。而你也能借機將自己在平波城的消息透露給他。萬一知府對你不利,高邈就能成為你的后援?!?/br>慕枕流淡然道:“我既成全了你,你何不順水推舟?”夙沙不錯道:“因為你雖然給了我一封信,卻沒有在信中提及我?!?/br>“哦?難道你希望我提到你虜劫我的事?”夙沙不錯道:“你對我只字不提,你的廣甫兄自然會將我當做可有可無之人,說不定送完信就會將我打發走。于是,我千里迢迢地跑了一趟腿,卻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我想來想去,都覺得十分之不劃算,所以這一趟還是不跑的好?!?/br>他說完,慕枕流已經走到門口,停下來看他。夙沙不錯拍了拍胸口道:“信畢竟是你送給我的第一樣禮物,我當然應該留作紀念。說不準哪一日,我想通了,還可以幫你送給你的廣甫兄?!?/br>慕枕流道:“幫我查一查廖大人的內眷?!?/br>夙沙不錯:“……”慕枕流道:“順便能查一查局丞和五位室令的話,那是再好不過?!?/br>夙沙不錯:“……”慕枕流仿佛沒看到他陰沉的臉色,繼續道:“若是還有空,再查一查知府吧?!?/br>夙沙不錯道:“你把我當做什么人?”慕枕流